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寒琦也不是等闲,素手一拂,杯盏落地,砸个粉碎。
“看打——”蓓芊芊知她厉害,也不花哨,直接捏诀,纤手翻飞,降龙桃梨珠脱腕而去,听得她娇喝一声,“飞龙在天——”
立即桀桀桀——
一条银白色的稚龙腾空而起,张牙舞爪,朝着柳寒琦就是一口巨浪,饶是柳寒琦久经杀场,也不禁面露惊慌,虽堪堪躲过,但身旁一众女弟子可就没那么幸运,全落汤鸡似地淋在那里。
柳寒琦不由气得一佛离世二佛升天,她没想到这小丫头是个疯的,一句话说不到头,就完全没了国师的风度,说打就往死里打。
飞龙一出,谁与争锋,满座哗然,有惊有喜有妒有恨。
虎卫不知为什么,眼角就有了湿意。芊芊的神经极粗,她从来不在乎别人对她的侮辱,但今天,她为了那个侮辱他的“眷养”二字,竟在皇帝面前说动武就动武,那一瞬间,他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洗干净你的臭嘴!八婆!”蓓芊芊挑眉,干净清脆的怒斥声回荡在整个大殿上,惊得众人一时无话。
柳寒琦何曾被人如此奚落对待过,当下朝皇帝陛下一揖道:“皇上,今日虽然是国师的庆功宴,可来者皆是客,这便是吾皇的待客之道吗?”
赵承胤冷目凝视,柳寒琦已触了他的逆鳞,侮辱国师便是侮辱整个珩瑞国,侮辱他这个皇帝,但,遂睇了眼蓓芊芊,看她反应。
“不知柳护法可曾听过‘客随主便’这句话,作客要有作客的规矩,不要越俎代庖,说些不干不净的话,徒惹人厌!”蓓芊芊起身朝赵承胤一揖,感谢他替她顶下三派压力。
“你——素闻国师牙尖嘴利,善使心计,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柳寒琦怒极反笑,妙目数转,俏脸又换上一副端庄柔美的模样,“但,俗话说光说不练假把式,今日恳请吾皇给寒琦一个领教国师真正高招的机会。”
那意思是刚刚蓓芊芊都耍了无赖,不是什么见得光的真正本事。
看来,她今日是铁了心地想为当日吴忍冬跟那个老道在避云真居受辱讨回公道了。
“既然柳护法都这样说了,本国师再不拿出些真本事,岂不令皇帝哥哥这个庆功宴摆得太冷清?”蓓芊芊扬起下颌,一张娇容纯真妩媚交融,眸光清澈而坚定,唇角微扬,这俏皮的模样,让人瞬间有一种胜券在握的安逸感。
柳寒琦是维珩派的左护法,更是出窍期的高手,蓓芊芊眼睛眨也不眨地接下这挑战,是否太过拖大了?虎卫金眸流转,心下担忧。
“今日在我的主战场,为表公平,请柳护法先手,定出规则,划出道道。”蓓芊芊回眸安抚虎卫,依然是紧紧握一握他的手,虎卫被她小小的柔夷握住,俊颜就那么红了,她都看出来了,他是那么担心。忙低下头去。
两人就那么站着,便如金童玉女,光风霁月。
龙椅上的赵承胤却怎么看,怎么觉得刺目。只想从眼中射出一道闪电,劈开那紧握在一处的手,忙干咳一声道:“柳护法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