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枳怒斥:“你瞎掺和什么,一边去,我在审查他,又不是审查你!”
“你……”桑柔还想说什么,顾珩将她拉到身后,摇了摇头,她咬唇偃声。
只怕她越帮,鹤枳会越难为他。
“第二问题,你将来会是一国之主,纳妃娶妾,充盈后宫,到时你如何安顿阿柔?”
顾珩说:“我说过,我的后宫,只会有阿柔一人。”
桑柔心头一动,望着他。
“那……梁国卓家的小姐是怎么回事?你莫以为我们隐居山林就不闻天下事,我们这些糟老头子,偶尔也有无聊的时候,就喜欢扒一扒各国各地的逸闻趣事。你先前借各国兵力,利用梁王从中斡旋,请动卓敬为你领兵杀敌,其中还有一个不可忽略的人物,便是卓薇柔吧。我可是听说,齐梁要联姻,便是你这齐国太子要娶梁国卓家小姐过门。”
顾珩淡然回答:“我承认我先前确有利用卓薇柔来稳制卓敬及梁国.军,但这仅限于战争时,如今祸乱已平,我会给予梁国及卓家一定好处,但与卓薇柔已无半分暧昧存在,更无婚约之言。阿柔先前亦知晓此事。”
“嗯。”鹤枳点点头,似满意又似不满意般,也不做评断,还未开口说下一个问题,门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不一会儿,门口一暗,一人长身玉立,挡了大片日光。
“清寒小子,你怎么回来了?”鹤枳讶异。
“师傅托人与我说,阿柔她……”仲清寒一脸风霜,一看便知连日快马加鞭赶路而来,他很快扑捉到屋内的桑柔,面上一喜,正要走近,却看见她身旁站着的一男子,面有病色,目光却锐利晦深,在看到他之后,垂在身侧的手微动,将桑柔的手裹入掌中,顺势将她往自己身后带了带。
桑柔看了眼顾珩,他脸上倒是淡漠无绪,但抓握着她的手微微用了些力道,警告意味十足。
仲清寒脚步停住,盯着他们二人。
自桑柔先前消失之后,仲清寒便匆匆回了趟竹坞,得知桑柔并未归来,于是交代了三叶,若是有桑柔消息,第一时间告知他。前些日子,他一收到三叶的信,便告了假,马不停蹄赶回来。
本思念深切,本欣喜若狂,却在看到这样的场景后,像被一下如灌冰水,身心透凉。
他不明所以地看了顾珩,又看着一直未有挣扎动作的桑柔,艰难出声:“你们……”
三叶心中登时懊悔,他得鹤枳通知,知晓桑柔归来,便立马给仲清寒写了信,没料到有后续种种境况发生。他这徒弟喜欢了桑柔多年,他又怎会不知晓。如今桑柔要另嫁他人,他该会怎样伤心。
三叶急忙出来解围,说:“清寒,你一路奔波,定然累了,先回药庐那边洗漱,稍作休息,到时再来叙旧也不迟!”
仲清寒却根本未听进他的话,直勾勾地盯着桑柔,问:“你不是已有心上人了吗?他不是已经……你们两个现在这是怎么回事?”
除了与顾珩,桑柔从未在感情上模糊暧昧过,对许昱如此,对十年相交的仲清寒更是如此。她不曾给过他希望,但她至始至终一人,隐约让他觉得只要坚持,仍有可能。听得桑柔在燕国的那些事情,他心疼之余,不免庆幸,那人死了,那意味着桑柔身侧仍是空缺,有朝一日,兴许他能站到那个位置上。可如今,顾珩一副绝对所有的霸道姿势,与桑柔紧依而立。
桑柔回握了下顾珩,他低头深深地看着她一会,五指缓缓松开。
桑柔脱出手,走上前,笑看着仲清寒说:“你回来的正好,省得我发喜帖给你了。”
“喜帖?”仲清寒一震,有丝不可置信,“你要嫁给他?为什么?他胁迫你的?”
桑柔摇头,说:“不,是我想要嫁给他。”
仲清寒脸色铁青,后退了两步:“我不相信!”
众人见此境况,也识趣,纷纷起身离去,给他们留余空间。顾珩虽不愿,但还是交代了她一声,随大家离开。
屋内只剩仲清寒与桑柔。
见仲清寒他这般模样,桑柔心里不禁难过。他是她珍之敬之的好友,虽然他一直对她抱有异样情愫,但她从不曾给予回应,他倒是给足了她尊重与理解,不曾逼迫于她。她将态度摆得明确,想着他终有一日会失望倦伐,从而放下,却不知他会执
迷至今。
“仲清寒,”桑柔走近一步,殷切地望着他,说,“你会祝福我的对不对?”
仲清寒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话一样,十年隐忍压抑的情绪再难控制,怒吼出声:“祝福你,你休想!”
桑柔目光略过窗外的一道黑影,才镇定了下,继续说:“得不得到你的祝福,我都要嫁给他,只不过,会有些遗憾。”
那道黑影停驻片刻,终离去,桑柔松了口气。
仲清寒拳头捏的咯咯直响,咬牙切齿地出声:“为什么?你在燕国遇到的那个人可以,他死了,顾珩又可以,而我们相识十年,却始终不可以,为什么?”
桑柔没办法跟他解释穆止就是顾珩,其中牵扯太多,说来话长,只好说:“这些事情,说起来,也难解释。我们自小相识,亦兄妹,亦良友,太过熟络。一开始,太过年少,不懂情爱。后来,长大了,我身体又那般情况,亦不敢奢望情爱。我与他,在燕国便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