“御君倾,能给我讲讲你父母的故事吗?听说曾经的鬼王,还有你的母妃,可都是很有名的人物呢。”
穆祁然忽然对他的过往有些好奇了,听说他很早就失去了父母了,一个人,到底是如何长大的呢。
御君倾半天没有说话,两个人就那样沉默着,正当穆祁然以为他不想说的时候,他忽然开口了。
“其实我感觉那已经是很遥远的事情了,如今我回想起来,都只有模糊的影子,我记得父王总是很忙,边疆战乱,他经常一去就是几个月,母妃总是抱着我,望着父王离开的方向,一日一日地盼着,一日一日地为父亲在佛堂里诵经,希望佛祖可以保佑他,父王打了很多胜仗,战乱终于要平息了,母妃收到了父亲的来信,说这一次回来以后,就不会走了,母妃可高兴了,每天都告诉我父王要回来了,可是谁知道,敌人竟然有伏兵,父王为了保全大军,以身犯险,结果牺牲了,母妃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一夜之间头发全白了,仿佛苍老了二十岁一般,很快,她就郁郁而终了……”
听着他的讲述,穆祁然的脑子里仿佛出现了一个美丽的女子,****等待着夫君的归来,她一次又一次地期盼,可是最终,所有的希望都成为了泡影。
看着这个样子的御君倾,穆祁然还是第一次觉得,心里有些难受,为他而难受。
“你的母妃,很爱你的父王吧。”她轻轻地说道。
“嗯,母妃的眼里,仿佛只有父王似的,有的时候连我都吃醋了,不过我知道,母妃和父王是这个世界上最疼爱我的人,母妃临走的时候,她一直拉着我的手说着对不起,她要先走去找我父王了,要我好好照顾自己,还好这些年也就这样过来了……”御君倾云淡风轻地说着这一切。
穆祁然忍不住覆上了他的手,虽然他表现得满不在乎的样子,但是失去双亲的痛苦,对于一个小孩子来说,是多么的深刻,一辈子也无法忘怀的。
这些年来,独孤的岁月里,他竟然一个人支撑着定王府,还好皇上怜惜,定王府倒没有失去曾经的风光。
只是,这当中经历的心酸和孤苦,该是多么的难以承受。
御君倾觉得心里很暖,身旁的女子,手掌心的体温慢慢地传过来,这一刻,谁也没有出声,两个人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他忽然觉得,这一刻是多么的珍贵,他竟然希望这一条回家的路,最好永远也走不到尽头。
忽然,马车外一阵骚动,御君倾赶紧高声问了一句:“怎么了?”
马夫恭谨地回道:“回王爷,是耿家的车马,差点就跟咱们撞上了,不过还好,现在已经没事了。”
御君倾淡淡地应了一声,坐了回来。
然而听到“耿家”,穆祁然就坐不住了,她悄悄地扒开帘子,正好就看见了耿文彬,哼,那个无耻的人,竟然也朝自己这边看了过来,仿佛知道自己会看他似的。
穆祁然赶紧放下了帘子,想到耿家做过的那些事情,她就觉得气愤。
而耿文彬刚刚自然也是看见穆祁然了的,回到马车之上,父亲还把他狠狠地责骂了一顿。
“看看你怎么这么没有本事,你姑姑特意在皇上面前为你求的婚事,都被那定王府给抢走了,真是没用!”
耿文彬低着头:“爹,下一次孩儿一定会再想办法的,一定会打入穆家内部。”
“下一次,下一次,你就会说下一次,你看看你都失败了多少次,一点小事也办不成,这穆家是除不掉了!你知不知道,老丞相就要退下来了,我和穆行武会是最有可能的人选,若是不能够快些解决了穆家的话,丞相之位可就要落入别人的手里了!”老侯爷气冲冲地说道。
在朝中,只有他和穆行武最受皇上信任,他们两个的资历也差不多,势必会成为皇上考虑接任丞相的人选,原本是想让儿子想办法接近穆家,然后找机会除掉穆家的,可是最近反而弄巧成拙,还让皇上给批评了,这让他如何不气恼?
耿文彬也同样恨得牙痒痒,穆祁然那个死丫头,还真是厉害,一次又一次地从中捣乱,如今更是嫁入了王府里了,看来这个突破口是不中用了。
想到结亲,耿文彬的脑子里忽然产生了一个想法。
“爹,我想到了……”
“想到了什么?你最好是给我好好考虑清楚再说,别每一次都是不靠谱的馊主意!”老侯爷没好气道。
“爹,穆家不是还有一个哥哥穆晨骏吗?虽然那穆祁然是嫁人了,可是穆晨骏可还没有娶亲呢,咱们文婷也是到了说亲的年纪了,不如……”耿文彬跟父亲商量着,这一对父子,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什么也顾不上了。
“可是我之前是打算让文婷嫁给太子的,日后后宫里也有个人,就这么嫁给穆家,不是浪费了吗?”老侯爷有些犹豫道。
“哎呀,爹,如今朝中的局势你又不是不清楚,这太子究竟能不能够顺利当上皇上,还是个问题呢,夺嫡之争一触即发,若是沾染上了咱们侯府,那可就是满门抄斩的大罪,咱们若是搞定了穆家,您当上了丞相,哪个皇子咱们都不用依靠,地位自然稳固。”耿文彬劝说道。
“嗯,你小子总算是说出了一句有用的话了,就按你说的办吧,这一件事情,你可得给我办好了,若是再失败,你也不用来见我了。”老侯爷警告着。
“是,一定会成功的。”
……
又到了耿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