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邰瑜奄奄一息地醒过来的时候,对于自己还活着,而且离开了那‘阴’暗的地牢,躺在柔软舒适的锦榻之上的事情,却是一点儿也不吃惊的。 。 说.
她不想要死,所以,她不会死,一定不会!便像是很久以前,那么痛苦,那么难过,她还是活了下来,反而,她会让那些想要让她死的人先死。
她这样告诉自己,让冷酷的恨意填满心头,刻意地忽略了梦中那若有似无的温柔,那让她恍然间以为重新得到什么的幸福,她不该,也不能沉溺。
冷笑,因为,她太过清醒的知道,那只是个梦,她早已经失去。
南邰瑜费力地侧头,望见自己榻边昏昏‘欲’睡的丫鬟打扮的‘女’子,‘唇’费力地张了张:“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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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邰瑜自从那日清醒之后,便一直都待在那间客房之中修养,据服‘侍’她的那个丫鬟碧心所说,她现在还是身处在轩王府中,其他的,小丫鬟也是一无所知,不过,南邰瑜也不在意,她本来便没有先行打探出些什么隐秘的心思,现在知道的多了,也是无用,她很清醒,知道自己现在首要的只是要先活下来,然后,才能够有然后。
唯一让南邰瑜意外的,却是自己身上的伤势好的出奇地快,她不是没有受过伤,自然知道自己的伤势到达了什么程度,揭开包扎的纱布,那些应该狰狞可怕的伤痕,居然已经变成了浅浅的粉‘色’,按照现在的复原情形来看,再过个几日,应该就会无痕无迹。
少‘女’自然早已经注意到了碧心为她上‘药’时的那个小木瓶子,那上面的飞鹰,隐隐的带着一股子睥睨,雕工稚拙简单,隐隐不似凡物,自然,有这样‘药’效的东西,也不应该是凡物。
她只是奇怪,耶律铮云在放过她一命之后,以着那个男人的脾‘性’,应该不会多做其他,现实,居然如此大方,舍得让人给她拿这样的好‘药’来用。
南邰瑜从一开始,便没有相信碧心所说的是那位金大夫为她做主准备的伤‘药’,这样近乎于神奇的伤‘药’,她很清楚,自一开始,便只会掌握在那少数人手中。
疑‘惑’,却也只是疑‘惑’,不是感恩,南邰瑜将这个发现藏在心中,暗自揣测着那个男人是否知道了些什么,才会如此。
正是这种猜疑,让少‘女’再也无法安宁下心思养伤,她急切地需要让自己有一搏之力,正好现在有上好的伤‘药’掩护,有充足的时间,有迫切的‘欲’|望,以前一直有过的某个念头,闪过心头,然后,坚定。
碧心的‘性’子不是很细致,倒是方便了南邰瑜,这几日夜晚睡觉时躲在纱帐中,忍着全身上下因为伤口快速愈合而充斥着的痛楚麻痒,竭尽全力的回忆,终于想到了记忆中那个少年曾经与她玩笑间背诵过的某种武功心法。
南邰瑜将因为想到往日欢乐而充斥酸楚的心绪压下,将全部心神沉浸入了这从来不曾涉及过的神秘的天地间。
也不知道自己是否是那个少年所说的某种天资过人的人,少‘女’只知道,自己独自|‘摸’索着练功,不止没有遇到什么阻碍,反而在短短的一两日间,便隐约有了气感。
习练内力最难的不是没有办法‘精’进,只要持之以恒,而是最初的奠基,南邰瑜不知道,她在段段时日内,已经奠定了一‘门’被无数武林中人所觊觎向往的内功基石。
也许是内力的原因,也许是那‘药’物的原因,少‘女’的伤势迅速恢复着,体力也是充足了许多,只是修养了几个日夜,却是可以不靠人的搀扶,自己下‘床’走动了。
金大夫认识耶律铮云留下的‘药’,也知道那种秘‘药’属于谁所有,算是知情人,自然没有对少‘女’的身体大好吃惊,他只以为是‘药’物神奇的作用,不曾察觉到少‘女’|体内初初生成的那些许内力,更加无法探查出那内力的不同寻常。
金大夫向管家汇报自己诊治的姑娘身体大致无碍的事情,因为耶律铮云告诉的他南邰瑜有用,管家倒是更加用了些心,不止吩咐丫鬟继续照顾南邰瑜,特意吩咐府中的人无事不可过去打扰,也让负责府中安全的‘侍’卫们更加严密地将那个小院监视了起来。
管家做的事情,耶律铮云自是知道的,心头,隐隐地放心了,不是放心管家的种种举措,却是另一种情感,那种徘徊了几日的隐秘的担心。
男人再没有对管家的作为提出异议,便将所有的心神重新投入了公务之中。
他现在因为耶律昊云要登基的事情忙‘乱’无比,要负责自己手下的将士不能出‘乱’子,为了他们在京城中能够好好安置下来,与那些文臣扯皮,每日还要‘抽’|出一定时间,坐镇军中,更因为初初攻下大魏,安抚民心,京城治安,各地军情,这种种事情,现在还没有专人负责,全全都压在了他的身上,忙的一个人当做三个人来用,无奈的是,耶律昊云似乎因为这个,更加忌惮耶律铮云,连日召见,话里话外全是让他安心养伤,放下些事情给有能力的人历练之类的话,偏偏他拿出手的人全都只是他的亲信,有几个确实是有些本事的,但是,耶律昊云根本没有考虑现在的局势问题,不可生变,单单有才华,没有资历,凭什么在此时窃据高位。
种种事情,耶律铮云应付不绝,连自己的伤势都顾不上好好修养了,能够特意去听南邰瑜的伤势,其实,已经是忙里偷闲了。
——
“姑娘,今日阳光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