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闪神,镜中一弱柳拂风、颦眉思量的妹妹深深打动了她,虽然没有繁花琉珠,自有一股不识人间烟火的素丽绝颜。眉如远山,黛弯隐一点朱红痣;睫羽翩飞,拢一层清水薄雾;虽然身量未足,略有营养不良的病态,但瞳仁浅澈,纯黑纯白如碎钻极光……美人胚啊美人胚,左看右看,还是小美人,蓓芊芊强忍住流口水的冲动,闪动着一双卡通猫般亮晶晶的冰点瞳仁对着镜子放电,镜中小美人便笑了……
呃,越笑越离谱了,使坏放电的表情破坏了整场气氛,蓓芊芊疑惑地凑到镜子里,差点一头撞进去,摸着数次受伤的额头,她才翻然醒悟过来,原来镜中人正是区区不才在下自己。
唐述安顿好七位师傅便匆匆赶回爱女闺房,眼见着废柴蓓芊芊对镜自怜,不由垂头低叹,摆手遣走双玉,唐述走近蓓芊芊仔细端详片刻说道:“若不是老夫心知肚明,怕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如此相像之人!”
蓓芊芊“噌”地站起来,“喂,原来你是知道真相的,你为什么颠倒是非黑白陷我于死地呀,我跟你有仇啊?”
“丫头……”唐述想伸手去拍拍蓓芊芊的肩,以示安慰,不料蓓芊芊哼哼两声扭头坐下,看着落空的手掌,唐述并未觉得尴尬反而笑了,这是自女儿离家后第一次开怀而笑,暂忘烦忧。想起自己从小便循规蹈矩的女儿,再看看眼前这个率性妄为的小女孩,他不由感慨造化弄人,一样的模样却生出迥然的性格,好在女儿因情断尘,甘喝忘情水了却红尘爱恨的事已传遍大江南北,即便现在有人怀疑,也不敢妄断。
“所谓皇命不可违!”唐述双手合拱朝天相拜,蓓芊芊无聊地翻他一眼,“皇上又不在,你拜个啥?”
唐述责备地皱起眉头,“天家威严不可蔑视!”
蓓芊芊“噌”把个小头扭到另一边,使劲揪了揪耳朵,想盖住耳孔。
“唉,小女紫儿与你一般大小,本也该似你这般活泼,怎奈生在唐家,一出生就注定了她护国法师的身份,同时也是天朝兴衰的命脉所在,老夫只怕她为歹人绑架,威胁到天朝安危,故而紧守她已离家出走这一秘密,私下加派人手打探紫儿下落。岂料此时皇上御笔钦点,岂容我等籍口抗旨,朝廷之上对我唐门虎视眈眈的奸佞贼子更是伺机妄动,老夫这也是下下之策,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喂,你可不可为我不管,你这可是让我去送死啊,告诉你,我抵死不从的!”蓓芊芊回头狠狠地剜了老头子一眼,搞什么飞机,自己女儿舍不得贡献出来,找我这个冒牌出来当替罪羔羊。
唐述本来和蔼的面色微微僵硬,眸光犀冷道:“便是绑,老夫也要绑你去朝珏山,只当你装疯卖傻罢了,没有人会在意。若是葬身朝珏山,也算唐门对朝廷一个交待,为国捐躯本是护国法师份内之事。”
“什么,你这是杀人灭口!”看来这老头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蓓芊芊好活了,冒名顶替本是欺君死罪,这条罪名老头儿肯定不愿一辈子背在头上,到时把她这废柴往哪个狼堡一扔,任由比灰太狼强点的会吃肉的狼来把她吃掉,回朝禀告便来个失踪无果,几年后宣告死亡,万一自个儿女儿哪天回来了,也可以自圆其说,可是,这一切关她蓓芊芊什么事儿,她怎么就触了这个霉头?难怪人说红颜祸水,这张绝色红颜的脸真不该要,平时也没见自己哪儿好看了,今天却是这么刺目惊心的美,有时候穿了龙袍还是会被人误以为是太子的,噢啊!
“丫头,你可还有什么心愿未了?”唐述老爹好慈悲为怀哦。鳄鱼吃人前不是都会流一滴惊艳的眼泪吗?估计是哈拉滋吧!
蓓芊芊朝天外翻了翻眼,心愿?好像没什么心愿,不过觉得上天给的这次穿越太离谱了,她还没什么惊才绝艳的表现,就画了句号。如果一定要说心愿,不知道梦中那位帅哥尊姓大名,何方人氏……
可恨那只巨形犬类……
突然门口一黑影如飓风狂扫而过,一四条腿的彪悍生物似乎跑得太着急,错过了芊芊的房门,急刹车地以爪撑地,野蛮折回,及至门檐时,又放缓脚步,有气无力般缓缓抬爪前移,本来高昂的头有些低垂,似乎在害怕什么,又似乎在期待什么。
黑圆湿漉的眸子欣喜中透着患得患失的依恋,终于,忐忑中,它站在了门口,带着虔诚与希冀朝里一盼,立即,它庞然的身躯猛然一震,撕欢地纵身一跃,俯扑向瘦弱的蓓芊芊。无论她表现出多么惊恐,多么歇斯底里,全被它诠释为激动……跨越千年的激动……所以它流着口水,不断****着被它扑倒在地的芊芊……
“滚……开……滚开……色狗……双玉救我……”蓓芊芊又惊又怕,这只在梦中坏她好事的黑煞怎么在这里?它想干什么?
“阿娇,你快走开!”双玉刚送走唐述,回来见先前发怔的蓓芊芊竟然被自己养的宠物扑倒在地,不由扑哧笑了,伸手拿起戒尺打在大黑狗的背上喝责。
阿娇?蓓芊芊晕了,这只黑狗竟然就是双玉口中那个因紫儿失踪而瘦了好几十斤肉的阿娇?
满头黑线的芊芊被从狗嘴里解救出来,她气喘须须地撑着腰,指着黑狗道:“滚,你这只超级大色狗,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阿娇盘坐在芊芊对面,双眸晕湿,见芊芊火大,喉中呜呜悲鸣,也不敢为自己辩解,只是不时探过头来,轻轻舔一下芊芊那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