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几日,便听说赵王在王府发了好大一通火,夜里喝的大醉躺在大街上。幕芳雅冒着大雨出去寻人,将赵王带回府中,自己却病了一场。
林芸桥知道这些都是幕芳雅在背后捣鬼,现实收买府上的大夫给出错误的诊断,赵王知道自己生不出来孩子以后心里憋闷,只好去他常常去的酒楼买醉。幕芳雅然后又用苦肉计,冒雨将赵王带回王府,假装生病一场。
这样一来,赵王只会对幕芳雅更加千依百顺,认为幕芳雅才是他一声的良配,再不提纳妾的事情。
林芸桥将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分析给晴儿听,晴儿听了以后惊讶地长大了嘴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林芸桥塞进晴儿嘴里一块西瓜,笑道:“我不是说让你多学多看吗,这回你可看明白了。”
晴儿使劲地摇头,吃下嘴里那块西瓜,憨憨一笑,“奴婢觉得夫妻两个人恩爱最重要,像赵王妃和赵王这样表面上恩恩爱爱,实际上却你算计我我算计你,不被拆穿还好,万一哪天不小心说漏了嘴,肯定会感情破裂。”
林芸桥拿着手中的匕首把西瓜切成一块一块,刀法熟练,动作十分娴熟。幕芳雅和赵王能有什么感情呢?一个为了提高自己的地位出嫁,一个为了虚名娶亲,假如赵王是个普通百姓,就算她对幕芳雅再好,幕芳雅也不会看他一眼。
晴儿仍旧在发愣,眼睛一动不动盯着小楼下的青石子小路,“小姐,你说夫妻之间一定要这么算计吗?好好过日子不就行了?”
林芸桥也不能回答晴儿的问题,夫妻之间的事情她更不懂,倒是和陆霆琛做过几天假夫妻,不过陆霆琛那奇葩的脾气和作风,想起来都是噩梦。
西瓜吃的差不多了,林芸桥顺着晴儿的目光向窗外看去,不远处湖边的凉亭里,此刻正坐着几个人。虽看不清这几个人的脸,看衣服的颜色依稀能才出来是陆水墨和陆明轩,至于另外一人,自然是王府的主人赵王。
林芸桥连忙洗脸换衣服,懒懒地下楼去,待走到那凉亭旁边,陆明轩和赵王一盘棋已经下了一大半。
只是现在黑子白字交锋,双方都损失惨重,剩下这一盘残局很难再下下去。
陆明轩的手不停地摩擦着外袍,手心都是汗,看得出来他对这棋局十分看重。陆明轩此人急功近利,又喜欢虚名,此刻三位王爷在场,他自然不肯轻易认输。
赵王则有些心不在焉,大概是因为之前纳妾一事心神不宁,东看看西看看,一会儿喝口茶一会儿吃点点心。
见林芸桥走过来,陆水墨轻轻走到她身边,宠着她使了一个眼色,含笑道:“林姑娘,观棋不语,这点道理你应该懂吧?”
林芸桥点头,之前在幕府的时候她曾经多次跟陆水墨下棋,还经常拿一些古今无解的残局刁难他,陆水墨当然知道她棋艺高超,看赵王与陆明轩下棋下的火热,不想让林芸桥搅局。
林芸桥只好搬了一个绣墩在一旁坐着,这两人你下一子,我悔两子,下过来下过去,直到日上三竿天气热起来还没分出胜负。
幕芳雅过来请几人去吃饭,与林芸桥相视一笑,拉起赵王的胳膊,撒娇道:“王爷,臣妾特意下厨做了几道小菜,不如先去用膳吧。”
赵王点头,不耐烦地抛落棋子,起身抖一抖袍子,“不下了,不下了,改日再和皇弟切磋吧,也是我心不在焉,改日登门请教。”
陆明轩以为赵王要走就是认输,捏着棋子,假惺惺道:“皇兄言重了,下到这里就是死局了,再往下下也没什么结果,还不如就此作罢。”
说罢,正要放下棋子,一边的林芸桥却道:“依我看,这盘棋现在胜负未分,还能下很久,而且黑白两子势均力敌,都有取胜的可能。”
她说完转到赵王那边,拿起他刚刚抛落的那枚棋子,轻轻巧巧落在棋盘上。
此事棋盘上的局势豁然开朗,陆水墨也颇有兴趣地伸过来脖子,叹道:“这一步走的好,这样一步之后,原本被围得水泄不通的黑色瞬间反扑,占据了上风。”
陆明轩举棋不定,本想应对着走两步,却无奈怎么看都被堵得死死的,已经没有任何推入可以走了。
陆明轩放下棋子,额头上已经渗出来细密的汗珠,拱手道:“林姑娘聪慧过人,本王自愧不如。”
幕芳雅也略微懂得下棋,细细看林芸桥刚才的走法,看似简单,却一招致命,也是一脸赞赏之色。
抬头细看林芸桥几眼,幕芳雅笑道:“芸桥,真是想不到你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两位王爷下的难分胜负,经过你这么一点拨,这盘棋俨然又活了起来。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你也是跟我一样,只知道在闺阁里面绣花写字,没想到你既能指挥打仗,又能舞文弄墨,真是难得的奇才。”
林芸桥听着幕芳雅的溢美之词,微微觉得有些脸红,“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我刚才也是试探着走一步,没想到就真的成功了。可是落子无悔,要是换了别的时候,说不定我这一步走下去就是错的,那时候照样满盘皆输。”
陆水墨故作惊讶状,偷偷扯了扯林芸桥的衣角,被她斜着身子躲开了。林芸桥这幅谦虚的模样,可不想如意馆里面那个拿棋谱要挟他帮忙的人。
轻轻咳嗽一声,陆水墨斜眼看天,“本王以前听说林家有本时代相传的兵书,怎么,林家什么时候多出来几本不外传的棋谱?林姑娘要是真有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