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天祁在太后身侧坐下来,一挥袖,让人端上素酒,高举起来,满眼笑意地看着御璃骁。
“皇兄,朕敬你,先干为敬。”
御璃骁只喝茶,向他举举杯,轻抿一口。
此时有太监匆匆进来了,向几人行了礼,转头对御璃骁说:“王爷,明月夫人着人送信给王爷,府上有急事。”
“怎么了?”晨瑶疑惑地问。
“说是鱼跑了,王爷回去便知道。”太监又说。
御璃骁的眸色一沉,转过头对御天祁和太后说:“既然府上有事,臣先告退。”
“去吧。”太后挥挥手,让人抬着他的轮椅下去。
御天祁站起来,亲自送二人到了凤阙宫外,满眼的春风得意。
太后慢慢走到他的身边,低声问:“皇儿,为何如此高兴?可是哀家给你献的计成功了?”
御天祁扫她一眼,一笑,低声道:“母后的心计确实无人能及,不过,朕并未按母后说的去做。”
太后的脸色微微一变,继续问:“那皇上是如何办的?”
御天祁轻轻一掸衣袖,看了看她,眼底的嘲讽之笑愈加明显。
“母后勿需知道,母后想继续坐享荣华,和赵太宰相好下去,便不要再管朕的事,好好呆在你的凤阙宫中,长长久久的享福便是。”
太后的脸色彻底变了,双拳紧紧攥住,一双染上风霜的眼睛死死盯着御天祁。
“母后进去吧,若母后对赵太宰的能力不再满意,朕不介意再挑几个身强力壮的男子过来,好好伺侯母后,只要母后不生下孽子便是。”御天祁淡淡地说完,拔腿就走。
太后已经气得脸色苍白,扶着桂芸嬷嬷的手,不停地颤抖着,好半天才抬手一指他远去的方向,冷冷地说:“孽子,白养你一场,亏得哀家把这江山捧到你的手中,哀家能捧你,也能摔你,哀家倒要看看,你有什么能耐扳倒御璃骁。桂芸,把宫门关上,从即刻起,不许凤阙宫奴随意出入,也不许外人进来。”
桂芸嬷嬷眼珠子一转,凑过来,小声说:“可是,鱼跑了,是什么意思?”
“鱼?渔!渔嫣跑了!”太后立刻明白过来,御天祁把渔嫣弄走了!
“御天祁,比哀家想得要心狠得多。”太后拧拧眉,扶着桂芸嬷嬷的手往宫里走,沉默了好一会子,又轻声说:“这两个自相残杀完了,你说,让谁为帝比较好?”
“杰王最聪慧可爱……”桂芸嬷嬷笑了笑,说了个名字。
这是先帝最小的儿子,一个美人所生,只因年纪太小,这美人平常也太后恭敬非凡,所以懒得对付,就任她生了这小皇子,得了块小封地,早早出宫过日子去了。想想,这孩子如今才九岁,没什么娘家人,正好做傀儡。
太后点点头,抓紧了桂芸嬷嬷的手,冷冷地说:“那就让他们两个快点互相杀个痛快。”
—————————————————《皇上,臣妾要熄灯》——————————————————
御璃骁一行人匆匆回府,夜明月已经在獾茸牛见他回来,赶紧上前说:“渔嫣和人跑了,阿朗和念安是被人抬回来的,现在还未醒。”
“什么?”
御璃骁脸色一沉,让人把阿朗和念安抬进了书房之中。关闭门窗,他直接从轮椅上起身,走到那二人身边,弯下腰,手指轻拔二人的眼睛。
“这是什么药,药性有多大,什么时候才能起来?”
听着他一连串问,晨瑶赶紧过去查看二人的情况,过了片刻,才扭过头说:
“这是返摄香,被这香迷倒了,起码得12个时辰才能醒过来。”
12个时辰,渔嫣早就跑去了天涯海角!
御璃骁眸色一沉,若是跑,为何没带上念安和念恩?可若不是跑,又是谁带走了她?一切都只能等这两个人醒来才有结果。
“不管用什么方法,我要他们两个早点醒过来。”御璃骁扭头看向晨瑶,满眼锐利。
“好。”晨瑶犹豫了一下,让人拿来她的药箱,打开之后,取出金针,举到眼前看了看,又问御璃骁:“先让谁醒?施针之后,可
是让二人落下头痛的毛病的。”
御璃骁看了一眼念安,眉头轻轻一皱,没出声。
晨瑶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阿朗是他的得力之人,念安却只是个丫头……
转身过去,手指在念安的头顶摸了片刻,垂下长睫,眼底闪过一点冷光,那金针缓缓扎进穴道之中,慢慢捻动片刻,念安便传来一声痛呼……
“啊!”
御璃骁转过头来,紧盯着念安。
他让念安先醒,并不因为她是女子,而是因为念安是渔嫣最亲近之人,又心直口快,从她嘴里说出的事,比天天呆在小院外的阿朗要直接明了。
“好痛。”
念安捂着头,在地上翻滚了几下,大喘会儿,慢慢睁开了眼睛,惊愕地看着眼前的几人。
御璃骁已经坐下来,紧盯着她的眼睛,沉声问:“你主子呢?”
“我们在喝茶呀!娘娘呢?天啦,我怎么睡着了!还睡在地上!”
念安一个激棱,猛地坐起来,一脸恐慌,左右环顾了半天,爬起来大声问御璃骁。
“念安,说实话。”夜明月从一边站起来,冷冷地质问她,“今日你主子得了一封什么信,放在何处?她现在又去了哪里?”
“什么信?”念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