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芜听了却有些犹豫的抬眼看了一眼梦茴,欢之在一旁着急道,“听不出来大小姐的意思吗,还不快谢谢大小姐这次开恩放过你。”她以为卫芜的犹豫是不愿意再跟着大小姐。
卫芜听了僵直的背弯了下去,正欲说话,梦茴已经不耐烦看她,摔下了帘子,命轿夫走了。
今天的事情当真是莫名其妙的很!
欢之觑着梦茴脸色,想张口给卫芜说说好话,又一想卫芜也是个不争气的,在大小姐最后说那番话的时候就该赶紧的表忠心啊,谁知道却成了闷葫芦,不知在打算着什么。
心里也是来气,又想起方才的黄安黄公子,心里倒是十分受用,果然这样的青年才俊,看起来家世又十分不一般,都是好眼光的,不过这举动是太唐突了,惹人不喜。
轿子很快被抬起,黄安目送着梦茴远去,看了一眼卫芜,进=无=错= ..了饮憩楼,卫芜犹豫了一下,也跟着黄安进去了。
却不知在他们进了饮憩楼放下门口帘子的那一刻,从对面街角阴影处走出来几个人。
“公子,打听清楚了,这饮憩楼原本是个冷淡的茶庄,前些日子被急急的转手出去,以前那杨老板拿了钱就离了扬州不知隐哪里去了,时间上与公子说的颇为吻合。”
“嗯,那一夜赌庄呢,查探清楚了,与这饮憩楼是一个老板?”一身玄色衣衫的男子低沉着声音问道,声音清冷。
“的确是。上次被我们找到这赌庄前老板,他是走晚了,刚从镖局出来也是一副要搬家的样子,我便带着人连夜进去,硬是让他拿来文书看了,是同一个人,叫做黄安的。”
“吩咐下去,让慕容兰手脚快一些,把人调教好了,不能总是这样被动。还有。刚才上轿子的这三个姑娘你可要派人跟紧了,把来历姓名什么的都打听清楚,如果这黄安真的被我猜中,是那个人的话。我们可是有麻烦了。”
“公子放心。鹰落去跟人。定不会有差错的。”
轿子很快停在徐府正门,梦茴看到一派崭新的模样,换了门神、门对、挂牌。新油了桃符,倒是换了一番气象。
下了轿子匆匆进了徐府,才见一路从大门到仪门,一眼望不到边的,两边阶下都是朱红的灯笼,直走过门厅,到内外院各房门前皆是。
果然是气派,京城百官之门府,是万万不敢这样张扬阔气的,有钱也不敢明着使儿,稍哪家显得逾了规矩,不然第二日御史们弹劾的折子就递上去了。
到了自己的葳蕤居前,也是如是。
自己是回的晚了,知道今日必然事情多,便匆匆去了老太太房里,得知老太太已经走了,留了话让水荇带着去西院。
这是祭祖的时间到了,要去宗祠。
梦茴又急急忙忙的跟着去了,水荇倒是安慰着,“刘姑娘不用着急,老太太因着身份重要,要领着大家,因此需要先去,方才几位姐儿也是才回来,估摸着现在也就刚到不久,后院停着轿子,老太太走前吩咐下来的。”
也是徐老太太想得周到,梦茴没客气,强笑着和水荇客套了几句,也就闷闷的坐了上去。
在徐府为客,又是第一次去宗祠,只该早到的,哪知却是晚了,怕是要被人背后嚼舌,说贪玩误事。
这样一想,心里更是堵得慌,将那个莫名其妙出现耽误自己事的黄安不知在心里骂了多少遍。…
也没多久,西院也就到了,梦茴还没到过这地儿,门口看去既无多余摆设盆栽,也没有什么花花草草的装饰,只觉得一派肃穆冷清的感觉。
进去了发觉徐府人都到齐了,徐家姐妹原本就是站徐家所有人的最后面,梦茴也就上前去站了。
所幸未引起什么动静,只是自己身后便是徐府的上下仆从了。
看来还未到入宗祠的时间,梦茴随意打量了下,只有一个颇大的堂,上悬一块匾,写有“徐氏宗祠”四个字。心里不知怎么却是一跳,又低下头去,想来,这应当是个庄重的时候。
上一世却没有这一节,自己压根连徐府都未曾踏入,这一回不仅寄居徐府,甚至都要入宗祠祭徐家祖宗,这应当也是一种缘分了。
想来人世间,虚无缥缈的东西太多,神灵遥遥在天,不知能度化几个世人,而自己此生,会否就是哪个神灵起了恻隐之心下的结果。
正胡思乱想,徐家众人便被引着入了宗祠,梦茴只是低着头,不敢四处张望,怕被人一眼看到,还以为自己心中不虔诚,徐老太太亲自捧了供菜酒茶,摆在桌上,两旁还燃着大红蜡烛。
按部就班,无一丝凌乱,众人也皆屏息,不敢出声。
最后众人一起跪下,礼毕,梦茴在拜下的那一瞬间,有种恍然隔世的恍惚感,以为自己回到了颜家宗祠。
等清醒过来,又暗暗笑自己乱想。
结束了这一桩事,梦茴心里也是一松,跟着出去,想看看众人是要怎么走,犹豫着要不要去老太太那里。
徐盈芳却是笑着走上前,跟梦茴打着招呼,“今天看姐姐回府回的晚了,不知是去哪里玩了?还是门房的轿夫们不听使唤?”
梦茴敷衍着回道,“扬州新奇东西挺多,在外面多看了一会儿就耽误了时辰,还好没误事。”
徐盈芳也是笑着回了几句,却看向自己身旁的长姐,原本自己是引了话头想让长姐刺这刘梦茴几句的,长姐却仿佛没听到看到一般,虽然也是不理会刘梦茴,但明显没有最初那么大的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