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大家都好好想想,有什么好的法子。”
“玄泠国最富,夙兰祺找王上要了锁骨山挖宝石矿,总要交纳一点吧?”有人不满地说了句。
御璃骁扫了他一眼,那是秋玄灵的父亲,秋怀山。
见御璃骁看自己,他赶紧站起来,抱拳说:“王上恕罪,臣并无他意,这筹银一事还是交给臣来办。臣做了这么多年的工部侍郎,也有些办法的。”
“那就秋大人去办,记住,不得加税,不得找老百姓们强要,不然朕先要你脑袋。”御璃骁盯着他,严肃地说。
“臣领旨,请王上放心。”
又有人起身,大声说:“王上,别的事都可以省,唯祭祖一事,不能省。”
御璃骁稍一沉吟,点点头。
“皇上,今儿晚了,不如明天再议?宴席已准备好了。”傅总管小声提醒。
御璃骁往殿外看了眼,天色已沉,不知不觉已是戍时,这些人跟着他劳苦奔波,午膳也是在这殿中,匆匆用了几样小菜而已,总不能让他们继续饿着。
见他手掌轻轻挥了挥,傅总管立刻上前一步,声音微扬,“王上请各位王爷、大人去储荷殿用晚膳,同贺今日入主之喜,各位,移步吧。”
“谢皇上。”大家从椅上起来,三五一群,往殿外走去。
郝海也在殿中,此时就在殿门口等着御璃骁。整整一天,他只听,并没有出声。此次出山,他要建一个医药局,重振郝家先祖圣手之名,也为朝廷培养年轻的大夫,去各地的军营里效力。好的大夫,能挽救很多将士的性命,御璃骁很看中这一点。
“谷主有心事?”御璃骁慢步走近了,看着他问。
这是他的救命恩人,没有郝海,他也活不到今天,因此对郝海又多了几分敬重。
“瑶儿之事。”郝海抱拳,微微弯腰。
“若说此事,确实是朕失信于谷主。当日答应谷主,给晨瑶最尊贵的身份。但情势有变,我有正妃在室,她也无错无罪,我不能让她受委屈,所以我只有失信谷主你了。”
他顿了顿,继续说:“还有一件,晨瑶冒犯王后,朕本来要治她的罪,但你父女二人对我有恩,加上莫问离也打过了她,我暂且不作计较,愿她今后好自为之。另则,宏郡王已向朕求亲,朕要问问你的意思。”御璃骁抬步出了大殿,慢声说。
郝海轻轻点头,略一沉吟,低声道:
“瑶儿的性子,我最了解。她心系于你,你有妻子,她多少心中有怨,会发些小脾气。但若说是她做了出格害人的事,我还是不信的。请王上给个期限,容我查明此事,若真是她,我也不会护短,我神医谷,不留这样医手蛇心的人。至于亲事么,等我查出真与她无关,让她再嫁。按说,她年纪也不小了,又给王上做过妃子,若宏郡王真心,那也算是美事一件。”
“谷主通情达理,朕很欣慰,谷主要建药局,我会让锦程协助你。”御璃骁拍拍他的肩,笑了笑。
正说话时,突然间聂双城神色匆匆地跑过来了,到了二人面前,一抱拳,低声说:“王上,天漠国主遣使臣来了。”
“这么快。”御璃骁点点头,抬眼看向前方。
几名身材高大的男子正快步过来,所穿都是天漠国帛锦,深紫色,袍上绣着利爪白豹。向御璃骁行了大礼,其中一人拿着的鎏金圆筒,恭敬地交到了御璃骁的手中。
“你们国主可好?”御璃骁去掉圆筒上的火印,低声问几人。
“谢陛下挂念,国主甚好,很想与陛下见面,再痛饮几杯。”
御璃骁笑笑,从圆筒里取出国书,这是一种特制的帛锦上,背面是花豹纹。即墨陵也是文武双全之人,就是以后青文字所书。
匆匆看着,御璃骁微微锁眉,“他怎么也想着和亲这一事了?”
“国主说,唯有婚姻,才能让彼此更加亲厚。”使者不紧不慢地说。
“你们回去吧,告诉他,这里没有什么安溪人。”御璃骁随口说着,继续往下看,脸色骤然一沉。
“有没有,一见便知。”使者向身边人使了个眼色,那人摸出一卷画来,抖开,泛黄的画卷上画着一名女子,长发垂地,头戴花冠,笑脸
明媚,一看就觉得眼熟。
几人一楞,不约而同的想到了渔嫣。
“这个是安溪族长的妹妹,姬姒。陛下,我们想见见王妃。”
“放肆,王妃岂是你们想见就见的!”聂双城一声低斥。
“不见也可,国主说,王上曾与他有约定,希望王上不要忘了。”使者不以为然,笑笑,把画交给了聂双城。
“几位使者,请去储荷殿赴宴吧。”傅总管笑眯眯地作揖,让小太监引着几名使者往前。
御璃骁又展开了画,盯着画上女子看了半晌,沉声道:“王妃之事,有人通报即墨陵,这人固执,很难让他改变主意,得想个办法,灭了他这心思。”
傅总管伸长脖子看了眼,眼中暗光闪闪,笑着说:“不难。”
“嗯?你这老小子又有主意?”御璃骁扭头看他。
“这画是假的。”傅总管又嘻嘻地一笑。
“你怎么知道是假的?”御璃骁惊讶地看着他。
傅总管食指在嘴里一吮,往画上用力抹了几抹,指尖沾了一些暗褐的颜色,举到几人面前给大家看,笑得眼角都堆满了褶子。
“古物作旧,后青国的古董商人极擅长,那古玩铺子里全是这些东西,奴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