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林放龙的客房中,太医已经将煎好的药水端了上来“林王爷,请让一让,下官要给林公子和林姑娘喂药了。”
林启江一直凄然地看着床上躺着的林放龙,听到太医的话,这才回过神来“让我来吧。”说着,便要接过太医手中的药碗。
“哎呀,使不得。林王爷,您有所不知,这喂药也有讲究,需他二人同时喂服,根据两人的脸色变化决定喂服药水的多少。量多量少,对病人来说,都不利啊。”后面还有一句话,太医没有说出来,这碗药本就有毒性。因这沫沱欢的毒性猛辣,所以需以毒攻毒。如果把握不好量,不管是沫沱欢本身的毒性,还是这药的毒性,都会要人命的。不过,为了不让林王爷和林夫人担心,这个中原因,太医也就没有细说。
林启江听了太医这话,依言起身,让开了床边的位置。太医顺势坐下,仔细看了看林放龙和林苗的脸色。发现林放龙的脸色依然红紫,还微微泛些青色。太医心中一紧,这毒已经中得很深了,若再过一会儿,怕是要心脏麻痹,器官衰竭了。太医忙偷偷擦了擦汗,没想到林公子的身体对这沫沱欢的反应这么强烈、迅猛,比自己预期的要来得快得多。太医忙用勺子送了一口药水到林公子的嘴边,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颌,稍一用力,原本林放龙紧闭着的嘴,此时张开了一条缝隙,药水便顺着缝隙流进了嘴里。
太医心中微微舒了一口气,还好,他没有紧咬牙关,要不然,这药就灌不下去了。
接着,太医仔细看了看林苗的脸色,发现她的脸色此时已完全没有了紫色,反而变得白里透红,莹莹泛着亮光。太医不免心中大奇,怪哉!这是怎么一回事?按理说,如果心脏麻痹,器官衰竭,脸色应该是惨白才对。可林姑娘此时的脸色,倒像是毒已全消,仿佛她只是睡着了一般。
太医忙抓起她的手腕,仔细号了一下她的脉搏,只觉她脉搏平稳,略显迟缓。这,分明就是毒已全消,身子略弱的脉象。可是,她刚才明明中毒已深,脸色和脉搏都表明确确实实和林公子一样,是中了沫沱欢的毒。而此时,林公子尚且未脱离危险,她一个弱女子的身体,怎么会有这么强大的解毒功能?
太医一时愣住了,看了看躺在床上的林苗,再看了看自己手中的药碗。这药是断然不敢再给她喂了,如果喂下去,解不了毒不说,还可能会要了她的命。可是她现在还没有醒过来,分明是身子气血亏损,需温和进补的迹象。不对!如果她的毒还没有解,脸色和脉象都是个体差异产生的假象的话,那这补药一进去,身体的血液循环加快,就会更加激发沫沱欢的毒性,那她就必死无疑了。
正在太医犹豫的时候,一直站在旁边的乐言长老不乐意了“你愣在那里干什么啊?怎么只给林公子喂药,不管林苗丫头呢?”
太医的脑子还在飞速的运转,思考各种可能性,以及用药之后的利弊,完全没有注意乐言长老在说什么。乐言一看太医对自己说的话完全无动于衷,生气地走上前去,一把抢过药碗,将那太医推开“你不喂我喂!都说医者父母心,我看你啊,一点都没有这父母心。”说完,不等太医反应,乐言将一大勺药水送到了林苗的嘴边,另一只手也学着太医之前的手法,捏住林苗的下颌,待她张开一点缝隙之后,将整勺药水灌了下去。
“哎呀!你!”太医看清乐言的动作之后,急得想要上前阻止他。可他哪里快得过乐言,等他上前想要拦住乐言的时候,乐言已经将药水灌到了林苗的嘴里。
“哎呀!”太医急得双手一拍自己的大腿,整个人也丧气地弯下了腰,脸上表情苦不堪言。
“怎......怎么了?”乐言仿佛也意识到自己闯了祸,他呆呆地看了看太医,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黑色的药水“这药有什么问题吗?”
“这药也是有毒性的呀!”太医摇摇头,表情甚是凄苦“刚刚我看林姑娘脸色红润,脉象平稳,像是毒已经被化解了,所以才在思考,要给她用什么别的药。你倒好,上来就给她喂了这药。素不知,这药也是毒,以毒攻毒,专解沫沱欢的毒性啊。要是本身没有中毒的话......”
乐言这下子完全明白了“如果本身没有中毒的话,这药水反而会要了人的命。”
见太医无奈地点了点头,乐言蒙住了,他怎么也没想到,本来自己是想救林苗丫头的,却反而给她灌了**。他忙转头看林苗的脸色,发现她此时的脸色已经变得暗淡,且脸上出现了可怖的血丝,像是蜘蛛网一样蔓延开来。
“啊!她......她的脸!太医,你快过来看一看。”乐言手指着林苗的脸,一边起身给太医让开一些位置,好让他能清楚地看到林苗。
太医忙快步走到床边,凑到林苗跟前观察。只见她脸上的血丝越来越多,越来越密集了。
“哎!”太医惋惜地叹了一口气“她现在的中毒迹象,正是这晚药水的中毒迹象,也就是说,她刚才身体里的毒已经解了。”说完,太医幽怨地看了一眼乐言,只见后者愧疚地移开了眼神,手掌紧紧捏成拳,眉头紧锁。
“太医,还有什么法子可以救林苗丫头吗?”乐言突然想到,这药既然是太医煎制的,那他一定就知道怎么解毒。
太医沉吟一下,缓缓抬起头来“办法倒是有,只是......”
“只是什么?”人是自己害的,肯定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