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后面的龚姝娘看着前面花团锦簇的一群人,心内却颇有些不屑的扭过头去,官氏什么样的手段大家岂是不清楚的,这邹氏不知道能乐活几天,也是这老太太实在没办法了,才不得不开始扶着烂泥上墙了……
梦茴才回去葳蕤居不久,很快就有人将门修好了,态度恭谨,丝毫不敢怠慢。
梦茴也客气的打了赏钱,送了出去。
不一会邹氏也来了,她纵然再不知事,也知道今天自己的机会是哪里来的,这个刘姑娘,看来真是得老太太的青眼。
“你看看,这修的怎么样,还有什么不周到的,你只管跟你舅母说,平日里需要什么,也只管来找我就是。”语气里一副自己已然能够做主的样子。
梦茴心里失笑,表面还是十分感激的样子谢过了这个舅母。
∞氏这才又满面笑容的离开,也:: ..不知是不是故意的,邹氏走路的时候腰肢也是一扭一扭,颇有十分风情的样子。
看着自己这个舅母离开,梦茴慢慢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了,问向一旁的水云,“欢之可是醒了?”
“早就醒了,一会儿要重新给她上药,大夫说的时辰到了。”水云一面手脚伶俐的收拾着邹氏仅动了一口的茶杯,一面道。
“这几天要辛苦你,这里人手也忙不过来,可以的话把菊色菊盏调教调教,让她们多帮帮你吧。”
水云眼里飞快的闪过一丝让人捕捉不到的内疚之色,不过只是抬眸的瞬间。水云已噙了笑容。
“不辛苦,那两个丫头调教调教是可以用。”
梦茴点头,起身到了门口,仔仔细细看了看新做的门面,崭新,漆黑油亮,上面的雕纹精致而圆润,伸手抚过,冰凉冰凉的。
将手伸回来,指尖的凉意犹在。梦茴迈开一步。出了门,往屋后走去。
卫芜也正要出门,看见梦茴进来,倒是有些吃惊。“大小姐怎么来了。欢之可有好一些?我这里有几瓶伤药。不如给欢之拿去用一用。”
梦茴看了一眼卫芜手里的东西,细颈的小小的青色、蓝色瓷瓶,还有一盒木制的做工极其讲究的盒子。
梦茴伸手拿过。是红木,打开,是细腻晶莹的膏体,乳白色,闻起来有很清新的药香。
“这些伤药怕是不少钱吧,不能让你垫了,你告诉我价钱,我给你。”梦茴将盒子递给卫芜,语气淡淡。
卫芜一愣,随即道,“这个不要钱的。”说完看了一眼梦茴的脸色,连忙补充,“是我这次来的时候随身带的,不想今日竟派上了用处。”
梦茴抬眼瞅了一眼卫芜,提起裙子迈进了卫芜的屋门。
卫芜忙跟着梦茴进来,有些局促和紧张的问道,“怎么了,大小姐。”
梦茴坐下,看着卫芜,“这次你们是怎么遇见琰之哥哥的,倒真是巧了,不然你们怕是还进不了徐府大门吧。”
“是啊,小的也觉得巧。”卫芜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摸一摸耳根后面有些发烧的地方,将心里已经想好的话说了出来:“门房不给我们马车用,我们一着急便急急的出来想自己请,结果倒是碰见了琰之少爷。”
“嗯。”梦茴表情依然淡淡,平静的开口:“我这次来直接问你,并没有先问过菊色菊盏。”
卫芜听了,愣了一愣,随即心里有心慌的感觉蔓延,莫名的又忐忑起来。…
“你知道为什么么?”梦茴问道。
卫芜低下头,“谢谢大小姐的信任。”
“可惜啊,信错了人。”梦茴终于起身,“一会儿你把这些药送给欢之,便自行回京城或者别的地方去,我这边不用你伺候了。”
卫芜猛然抬头,表情和语气都变得仓皇而紧张,“大小姐,大小姐不要赶小的走。”
梦茴并不说话,抬脚便要出门。
“大小姐,是小的骗了你!”卫芜再耐不住,双腿直通通的就跪了下去,发出声响。
梦茴停了脚步,却并不转身。
“小的当时心里发慌,实在不知道去哪里请大夫,又怕耽误了欢之治病,菊色菊盏两个丫头也什么主意都没有,小的在扬州只认识黄公子一个人,便只有去求黄公子帮忙,谁知道在黄公子那里竟遇见了琰之公子,琰之公子听说便让我们跟着他去请大夫了……”
又是那个黄公子!三番两头的让卫芜欺骗自己。梦茴心头隐隐发怒,只是想起那一日卫芜对欢之的急切和关怀,终于还是忍住了斥责驱赶的冲动。
“琰之公子在黄公子那里?在做什么,难道黄公子是琰之公子的好友不成?”梦茴沉声问道。
“这个小的也不知,不过看起来不太像,琰之公子在黄公子那里态度十分恭谨,就连带小的几人去寻大夫也是征求了黄公子同意。”卫芜听见梦茴发问,回忆起昨日的事情。
“这些伤药也是那黄公子那拿来的?”
“是的,是黄公子命人送来的。”
梦茴不再问,抬脚出了门。
“大小姐。”卫芜的语气里有掩饰不住的惶恐。
“今后若再出这样的事情,你定要护住欢之。”梦茴脚步停了停,“不管冲撞多少人都无事,冲撞多少人,我都承担得起。”说完,梦茴便径直离去了。
独卫芜还傻傻的跪在那里,满脸茫然不知所措的情绪。不过只是半刻,卫芜又满脸欣喜的起身了,手里握着那些药品药盒,跟着梦茴身影消失的地方追了过去。
梦茴进了自己的屋子,水云正在给欢之换伤药,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