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佑宗却彻底怒了“玉婵!你真的......真的和那个夏方寸?”
“没有。”柳玉婵还是不承认。
陈佑宗摇着头,眼中全是失望的神情“都到这个份上了,你还在骗我。”
“夫君,你是不是觉得很伤心?很失望?”柳玉婵反倒轻轻笑了起来。
“我当然伤心失望了!”陈佑宗怒吼道。
“我也是。”柳玉婵轻声说道,眼神笃定而坚决。
这眼神,让陈佑宗有些恍惚,仿佛做错事的,是他陈佑宗,而不是她柳玉婵一样。
“你这是什么意思?”陈佑宗不解地问道。
“我伤心失望的是,你竟然这么容易,就相信了一个外人,却不相信,和你同床共枕这么多年的妻子。”柳玉婵说这话的时候,默默垂下了眼帘,仿佛有泪光再次涌了上来。
“你不要跟我说这些,我一直都相信你,但是,并不表示,事实摆在眼前,我还要欺骗自己。”陈佑宗怒吼道。
柳玉婵的眼神闪了闪,然后轻笑道“夫君,你说的事实,就是这范二的红口白牙么?”
“......”陈佑宗被噎住了。
“你能拿出物证吗?将我和夏方寸有私情的证据,明明白白地摆在我眼前啊。”柳玉婵也生气了,说话的时候,声音不由自主地提高了。
范二觉得,这个场面,自己呆在这里,实在是太不协调了。
他缩了缩身子,就想溜出去。
柳玉婵眼疾手快。
两步跨到门口,将范二堵住。
“怎么?这就想走?事情不说清楚,你哪里也别想走。”
柳玉婵的眼神笃定,甚至有很深的挑衅意味。
她就不相信,这范二,愿意冒着丢了自己在陈公府中职务的风险,来揭发她。
如果。他真的要这么干的话,那她也绝不客气。
范二皱了皱眉,心里却在激烈地盘算着。
现在,金令牌和银令牌。都不在陈公府里了。
而当年杀方小溪的凶手,自己还没能确定,到底是不是陈进越。
现在就和柳玉婵撕破脸的话,自己怕是马上就会被弄死,连被赶出陈公府的机会都没有。
想透了这层。范二只好低眉顺眼地垂下了头。
陈佑宗则不客气地对柳玉婵说“玉婵,你今天,也要把话说清楚。”
柳玉婵却不理会他,只径直对范二问道“你说我和夏方寸私会,有没有证据?”
“小的,那天晚上,有听到......”
范二还没说完,柳玉婵便打断了他“那天晚上,你听到了什么?把详细的内容说出来。难道说,我一个堂堂陈公府主母。找我大哥府上的厨师,商量点事,都不行吗?这就能授人以口实,说我在跟别人私通?”
柳玉婵说这话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看向陈佑宗的方向。
陈佑宗虽然心中气闷,但是,柳玉婵一直不承认,他也没有办法。
他明白,现在,整个陈公府。都是风雨欲来之势,需要仰仗柳玉婵的地方,还多着呢。
就算是......就算是柳玉婵真的有什么,自己真的敢现在就休了她吗?
陈佑宗想了想。心中升起阵阵寒意,不能,自己根本就不敢对她怎么样。
自己反而希望,事实真的如她所说,她和夏方寸,根本就没有什么。
“小的。小的不记得了。”范二惶恐地回答道。
他确实想不起来了,男女之间的情话,不外乎就那几句,可是,真的要一个外人来复述的话,还真是叫人无从说起。
“呵呵。”柳玉婵这才满意地转过身来,抬起下巴,挑衅地看着陈佑宗“这就是你所谓的,事实摆在眼前?”
陈佑宗紧咬牙关,狠狠地瞪了一眼范二。
范二则抬起头,意味深长地问道“夏方寸,什么时候,成了柳侍郎家的主厨?他不是以前在陈公府吗?”
“......”
一句话,便把柳玉婵噎在了半空。
陈佑宗只觉得心口一跳。整个胸腔,像是被火烧着了一样,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也非常好搪塞,可是,柳玉婵可能是因为心中确实有鬼,一时之间,却说不出来理由,只能傻傻地愣在当场。
范二此时,再也不管两位主子怎么想了,忙从地上爬起来,弓着身子,快速地退了出来。
刚一出门,就听到里间杯子摔碎的声音,接着便是柳玉婵呜呜咽咽的哭声。
范二知道,他暂时安全了。
房间里,柳玉婵哭得梨花带雨,再没有刚刚骄横跋扈的样子。
“你说,你跟那个夏方寸,有多久了?”陈佑宗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快炸开了。
“我真的没有。”柳玉婵此时,不知道是在懊恼刚刚没有立刻反击范二,还是在懊恼自己的表情没有把控到位。
她知道,现在再说什么,陈佑宗也不可能相信自己了。
而且,现在狡辩,也没有意思了,只要陈佑宗去一问自己大哥,便能知道其中缘由。
当时,夏方寸因为在陈公府中,被林苗一个黄毛丫头给赢了,面子上过不去,便要离开陈公府,自己去外面闯荡。
是她放不下,舍不得,才将他安排在了柳侍郎的府中。
记得当时,大哥问她“一个下人而已,玉婵,你何必这么费心?”
“大哥,这你就别管了,反正,我不能放他走,去到我找不到的地方。在你这里,我想见他了,还能见上一面。”
后面的话,就不用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