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流年面上一片冷漠,那张绝‘色’的容颜,都仿佛冰雕的面具一般,只是笼罩在他的脸上,缺乏一丝半点儿的情感与活人的气息:“我若是不愿呢。”
他掌中的长剑还在滴落鲜血,那是宫星拓的血液,他的‘腿’还在隐隐作痛,那是宫星拓刚刚毫不留情的一掌。
这样的两个人,若说是还相信什么父子亲情的话,纯粹是一场笑话。
“我儿,为父还是希望你仔细考虑清楚的,毕竟,你我父子一场,为父来此寻觅,可不想要空手而归。”
宫星拓笑的两只眼睛都微微眯起,他却只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残忍。
顶多只是两败俱伤,以着宫星拓和宫流年现在各自的身体状况,宫流年已经决定豁出去了,而宫星拓,以着他惯常的算计,怎么可能,没有半握便直接来到这千丈地底,直接与自己对上。
握剑的手乍然松开,软剑差点掉落在地:“瑜儿!”
男人失声惊呼,猛地抬头,眼中闪烁着狠绝了的目光,脚下一顿,飞沙走石间,一剑飞扬。
宫星拓迎着宫流年的这一剑,身子轻轻向着旁边一歪,便轻易闪过了那一剑长虹,回头,笑的意味深长,果然不出他所料,只要是那个‘女’人的事情,自己那个傻儿子第一件事情,绝对是要去救他。
不过:“已经晚了。”
是的,已经晚了,当宫流年看到龚烈的手掌抵在南邰瑜背心死‘穴’上时,他停住了自己的身形,远远地站在‘洞’口外,甚至,不敢再往前走一步。
“瑜儿......”
他喃喃着,南邰瑜却听到了,她面上不是对自身安慰的惊慌失措,而是焦急还有担忧,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因为被点住了‘穴’|道而无法出声。
深深地凝视了南邰瑜一眼,宫流年‘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他不会让她有事情的,不论是付出任何代价,可是,他不知道,自己面上的笑,比起哭,还要难看。
“放了她,不论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
转身,望着不知何时,仿若闲庭信步一般走到自己几步远之外的宫星拓,宫流年一字一顿,冷冷地道。
宫星拓望见了他眼中的仇恨,却更加望见了他的妥协,果然像是自己所想的一般,只要制住南邰瑜,自己这个当成猛兽般养大的儿子,顺便便会化为一只最为温顺的家猫。
男人拊掌,‘唇’边染着笑,似是得意,却只有熟悉他至极的人,才能够看出这恰恰是怒到了极点的样子:“自断双|‘腿’骨骼如何?毕竟,有一个总是四处‘乱’跑的儿子,我也是很烦恼的。”
南邰瑜听到了,她的眼中先是深刻的不信,不信宫星拓会对着自己的儿子说出这样的威胁,可是,更多的是害怕,害怕宫流年,真的会做出傻事,她张嘴,想要阻止他,可是,只是徒劳地发出赫赫之声。
宫星拓笑着:“我数到三,如果流年你还是无法下定决心,那么,只能够让龚烈帮你下定决心了。”
“一!”
男人低沉的声音重重地一击。
“二!”
未知,才是最可怕的。
宫流年的身子一颤,他害怕的不是宫星拓的要求,而是,当自己顺应他要求做,失去了抵抗能力之后,南邰瑜的处境,只是,在这百多年来也无人踏足的地底世界,此时的宫流年,能够掌握的先机,根本没有,他终究只是一个人,而宫星拓,便可以将他死死地拖住:“我不知道你又有了什么新的计划,只是,宫星拓,你听好了,你若是敢伤害瑜儿一丝一毫,我便是死了,也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