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
耶律昊云声音‘阴’沉。 。(小說网首发)
“老奴叩见万岁。”
一个看起来佝偻不堪的老太监鬼魅般出现在耶律昊云身前。
“他伤的到底如何?”
“启禀万岁,当时距离太远,老奴没有看清,不过,从方才的情形看,以老奴猜测,伤的很重,很可能伤及左手经脉。”
老太监的声音‘阴’测测的。
“哦?猜测?可能?”
一个字一个字的缓缓吐出,老太监的身子抖了一下,耶律昊云面上的‘阴’沉不止未曾消减,反而更加深重:“他亲自训练的黑甲军,到现在也没有渗透,传来的消息似是而非,还不如一个‘女’人有用,朕要你们何用!”
秀气的‘唇’勾起看似和煦的笑:“轩王的左手经脉受伤,可能无法再上战场,领兵作战,朕要的是一定!而从来不是什么猜测,可能,也许,朕受够了这些字眼!”
“那个伤了他的人,朕很有兴趣,你去禀告母后一声,请她帮忙。”
耶律铮云眼中的戾气甚至蔓延到了面上,俊秀的容颜,也遮不住那份狰狞,老太监暗自叹息,想要劝说,却又知道无用,轩王,早已经成为了耶律昊云的魔障,他现在为了对付轩王,不管不顾,什么后果也不考虑,轩王不是束手待毙的猎物,太过急切了,终究会出事的。
看来,只能够找太后想办法了。
——
不提太极殿中的谋算,耶律铮云一出大殿,金世光便迎了上来,他先看到的,便是对方那隐隐渗出|血迹的袖摆,盔甲内的袖摆垂下,遮住了男人受伤的手,看不清具体伤势,却能够闻到浓郁的血腥味儿。
“王爷!”
眼神阻止了金世光的急切冲动,耶律铮云苦笑,悄声:“放心,还没有废。”
“放心,还没有废!”这句话如此地平静,却饱含|着心酸。
没有废,也只是没有废罢了,南邰瑜刺伤他,只是皮‘肉’伤,虽然看起来严重,对于军中的汉子来说,没什么,可是,金世光的眼睛何其的毒辣,只是走到近前一眼隐约撇过,也知道了耶律铮云垂在身侧的那只手臂,那么僵硬,血腥味浓郁,却又不曾真的流出很多血来,应该是被人以着重手法,挫了筋脉,气血不通,筋脉不畅,若是一个不注意,废不废只是早晚的事情。
“难道是那个......”
金世光心中自有猜测,却还是有些不敢置信。
“不用看了,本王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不让对方的猜测出口,苦涩只是转瞬即逝,眨眼间,便又成了一副高傲的冷然的样子:“走吧,我们初来乍到,军中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安置!现在,可不是能够放松的时候。”
说着话的功夫,耶律铮云已经大步向着宫‘门’的方向而去,身姿矫健,步伐稳重,袖摆翩飞间,丝毫都见不到任何的狼狈与伤痛。
金世光‘欲’言又止,耶律铮云的几次阻止,到底意识到此地此时不是说话之地,急忙向着耶律铮云身边而去,却不是搀扶,而是挡在了对方的手边。
皇宫的大‘门’在身后阖上,早已经有‘侍’从将两个人的马匹牵了过来,耶律铮云翻身上马,马缰一纵,马鞭轻扬,乌云踏雪一声长鸣,在这暗夜中极为寂静的街道中,放肆奔驰了起来。
——
冷风在脸上肆意的吹拂,宛如一把把冷刀子一般,在撕裂着肌肤,耶律铮云的面上,却冷凝的仿佛僵硬一般,始终未曾‘露’出一丝半点儿的表情。
他的心中思绪翻飞,却任是谁也无法看出什么来,唯一能够感受到男子与外在表现的平静漠然不同的,便只有那放任马儿肆意奔驰,不加控制的行为了。
凌厉的速度不知道奔驰了多久,乌云踏雪的脚步慢慢地放缓了下来,想来它也是累了,耶律铮云的手在马鬃之上轻抚,眼睛放空,不知过了多久,身后传来了踏踏的马蹄声,不需要回头,便知道是谁:“世光,还记得这里吗?”
“自然记得,你将魏熙帝埋葬的地方。”
金世光不明所以,他看到男子翻身下马,走到一座新起的坟丘前,一座土坟,一块未曾刻字的墓碑,那座异常普通甚至简陋的坟丘,若说唯一的不同,也只是因为,它里面躺着的人罢了。
“铮云,南明熙虽然我也佩服,但是,他是大魏的皇帝,是我们的敌人,我真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执意将他的尸骸偷偷埋葬,若是被王上知道的话,恐怕......”
恐怕什么?后面的话,金世光没有说下去,因为,他知道,耶律铮云也知道,耶律昊云的虎视眈眈,也只有那个君主本人,才以为自己一直以来掩饰的很好。
“知道又如何?”
耶律铮云冷笑:“本王不能够因‘私’废公,放过这个惺惺相惜的对手,难道,连一具尸体都不能够处理吗?”
“王爷!”
金世光突然大喝一声,然后,在耶律铮云讶异的目光中,轰然跪倒在地,他双手抱拳,直视着对方的眼睛:“反了吧!”
——
“王爷,反了吧!”
这句话就这么脱口而出,没有一丝半点儿的恐慌与害怕,有的,只是一种壮怀‘激’志。
“本王便当做从没有听过这句话,回去吧。”
与金世光的‘激’动完全相反的,耶律铮云冷静地近乎冷漠。
“耶律铮云,你不恨吗?”
金世光的声音蓦然低沉,他今夜第一次没有恭敬的称呼王爷,而是以着一个友人的身份直呼其名。
金世光成功了,他打破了耶律铮云的平静,男人脸颊上冷漠的像是僵硬的肌‘肉’微微抖动:“......”
“不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