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眼角上有东西……”御璃骁一把拉住她,往面前一拖。
“啊,有什么?”渔嫣微微蹙眉,仰着小脸看他。
“有……”御璃骁一手包着她的小脸,凝望着她的眼睛,正措辞时,一阵大风从窗口撞了进来,挟裹着细碎花粉,直接吹进他的眼中,赶紧抬手去揉。
“笨哪!想哄我没哄成,活该!”渔嫣见状,轻叹摇头,手往他胳膊上打,“弯下腰来,我给你吹吹。”
御璃骁微微弯腰,渔嫣踮着脚尖,手指撑着他的眼皮子,嘟嘴就吹。
滚烫的手掌轻握着她的纤腰,一点点拉近了他的身子。
“诶……”渔嫣轻呼一声,整个人被他摁在了怀中。
“什么时候能想起来。”大掌在她的发上揉了几把,期待地问她。
“闷死了就更想不起来了。”渔嫣的脸被他摁在胸膛上,闷得喘不过气,挥拳就在他肩上敲。
不知道敲了多少下,他才慢悠悠地说:“花拳绣腿,打起来还挺舒服。”
“去你的。”渔嫣终于挣脱开,红着脸走开,“赶紧走吧,小心蜜蜂飞来蜇死你。”
聂双城他们还在搜,凤宫太大,一时半会儿搜不干净。
“这个,葬了吧。”渔嫣的脚步在树下停住,微微拧眉。赵太宰和芙叶太后,正一人树上一人井下地眺望着。
“生前不管有多显赫,化成白骨,就什么也不是了。”傅总管跟过来,小声叹息。
“你进来作什么?”御璃骁扫他一眼,略有不悦。
“奴才保护王妃。”傅总管赶紧拱手,堆着笑脸说。
“滑头。”亦步亦趋地跟着,还真是怪了!御璃骁深深看他一眼,而他只扬着笑脸,一脸谄媚样儿。
“傅公公,听说我有只白孔雀。”渔嫣拍拍傅总管的胳膊,小声叫他。
“是,这白孔雀可难得了,万中挑一。是玄泠国的夙兰祺所赠,当日撤离京城时,白孔雀被御天祁带进了宫中,现在就养在御花园里。它很傲气,不和别的鸟兽往来,独自占了一片林子,谁进去它就啄谁,平常也没奴才敢去招惹它。奴才前几天去看过,还活着呢。奴才已经带人给它洗了个澡,收拾得干干净净了,王妃什么时候想要,奴才马上就给奴才送来。”
傅总管一长溜地、无比清楚地回她的话,让四周的人全听楞了。
聂双城长长地吐了一口气,感叹地说:“傅公公,你还够可以啊。”
“为人奴才者,当比主子更先一步,这样才能更好地讨主子欢心。”
傅总管笑眯眯的,言词中不无得色。
“老小子……”
御璃骁都被他弄得哑口无言,只得摇头走开。
“王上,这里晦气重,王妃不能久呆,让她出去吧。”
傅总管跟在他身后,压低了声音。
“傅全,你若对朕说实话,朕饶你一命,你到底为何对王妃如此上心?”
御璃骁放慢脚步,微微侧脸。
“曾欠渔御史一个情,他托梦给奴才,说奴才若不好好伺侯王妃,就要勾奴才的魂,奴才为了多过几年好日子……王上您看,是真的托梦,这是他梦里用用手杖打的。”
他转过身,让御璃骁看后脖子,脖子上有块淤青。
“编吧。”
御璃骁只扫一眼,低斥一句,转头叫渔嫣。
“走了,回去看你的白孔雀。”
渔嫣快步上前来,自言自语道:“傅公公都说好,一定漂亮,等莫问离回来了,我就送给他,骄傲的人,配骄傲的孔雀,他一定高兴,都三天了,还不回来……一定会和上回一样,就那样跑我面前来了……”
风呼呼地刮着,花粉又漫天飞起,御璃骁又迷了眼睛,痒痒的,刺刺的。
“王上,奴才给您吹吹?”傅总管腆着脸叫他。
“滚。”御璃骁一声怒斥。
四周有隐忍的窃笑声,凌厉的眼神扫过去,众人皆低着头,做努力干活状,只有阿朗没反应过来,正朝这边看着,似乎在琢磨大家到底在笑什么。
“阿朗,把笼子取下来,放墙边上去。”御璃骁眉头紧锁,低斥一声。
阿朗不明就里,过去取下了笼子,抱着往墙边走。不知碰到
了哪里,笼子上面的铁门开了。
“王上。”
安鸿出现在墙头上,众人来不及阻止,他已经一步跳下,直接跳进了笼子里。
“天,什么东西……”
安鸿一声惊叫,快速跳了出来,在院中连连跺着脚。青色锦衫,翩翩公子,吓得脸色发白,如猴子一样乱跳,在身上乱拍。
“安鸿大人最怕骨头……”傅总管同情地看着他。
渔嫣嘴角抽抽,转头不忍再看。偌大的男儿,吓成这般惨样,还真是让人同情哪……
“王上。”安鸿终于跳够了,白着脸过来,抱拳给御璃骁行礼。
御璃骁点点头,安鸿就俯在他耳边小声说了几句话。
渔嫣紧张地看着,“是莫问离的消息吗?”
“玄泠内乱,打起来了。”御璃骁轻轻摇头,抬步往前走。
承上启下的时候,若能平稳过渡,于一个国家来说真是幸事,可惜权这个字,有太大的魔力,很少有人能抗拒权利,争先恐后地用鲜血去印证它的强大魅力。
————————————————我是闪亮登场的分界线,我的大牙亮闪闪————————————
回到前殿,袁腾已写好国书,密封完成。
思聪被暂时放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