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在上房之内,陈佑宗拖着范二,来到了里间。
陈佑宗一把将范二摔在地上。
只听嘭的一声,范二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陈佑宗有些诧异地看着范二,奇怪他为什么这一次没有像之前一样,借势滚一下,卸掉摔下去的力道。
范二有些颓然地趴在地上,然后抬起头,有些可怜地看着陈佑宗,那神情,似求饶,又似同情。
陈佑宗被他的眼神看得烦躁,低哼一声“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范二垂下头,不说话,心里却在想,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对于陈佑宗来说,未免残忍了些。哎!我这个局外人,此时在这里,真的好么?是要指证柳玉婵,还是帮陈佑宗打气呢?
他还没想出个所以然,只见陈佑宗快步走到床榻旁边,低头看床上躺着的人。
床上躺着的,正是柳玉婵,此时,她睡着了,呼吸匀净,面容柔美。
陈佑宗看着她的容颜,心中一股又涩又痛的情绪,猛地涌了上来。
气息猛地冲上来,让他忍不住闷咳了几声。伴随着这咳嗽声,他感觉到了口中有一股腥甜的味道,有丝丝血腥味,萦绕在唇齿之间。
柳玉婵被咳嗽声惊醒,睁开眼来,发现站在自己床榻旁边的,是陈佑宗。
“夫君,你怎么了?”她连忙从床上坐起,神色紧张地问道,同时伸出玉手,顺着他的肩膀往下摩挲,帮他顺气。
陈佑宗仔细看她的神色,见她神情中的关怀,不似作伪,不由得心中一苦:玉婵啊玉婵,你若真的爱我,又何必如此伤我?
柳玉婵见他神色不对。正要好奇地出言询问,猛地发现,里间内,还有一个人。范二正蔫嗒嗒地趴在地上。
柳玉婵一见。生气地呵斥道“范二!谁让你进来的?你好大的胆子,主母的卧房,你也敢随便闯进来吗?来人啊!”
范二一直默默地听着,连头都不抬,也没有任何紧张害怕的样子。
柳玉婵喊了几声。都不见有丫鬟进来,不禁心中一惊,再回头惊讶地看着陈佑宗。
此时,陈佑宗的眼中,全是受伤的神情。
“夫君,这是怎么回事?范二怎么会在我的卧室里,外面的丫鬟呢?都是被你支走的吗?”柳玉婵惊讶地问道。
陈佑宗点了点头,然后直起身子,退了两步,离床榻远了一点。仿佛要与她拉开距离。
柳玉婵明显感觉到了哪里不对。
“夫君,你这是干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柳玉婵想从床上下来,靠近陈佑宗一些,可是,她的外衣脱掉了,此时,房间里,又多了一个范二,她不好这么做,只能尽量将身体往床沿上靠。然后,用被子挡在自己的身体前,遮住自己的身体。
“出什么事儿了?呵呵。”陈佑宗苦笑道,然后以一种伤心欲绝的眼神。看着柳玉婵,冷声问道“这句话,应该我来问你,玉婵,你出了什么事儿?”
“我?”柳玉婵一时有些不明所以,她下意识地将头转向了范二。想从他的脸上看出一些蛛丝马迹。
可是,范二却一直低着头,根本不看她。
我能出什么事儿?柳玉婵心念万转。陈佑宗会将范二拉过来,一定有他的用意,难道说,他是想说,范二也参与其中吗?还是说,范二就是知道整件事情的证人?
一想到后者,柳玉婵心中大震,不会吧?夫君不会是说......自己和夏方寸的事情吧?
陈佑宗一直在仔细地观察她的表情,此时见她一副恍然大悟,又诚惶诚恐的表情,他明白了,是真有此事。
陈佑宗痛苦地闭了闭眼睛,嘴里苦涩的感觉,越来越浓重了。
柳玉婵却马上调整了一下自己的表情和情绪,焦急地说道“夫君,我不明白你说的什么意思,我能有什么事儿?你别吓我,我有什么事情,你就直接告诉我,别让我瞎猜啊。”
陈佑宗猛地睁开眼,狠狠地瞪着柳玉婵“你不知道?哼!”
他猛地拍了一下桌子,嘭地一声,吓得柳玉婵心口一跳,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作为当家主母,柳玉婵从来都是雷厉风行,风格强势,很少会流露出软弱的一面。
此时一流泪,也让陈佑宗愣了一愣,他将头别向一边,嫌恶地说“怎么?现在才知道后悔,才知道哭?”
柳玉婵忙摇了摇头“夫君,我真的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事情?你别这样对我好吗?有什么事情,明明白白地说不好吗?就算是要我死,也应该让我死得瞑目啊。”
“谁让你死了?”陈佑宗的眼睛里,因生气加急躁,整个眼球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让他的表情看起来分外骇人“你做这种事情,是要我死啊!”
“我......我做了什么事情?”柳玉婵有些心虚地问道,脸上的泪珠依然不断,可她的眼睛,却不由自主地向范二的方向看了过去。
她现在几乎能断定,陈佑宗今天之所以,这么兴师动众地来找她,而且屏退左右,只让范二呆在现场,就是为了自己和夏方寸的事情。
不知道这范二,到底跟陈佑宗说了多少?
柳玉婵紧咬下嘴唇,在脑海中快速地思考对策。
范二不可能知道太多,他知道的,也仅仅是那天晚上,自己和夏方寸,在后花园假山后面的私会罢了。并没有捉|奸在床。
而且,现在夏方寸已经死了,尸骨都找不到了。说起来,杀人毁尸的,还是他范二,就算把自己扯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