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渔嫣……我真的很喜欢你,喜欢看到你笑,喜欢看你拿着书坐在窗口的模样,喜欢你穿着大状的衣裳在市井游走,喜欢看你站在阳光底下摇动手扇风。你是我做不到的那个我,我不如你,总是去做自己想做的事。”
渔嫣怔怔听完,一时间不知说什么才好。
暗蓝的天幕上,几颗流星拖着尾巴快速落下,消失在黝黑的山后,轻轻的风起来。
夜晚很静。
可这天下,不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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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天祁一连两天没进小院,渔嫣用尽办法也出不去,大门紧闭,院墙极高,她一旦想爬过高墙,婢女便扑过来抱住她的腿,要生要死地求她发善心。
渔嫣左右挣不脱,只得忍耐。
两天三晚,御璃骁到底有没有找到这里来?还是,他又带着人出征了?根本没来管她?
她有些焦躁不安,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思量对策。她也知道,她这回被带出来,秋玄灵为达目的,一定会想方设法,挠乱御璃骁视线,拖乱他的脚步,加之天漠国发兵,御璃骁分身乏术,这都是难题。
不,她一定要下山,阻止这场恶战,绝不让天漠与后青国打起来。
怎么下山?就算不能下山,把消息传递出去也好。
她转头看那几名正愁眉苦脸看着她的婢女,淡眉微弯,扶着树慢慢地弯下腰去。
“姑娘怎么了?”婢女果然吓了一跳,赶紧过来扶着她。
“你们中午给我吃的是什么?为何腹疼难忍?”她紧掐着婢女的手臂,厉声喝斥,娇弱的身子不停地轻抖着。
“我……”几人互相看看,有一人赶紧撒腿往外跑,到了门边,用力拍打着厚厚的木门,大叫道:“快开门,姑娘病了。”
渔嫣长睫轻垂,整个人都往地上蹲去,慢慢地往地上倒,痛呼之声压抑又颤抖,“你们敢害我!”
“姑娘,绝无此事,姑娘的膳食都是奴婢几人亲手料理,绝不敢有坏心。”几人吓到了,连扶带抬,把渔嫣弄进屋去,放到了榻上,又匆匆端水来喂她喝。
“我不喝你们的水,水中有毒。”渔嫣用力摇头,在榻上翻滚。
婢女们更害怕了,跪在榻前不停地磕头,“姑娘,奴婢等人绝没谋害姑娘,切莫在皇上面前如此说啊。”
渔嫣见她们吓得够呛,也不忍继续,只顾弓着身子,在榻上趴着。
过了会儿,门外响起匆匆脚步声,御天祁来了。
“小青渔,你怎么了?”他大步到了榻边,满眼焦急,探手去抚渔嫣的额头。
渔嫣眼角余光扫去,那几名婢女已如死了一般,脸色惨白,眼睛直直地看着她。她知道,若自己说了半句坏话,这几个,就死无葬身之地了。她不想作这孽,便捂着小腹说:“痛,让大夫给我来把把脉。”
“快过来。”御天祁赶紧扭头,让人过来。
渔嫣一眼瞧去,这是陌生面孔,也不知是不是寒水宫的人,或者是御天祁带来的。
“怎么样?”等大夫给渔嫣诊了脉,御天祁赶紧问。
大夫转过身,冲他一抱拳,“恭喜公子,夫人有喜了,从脉相上看,应是一月左右。”
“真的?”渔嫣顾不上装病,爬起来问大夫。
大夫点头,打开随身背的药箱,拿笔墨出来,写药方给她,“夫人精神不太好,开两副药,给夫人安胎吧。”
“孩子如何?”渔嫣下了榻,追着问。
“还算稳当。”大夫沉思一下,笔在纸上写出几味药。
渔嫣一眼看去,确实都是安胎的药,御璃骁说想有个儿子,不知道是儿子,还是女儿?她把手轻覆在小腹上,忍不住弯了唇角。等大夫出去,她这笑意还在脸颊上抹着,不肯消褪。屋里气氛有些
怪异的压抑,她突然想到了御天祁,匆匆转头,只见他面色灰败地站在那里,直直地看着她。
喜欢的女人,嫁给了别人,这不算最痛苦,夺来便是。
可喜欢的女人,要为别的男人生孩子了,这才痛苦,是她生,还是弄掉?弄掉了,便与她有了生生世世的恨怨。
“你也有娇妻,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渔嫣没说完。
御天祁一甩袖,大步出去,每一步又急又重,就像要把这地砖给踏碎一样。
渔嫣看着那门又缓缓关上,这才急了,现在又怕他关下去,又怕他一怒,要弄掉这孩子……更焦心了!她必须走!马上!
几名奴婢站在一边,大气也不敢出。
一天下来,心情起起落落,喜喜忧忧,又到晚霞满天飞的时候了。
大门终于打开,那侍卫常锐大步进来了,恭敬地向她问安。
“姑娘,皇上请您过去同用晚膳。”
这还真是破天荒的意外,居然主动请她出去!渔嫣也不愿多想,前方是什么,去了便知道。
踏出这道门,往前走,一直是下坡路,走了一盏茶的功夫,渔嫣开始明白,为什么这里叫寒水宫,不光是因那高墙后的那两片小湖,更因为这前面的宫殿全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