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师父为弟子受了这么多苦,弟子怎能弃师父于不顾,好,我决定了,一定要衣带不解地伺候师父。所谓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蓓芊芊耍赖,她不想给楚致单独约见师父的机会。
“不行!”玉笙辰被她那句“为伊消得人憔悴,衣带渐宽终不悔”的情话给打败,内心几分窃喜几分慌乱,但碍于楚致就在门外,不由俊容一板,一顿怒责。虽然……虽然在“锁君殿”,师徒俩常因练功,相拥而眠,但这些都不足为外人道也,怎可在楚致面前口没遮拦?
“行!”蓓芊芊撅嘴,原来,师父是这样在乎楚致的,她的心微酸,冒着醋意。
“不需要!”玉笙辰赶人。
“需要!”
“不听话?”
“听话!”
“听话还不回去?”
“你——腹黑!”蓓芊芊气得跺脚,直直地奔出去,也不管楚致急忙闪躲的身体。
一切,都按照修复三生笛的既定程序进行中,蓓芊芊昨日午间贡献了一碗心头血,一直浑浑噩噩地睡到次日傍晚。
“芊儿?”
感觉有人摩挲着她的脸颊,那带着青草春风般的气息十分熟悉,芊芊有气无力地唤了声,“师父……”
等了好久,也不见她转醒,玉笙辰不由心中担忧,但天色又晚,他也不便再滞留,手上不由加重了点手道,捏痛了蓓芊芊的粉腮,她才晃晃幽幽地睁开眼,甫见到玉笙辰,不由撅了撅小嘴,抱怨,“好累……好痛……”
终于醒了,玉笙辰暗暗松下一口气,紧绷的弦也松懈下来,拿开作案的手,佯装刚才他什么也没干,镇静地问,“饿不饿?”
“嗯!”蓓芊芊睡眼惺忪,伸手向师父要抱抱。
“自己起来吃!”玉笙辰完全不懂一日为师终身为父的意思,所以根本做不了一位好父亲,他速度离身,在脸上泛起可疑的红晕之前。
“师父,我真的又累又痛,爬不起来呀,你若不理我,我会饿死的!”蓓芊芊虚弱地说。
玉笙辰听她这般可怜,又想她胸口那取血的创面切口也不算小,无法再顾及男女还有授受不清这回事,忙双手将她抄抱着坐起,顺手拿只靠枕让她靠得舒服些。
“师父!”蓓芊芊柔弱地环住玉笙辰半倾在前的瘦腰,感受着他温暖的气息,心中微安了,“师父,今晚……留下来吧!”话一出口,便想挖个地洞钻进去,她,她其实想要说的,并不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真不是!
但,玉笙辰闻言全身一震,忙撒开她的身体,连往后退了好几步,看样子受到了不小的惊吓想趁机退走,蓓芊芊恨得咬牙,垂头恨恨嚷道:“我饿了!”
呃——
见玉笙辰瞬间石化,蓓芊芊更是无语凝噎,苍白的小脸涨得通红,心中惨叫一声,把手埋进手里嚷嚷道:“喂我喂我,再不喂我,我就饿死了!”
可是玉笙辰还是一座石雕,犹似“君移山”上的星辰仙君,蓓芊芊这时才将方才的一席话,一句一句地接起来想,先让师父晚上留下,再告诉他,是因为她饿了,然后,要求他喂饱她……呃,让她去死,谁拦跟谁急!
难得蓓芊芊还有吃鳖的时候,玉笙辰也终于从惊吓中醒来,薄唇微掀,低头含笑。理了下宽袖,不忍蓓芊芊发窘,盛了碗小米粥递给她。蓓芊芊懊恼娇羞,恨得想捶床,可是毫无力气,嗫嚅道:“笑笑笑,笑死你算啦!”索性耍赖,也不用手接,别过头去,“喂我!不喂,我就不吃!”
玉笙辰一笑之下,方觉自己笑得确实有些过份,失了为师的分寸,也就不再言语,默默地搅动汤勺,一口一口地喂向蓓芊芊,芊芊因为还有孩子心性,又带着些别扭,为了化解这份尴尬,小头扭过来扭过去,玉笙辰手中的勺子也只得一会左一会右,待小米粥喂完了,蓓芊芊自己也成了猫胡子了,唇瓣四周全是小米粥。玉笙辰无奈,正要拿盆内的湿巾替她擦试,她却报复地扯上他的广袖,擦完后,还骄傲地昂起小头,朝他大眼瞪小眼。
“早点休息,伤口才好的快!”素有洁癖的玉笙辰愕然地盯着脏物转移到自己雪白的袖子上,有些晕眩,却没有怒责。起身将她抱起放平,又掖了下被子。也许是因为小丫头有伤在身,所以自己才这般纵容她,玉笙辰这样解释自己今天的行为。
“师父,你……真不留下来?”呃,蓓芊芊又一阵气闷,问话刚出口,她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喵一声,将头塞进玉笙辰怀中,不敢再瞪着一双乌溜溜的眼看他。
玉笙辰薄唇再掀,忍到内伤,却不敢再惹暴她,拍拍她攥着自己衣袍的小手,示意她松开,自己真的要走了,毕竟快要入夜,关键是,在别人的地盘……他还要顾及她的名声……
“师父,这里好陌生,芊儿好怕!一个人睡觉,连做梦,都被好多怪物追杀,你陪我好不好?以前在‘锁君殿’,我们不都是……都是……”余下的话,蓓芊芊的皮再厚个两倍,也不好意思说出口。小女儿般地捏紧玉笙辰的袍子,怕他跑掉。
“……”玉笙辰被蓓芊芊口没遮拦的话呛到,咳了许久,方才停歇,责备道:“那不过是为师在教你法术,休要胡言!”
“那,那师父再教芊儿法术不成吗?”蓓芊芊赖皮糖似地粘在玉笙辰身上。
“毕竟……男女有别……为师既然在‘锁君台’上承认了你我师徒名份,此后,师父会谨守师徒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