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宽听了关言这番话,瞬间像被霜打了的茄子一样,蔫蔫地垂下了脑袋。
关言看他这副样子,笑了起来“庞大师,你也用不着这么愁眉苦脸的。老弟我喝了你的酒,自然是要帮你想办法的。”
“真的?”庞宽喜出望外“你愿意帮我在教主面前求情了?”
关言摇了摇头“庞大师,你怎么还是不明白?教主之所以会亲临此地,为的就是寒月刀。”
庞宽惊讶地张大了嘴,半晌,他反应过来了“你的意思是说,教主正是因为知道,我要给她的惊喜,就是寒月刀,所以才会千里迢迢,移驾到此。”
见关言赞许地点了点头,他更郁闷了“可是,现在事情搞砸了啊。”
“教主不是给你时间了嘛,明天天亮之前。”
“那还不是没有用,这么短的时间,我不可能把林苗从林王府绑过来。”庞宽端起面前的酒碗,喝了一口闷酒。
“还有我呢。”
说完,关言站起身来,将碗中酒喝干“走,我们一起去林王府。”
月黑风高,伸手不见五指。
林王府的回香阁内,林苗还在昏迷中,屋内点着烛火,贴身丫鬟水仙,靠在床沿边,已经睡着了。
在寂静的夜色中,回香阁一角的地底下,发出轻微的震动声。不一会儿,地板便被撬开一个缝隙,从里面探出一个蒙着面的黑衣人。
那黑衣人先是四下看了看,发现房间里并没有其他人,只有一个睡着了的丫鬟,还有就是躺在床上的林苗。他转头朝洞穴里面招了招手,然后自己从那缝隙里爬了上来。
先爬上来的这个人,便是庞宽,紧随其后上来的,是关言。
庞宽先走到水仙的身边,对着她吹了一口迷烟,本来已经睡着了的水仙,此时更是不省人事了。
“给她也吹一口,免得她醒过来了大声喊叫。”关言指了指床上躺着的林苗,对庞宽说道。
庞宽发现林苗的脸色异常,不像是睡着的样子。他伸手探了探她的脉搏,轻轻摇了摇头“不用了,她不是睡着了,是昏迷未醒。”
两人合力将林苗用被子裹住,一起钻进了刚刚的地洞。关言垫后,他钻进地洞的时候,回头看了看屋内,突然甩出一枚飞镖。那飞镖嗖的一声钉到柱子上,飞镖上还插着一封信。屋内的烛火,也因飞镖掠过的风而熄灭了。整个屋子陷入了黑暗,夜色依然深沉如水。
郊外酒肆内,林苗被放在了一张简陋的床榻上,还是昏迷不醒。
“启禀教主,林苗已经带回来了。”庞宽连忙上前请功。
那少妇手持一柄短刀,随意地把玩着,她缓缓走过来,漫不经心地看了看昏睡的林苗,然后用细长的刀尖挑了挑林苗细嫩的脸蛋。
那刀尖非常锋利,雪亮的刀刃闪着阴寒的光芒。看着那刀尖在林苗细嫩的皮肤上游走,庞宽不由得心中一紧,这么细嫩的皮肤,要是被刀刃划破了,那她这辈子可就完了。
“真是个美人胚子。”那少妇柔媚的声音缓缓响起“庞宽,你要送我的大礼,不会就是这个小女孩儿吧?”
“当然不是,属下要送给教主的,是寒月刀。”庞宽已经知道她此行的目的,也就不再绕弯子了。
那少妇媚声一笑“好东西,我倒是很有兴趣。可是,刀在哪儿呢?我怎么没有看到。”
庞宽轻咳一声“有了她,我们就可以逼陈进越那老家伙就范,让他乖乖交出银令牌。而金令牌,只要教主你一声令下,范二自然也会乖乖奉上。金银令牌都在手,寒月刀也就得到了。”
“嗯,不错。”那少妇满意地勾起了嘴角“我原本以为陈进越这个老东西,是油盐不进呢,没想到,倒被你找到了他的软肋。”
油盐不进?这话庞宽听不懂了,难道说,在自己之前,教主已经派别人试探过陈进越了?教主不说,庞宽自然也不好问。
那少妇斜斜看了他一眼,咯咯笑了起来,虽声若银铃,却笑得庞宽脊背发毛。
“我最见不得你这种婆婆妈妈,**墨迹的性格了。”那少妇斜斜坐在躺椅上,身子舒展,如一朵猛然绽放的睡莲“有什么不明白的,直接问就好了。你是不是想知道,在你之前,我都派了哪些人去试探陈进越?”
“还望教主赐教。”庞宽一拱手,恭敬地问道。
“那还是十年之前,当时派到陈公府去刺探的人,是老教主定下的。”那少妇娓娓道来“我当时也是刚入黑暗料理界。”说到这里,她的神色黯了黯,神色中似有追忆。只是那黯然稍纵即逝,让人难以察觉。
“当时派到陈公府的,是一个叫素月的女孩儿。她潜伏在陈公府里做丫鬟,为的就是找机会接近陈进越。而也是在这个时候,她和范二认识了,两人互生情愫,准备相许终身。”
“范二?”庞宽大吃了一惊“你是说,范二深爱的女人,就是素月?”
“是的,她就是素月。可是,范二却并不知道素月的真实身份,也不知道她在陈公府的真实目的。素月向他隐瞒了这一切,他一直以为,素月就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丫鬟。”那少妇继续把玩着手上的短柄刀,神色淡然地说着,仿佛只是在讲一个古老的故事。
庞宽回忆了一下当天范二对他说的话,确实,范二并不知道素月的身份。
突然,那少妇嘴角轻轻一勾,像是讲到了这个故事最动人的地方,神情也显得异常温柔“素月想要一直对他隐瞒下去,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