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月微微点头,不安地向四周看了几眼,见四周:“我们这些粗使丫鬟都是李妈妈管着她,要是得罪了她,以后可有苦头吃了。”
她轻叹一声,顿一顿,又道:“你是新来的,有些暗里的规矩可能不懂,千万别得罪了李妈妈。”
林芸桥淡淡一笑,拉住紫月的手,肃声说:“忍一时或许还可以,可今天她冤枉的是我,明天说不定就冤枉到你头上。如今有陈老爷为我们做主,为何不好好把事情查清楚。”
见紫月还在犹豫,林芸桥轻轻握住她的手,信誓旦旦道:“你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吃亏的。”
紫月咬着下唇,心中纠结万分,她向来安守本分,万万不会顶撞李妈妈。但细想林芸桥刚才所说,也不无道理。况且丢镯子的是她,倘若找错了人,镯子是绝对要不回来的。
想到此处,紫月点头道:“我相信你说的,现在只希望陈老爷能为我们做主吧。”
林芸桥会心地一笑,拉着紫月到一边的石凳坐下,这才细细询问这件事情的始末,温言问:“你仔细想一想,丢镯子的那晚都发生了什么?”
紫月拧着眉,想了半天,才道:“那天晚上李妈妈让我厨房帮忙,回来的时候已经很晚,就匆匆洗漱,然后歇下了。平时我一直把镯子放在枕头套里,当晚也为留意镯子究竟在不在。”
“李妈妈让你去厨房帮忙?”林芸桥一脸狐疑,府里的下人分工明确,何来帮忙之说?
紫月点头,轻声说:“说来也有些奇怪,平时我都是在老太君院子里当差,李妈妈突然发话我也不好不去,但真去了反倒没什么正经事要做。”
林芸桥若有所思道:“你丢的镯子可有什么特征?有什么人知道你的镯子放在枕头套里吗?”
紫月细细想了一下,回忆着那几日的情形,答道:“镯子是普通成色的金镯子,是我娘留给我的,刻上了我的名字。平时我把那镯子当个念想,怕别人惦记,平时都是晚上睡着以后才敢摸出来的。只是有一次,晓梅和我闹着玩,不小心从枕套里抖落了那镯子。”
林芸桥略一沉吟,问:“你说的可是今日站在李妈妈身后的那个矮胖丫鬟?”
紫月微微有些吃惊,奇道:“你是怎么知道的?晓梅可是李妈妈的女儿,平时有李妈妈罩着,我们谁也不敢惹她。”
林芸桥站起身,爽朗一笑,对紫月道:“如今真相大白,你去把李晓梅和李妈妈叫来陈老爷处,我已经知道小偷是谁了。”
紫月依旧一脸狐疑,但见林芸桥万分肯定的样子,还是立即去找人了。
陈老爷正在书房品茶,听见外面林芸桥求见,眉头皱了皱,叹气道:“果然不是什么省油的灯,相国府上送来的人,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事。”
说罢,不耐烦地搁笔,挥一挥手,“既然来了,就让她们进来吧。”
林芸桥领着李妈妈进屋,还未站好,李妈妈已经一脸怨气,黑着脸埋怨道:“真不知道有些人是怎么想的,府上这么多院子平时也没出什么事,她一来倒好,三天两头闹事。”
说罢,扑通一声跪在陈老爷面前,哭丧着脸说:“老爷,奴婢在府上尽心尽力,从来不敢有什么私心。这次她偷东西被奴婢发现不说,还企图栽赃诬陷,老爷可一定要为老奴做主呀。”
李妈妈说的情真意切,想到她在府上操劳大半生,陈老爷不免有些动容,轻轻摆一摆手,语气温和了许多,“你先起来,这件事情我虽交给芸桥去查,但是也不会只听一人之言。”
李妈妈弓着腰退后,走过林芸桥身边,狠狠地瞪了她一眼。
林芸桥却是不慌不忙,对李妈妈的示威不以为意,上前道:“真凶我已经找到了,这件事情分明是李妈妈监守自盗,偷镯子正是李妈妈的宝贝女儿李晓梅。”
“你胡说!”林芸桥话一出口,李晓梅立刻矢口否认,尖着嗓子愈上前辩解,但瞧见李妈妈的脸色,还是忍了下去。
李妈妈倒是不温不火,语气平淡,“我早知道你会找一个替罪羊,居然找到我女儿身上。可此事空口无凭,你有什么证据吗?”
林芸桥轻蔑地一笑,上前道:“这件事情的始末李妈妈比我更清楚,你女儿李晓梅无意见到紫月藏在枕头套里的镯子,新生歹意,想要据为己有,你便帮着她监守自盗。”
“丢镯子那天,你故意安排紫月去厨房帮忙,但厨房那日差事清闲,并没有什么事情可以做。紫月和房间里的下人不在,你女儿就是趁这时偷了她的镯子。若说是证据,厨房的嬷嬷还有紫月房间里的丫鬟都是证据。”
林芸桥一双杏眼含笑,目光掠过李晓梅脸上,见她目光躲躲闪闪,脸色微红,显然是被说中,她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
不等李妈妈狡辩,林芸桥已走到李晓梅身边,拖着他走到陈老爷面前,面露狠色:“你现在还不承认吗?非要等到我把铁证拿出来,到时候你还有什么脸面留在陈家!”
李晓梅被问的脸色发白,浑身颤抖,显然已经绷不住了。
林芸桥含笑站在一边,身为二十一世纪的学霸加特工头领,这点心理战术她还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没有直接的人证和物证,李妈妈要是死活不承认那谁也没有办法。
可是这桩案子最重要的不是证据,而是让李晓梅自己承认。
李晓梅心里拿不定主意,抬头看李妈妈的脸色。李妈妈一愣,扑通一声跪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