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持了许久,国相夫人还是拿林芸桥没有办法,最后也只好带着那几个丫鬟愤愤离去。
本想着最后在国相府饱餐一顿的,奈何今夜林芸桥实在是没有胃口,尽管幕政命人送来了一桌的佳肴,她也是看了看,就熄灭了烛火,上了床榻。
第二天,微弱的阳光在突破了云层的那一刻,南宛的房门就被人敲醒了,林芸桥也是听见敲门声才从睡梦中迷迷糊糊地醒来的。她穿好了一间外衣,便下了床榻前去开门。
推开门的一瞬间,刺眼阳光照射了进来,她不禁伸手挡住了自己的眼睛,等习惯了那样的光度之后,她才放下了手臂,看见门口站着的,是一个穿着铠甲的侍卫,他的语气倒还算是比较温柔,“林小姐,老爷为您安排的马车已经在外面候着了。”
揉了揉眼眶,又看了一眼现在天色,林芸桥皱着眉头,满脸迷茫地问道,“这么早么?不是说晌午时候启程吗?”
侍卫看上去也是十分为难,他挠了挠后脑勺,“这也是老爷的安排,我们也只能照办。林小姐,您还是快些出来吧。”
说完,侍卫转身离开了南宛。林芸桥用自己最快的速度收拾完毕,带上了南宛的门之后,正想着要不要去正厅和幕政道别的时候,幕政就已经带着人连忙赶了过来。
“芸儿,这里离陈府还有一段路程,你早些赶过去也好早些安排地方给你住下。”
听到这句话,林芸桥勉强地笑了笑,其实这也不过是一番说词罢了,像这样的事情,幕政一定是早就通知过陈府,安排好了住处,他现在这么着急让她启程,大概也是因为她在国相府,的确让他有些难办。
弯下身子,行礼之后,林芸桥还是十分感激地说道,“多谢舅舅您这段时间以来对我的帮助,芸儿也一定会铭记在心的。”
幕政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时间也不早了,马车已经在门外等候多时了,你快去吧。”
林芸桥最后停留了几秒,便快步走出了南宛的院子,出了国相府,站在大门前,她最后望了一眼这里,说到底还是有些不舍得的,虽说这里也有国相夫人的刁难,却是比太子府好太多了。
轻叹一声,还是转过了身子,抬手掀开了马车的帘子,坐了进去,驾马车的人一声吆喝,手中的鞭子轻轻挥打马儿,马车便启程了。
大抵是因为路程太过颠簸,再加上昨晚睡的并不是很好,没过多久林芸桥就已经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那是一个悠长的梦境,她像是沉睡了许久,在太子府所受的各种折磨,全都回忆于脑海之中,下一秒,场景便定格在了凉亭,他把她推下了水,却又奋不顾身地跳下去救她。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她的脑海中,忽然闪过了一个俊美无逸的容颜,狭长的眼角,有着锋利的弧度,笑容更是邪魅无比。
骤然从梦中惊醒过来,那个人是……陆霆琛。
下意识地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发现已经是满脸的汗珠,定了定神之后,林芸桥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了,居然会做这么怪得一个梦,而且还会梦到陆霆琛。
想到这一点,她自己都忍不住地笑了笑,觉得自己或许是疯了,居然还能梦到他。
掀了掀马车的帘子,林芸桥将头凑了出去,她十分客气地问道,“大伯,是不是快到了?”
驾着马车的大伯认真地望着前方的路,他乐呵呵地笑了笑,“快了,再过半个时辰大概就差不多了。”
现在的天色也不早了,林芸桥中午也没有进食过任何的东西,所以早已经是饥肠辘辘了,听到还有半个时辰就能到了,她有些莫名其妙地开心。
傍晚时分,天边晚霞红如火。马车缓缓停在了大路边,透过帘子,林芸桥看见一处建筑宏伟的山庄,远远望去,仍是可以看清山庄上面的几个大字——陈府。
夕阳下的陈府,依山傍水,气势看其实十分雄伟,虽然从外观上看来并没有国相府那么大,可是在这江南,倒也称得上是大户人家了。
她伸出了修长的手指,慢慢地掀开白色的帘幕,下了马车,站在了陈府的山庄外,她乌黑的长发下,那清丽白皙的面孔带着忐忑不安的表情,下意识地抬起如水一般的眼眸。
“林小姐,这里就是陈府,老爷说把您带到这里后,就让我回去复命。”驾车的马夫说完之后,便坐上了马车,轻轻挥了挥手中的鞭子,驾着马车离开。
林芸桥在门外站了许久,最终还是迈开脚步,朝着前方走了过去。她抬起手,轻轻地试敲着门,毕竟这是初次来到陈府,做事总是要温柔些,这样以后才能有好日子过。
过了许久,才有人前来开门,来者是个男子,他的眉目长得十分清秀,穿着也很是整洁,头上还带着一顶蓝色的布帽子,看样子或许是个门童。
“您是?”那门童认不得林芸桥,所以看见林芸桥的第一眼,便有些怔愣。
林芸桥连忙解释了一番,“是老国相让我来找陈老爷的。”
这样一说,门童立刻就明白了林芸桥的意思,他打开一扇门,对林芸桥迎开了手臂,很是客气地道,“林小姐,里面请。”
也客气地笑了笑,林芸桥提着长裙走了进去。
山庄虽然不是很大,却是一处整洁简单的院落。
一处莲花朵朵盛开的池塘,弯月般的九曲桥直通其上,晚风入怀,满院琼花,清新的花香扑面而来,沁人心脾。
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