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她的声音非常低沉,带着茫然和伤怀,“秦夫人,你说月老是不是个老糊涂,怎么这世间就有那么多痴情人被伤的体无完肤,到最后心里却还是放不下那个让她伤透心的人呢?如果注定不能在一起,为何还要把红线牵到他的那头呢?是月老喜欢捉弄人,还是那根红线绑的太松了?”
她……还是没有忘掉竹隐吗?
莫悠露出凝重的表情,沉默许久才开口,“世间万物皆有因果,正如你我的相遇,有过欢笑,有过争斗,不管这些经历是否美好,却都是必经的因果。”
“必经的因果?”上官湄抒喃喃呓语,“何为因何为果?我只知道,一段孽缘带给我的除了伤只有痛。”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求不得。”莫悠并不擅长安慰人,所以她只能搜肠刮肚地说出一些似是而非,又好像能让人大彻大悟的话,企图能够打动到对方,“人活一世,总要经历过这八苦,才能够体悟到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么,不对吗?”
“真是如此吗?”上官湄抒脸上仍旧没有一丝动容,眼神麻木又空洞。
看着她这般模样,莫悠除了叹气,实在不知该如何继续安慰下去,只能静静地陪在她的身边。
只是她不能在客栈停留太久,免得让驿站那边的人起疑心,所以在将近晌午时分的时候,莫悠便告辞离开了。
回到驿站时,那边刚把膳食端上来,她先向太妃行了个礼。
“这两日总见你出去,这里可是有你的故交?”太妃娘娘微抬眼皮,询问道。
她的神情非常淡然,语气也是不轻不重,就好像是闲聊般,但又在无形中给人一种压力。
“回娘娘,这里的确是有一位故交,但不是臣妇的,而是苑宁的旧友。”莫悠从容地解释道:“这次回京后,怕是不会再来这里了,所以苑宁便向臣妇求情,想要去向那位旧友道个别。”
“原是如此。”太妃娘娘露出了然之色。
“在咱们出发前,苑宁都会暂居她那位旧友那里,还望娘娘成全。”莫悠微微往前倾了身子,请求道。
“本宫理解,准了。”
太妃一口应下,表情和眼神皆无变化,显然是对她这番话没有产生怀疑。
“多谢娘娘。”莫悠再次倾身道谢。
这之后,膳厅里便陷入一片安静,只闻碗筷轻微地碰撞声。
虽然太妃并没有怀疑什么,但用过午膳后,莫悠也没有再出去,乖乖回到自己房间里呆着。
“将军,那件事情办妥了吗?”莫悠端起一杯茶水,来到秦白羽身边,递过去。
秦白羽接过来,对她露出一抹温柔的笑,应道:“夫人吩咐的事情,为夫怎敢马虎,早已办妥,放心吧。”
面对他时不时地油嘴滑舌,莫悠早已见怪不怪,便也“不甘示弱”地还回去,“夫君办事,妾身自当放心。只望夫君不要觉得,妾身不甚贤惠,只会给你找麻烦才好。”末了,还故作一副娇羞状,直看到秦白羽忍俊不禁,心情大好。
听着他那豪爽的笑声,不期然对上一双专注又灼热的目光,本来还陶醉在自己“杰作”当中的女子,突然就真的娇羞起来。
她干咳一声,摆出一副严肃认真地表情,转移话题,“赵宜修的情况很不好,如果撑不过明晚,就真的没救了。”
“还在一直咳血吗?”秦白羽也恢复正色,问道。
莫悠点头,“上午的时候又咳了两次,脸色比之前更显苍白了。”
“这也难怪,他每日不吃不喝以酒为伴,还要时不时遭受毒打,能活到现在已是不易。”秦白羽抓住身前人的手,轻轻晃动两下,以示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