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蓓芊芊呻吟一声,就要转醒。 而她的眉心,亦因她的转醒而散发出七彩虚光。
刘允琛暗运灵力,用观微法术察看,却见她眉心正中,一朵妖娆的桃花宫羽悄然绽放,但见那宫羽忽现忽隐,便知有人对它下了禁术,但因着蓓芊芊自身没办法控制住身体内过于强大的灵力,情绪波动时,便泄露出了一缕半缕,那宫羽便隐隐而出。
刘允琛的眼神也随着那宫羽忽明忽暗,本来凝结得象一块冰的心绪被打破,怎么会,她怎么会拥有思崖派掌门的宫羽。
师父怎么可能将这宫羽传与她?
她毕竟是唐家的后代,又是朝廷的大国师,与思崖派交情再好,也不会一心只为思崖派,不可能比派中弟子更忠于思崖派,不是可以托负思崖派的好人选。
陈良见刘允琛盯着蓓芊芊的眼神时而阴忧时而暴戾,不由担心道:“公子,何不用摄眸之术,逼她还原当时情形?”
刘允琛指着蓓芊芊眉心渐渐隐沉平息的光茫。“师父的宫羽!”
陈良暗惊,却什么也看不见了,沉声附耳道:“难道,掌门被她夺舍了?”
刘允琛亦是惊到,继而一想,从来夺舍都是强者夺弱者躯,可唐益紫凭什么能夺元婴期高手的舍?
还是她又有什么奇遇,或是唐门还有什么秘密典籍,是他所不知道的。 这样一想,他的心又乱了分寸,如果可以,他是不是还能得到她的芳心,还能得到那些他在唐家没有看到的秘籍?
阴晴不定之间,他的手抚摸着她婴儿般的肌肤,虽然惨白,但却触手柔嫩,仿若贡锦绸缎,他喃喃道:“紫儿……”
摸着摸着,忽又想起那日,她俏皮的小模样,舌尖深处似乎还有那粒“南海仙蚌”,想起当日情境,唇角竟然微微扬起,黑黑的烤糊的小包公,却还做出那副欲语还休的邀宠状,到底端庄冷淡还是俏皮可人,哪一个才是她?是唐门煞血的大国师,还是身负桃花宫羽的夺舍?
“公子,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切不可儿女情长啊。”陈良看着刘允琛唇角微微含起一丝笑意,不由大急,“还是趁皇上没来之前,用摄眸之术察看这丫头到底都干了些什么,若掌门真是被她夺舍,我们少不得血债血偿,若是查到擎天九器的下落,那就再好不过。”
刘允琛看着蓓芊芊昏睡中娇俏模样,有些不忍,一旦他对她施展了摄眸之术,蓓芊芊至少会折损三年修为,但确如陈良所言,现在不是儿女情长的时候,他有他活着的使命。
一思及此,立即盘腿坐于矮榻之上,双手以拭剑指抹开眼瞳,召唤出摄魂之瞳,当他再次看向蓓芊芊时,就如有一双手翻开蓓芊芊的眼睑,倒映出她先前所经历之事。
突然外面打斗声四起,惊得陈良忙跳出殿外阻止,结果已听到“皇上驾到——”的呼嚎。
刘允琛只得作罢,起身去迎皇上跟妩环公主。
皇上身后还跟着唐述与担心徒弟安危的何意珑等江南七仙。
何意珑甫一见到爱徒昏死在矮榻上,刘允琛还刚从矮榻上起身的模样,当啷一声,宝剑出鞘,娇喝道:“刘允琛,你把紫儿怎么了?”
刘允琛听着这句问话,只觉十分刺耳,他斜挑起桃花眼,看了眼青涩的小豆芽,他能把她怎么样?
刘允琛见何意珑如一头发怒护崽的母狮,不由好笑,当然这只是他心头一想,没想到真有人把这话给说了出来,他的贴身侍从怒气冲冲道:“我家主子好心将这丫头从结界中救出来,还守了一夜,你不问青红皂白,就栽脏陷害,就算我家主子想把她怎么样,但又能把她怎么样呢?她有什么值得我家主子把她怎么样的呢?”
呃,好吧,刚被吵醒的蓓芊芊白了那个侍从一眼,他奶奶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吧!你这是找死的节奏吧!
何意珑大怒,但听情形,毕竟是刘允琛救下了蓓芊芊,只好冷着脸道:“刘少爷,麻烦你管好自己的手下,我这就带芊儿离开。”
倍芊芊刚被叶大师傅抱起来,就听赵妩环呼天抢地大哭大叫起来。蓓芊芊心想,看样子,她已发现皇太后跟罗三娘的尸身了。
赵皇透过层层叠叠飘飞的帘幔,看见母后与一女子怪异的死状,不由又惊又怒,目眦欲裂,暴喝道:“刘允琛,这就是你给朕的承诺?朕的母后怎么会这样?”
刘允琛急忙叩首,毕竟没有第一时间通知皇上,这里发生的一切,实有欺君之罪,忙迅速将前因后果说了一遍,只是略去一些隐私。
蓓芊芊见刘允琛将话题引向自己,忙一二三地也说了一遍,也隐去了一些隐私,比如自己吞了那两人的元丹,否则,不当场被皇上斩了才怪。什么她说不清道不明的擎天九器,别到最后所有人都以为她知道下落,所谓怀壁其罪。
这样一来,大抵上,就是两个女子为情决斗。
这样一来,皇帝也不好大肆张扬寻仇的事,毕竟有关国体。
刘允琛因为先前就有怀疑,此时将蓓芊芊的叙述一一在心里破解,觉得有很多疑点,又不好当面拆穿。事情好象跟他想像的不一样,这个小人儿,也越来越不是他所熟悉的,陌生的感觉带着悸动,正充斥着他的感观,不一样的唐益紫,让他越来越不想放手。原以为不过是放弃了一个听话却不懂风情的小妹妹,现在想来,也许是这辈子错得离谱的一着棋。
因太后薨,整个皇宫缟素。
而当众人离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