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将军诧异,道:“郡主,你不怕吗?”
秦赢婳语气很淡:“怕,我怕鲜血、怕惨叫,我甚至连地牢里的灰尘和老鼠都害怕,但想到沿君死得那样惨,我便什么都不怕了。所以,请你将这些人交给我,让我为她尽一份心力。”
孙将军一愣,随即道:“好,我相信你。”
秦赢婳笑了笑,道:“那就请你先出去休息,我已经吩咐下人准备了厢房,等你歇息好了,父亲说要请您品茗。”
孙将军点点头,自己到了李府,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李萧然不可能不知道,最大的可能是因为内疚于百合的死,而故意卖这么一个面子给自己,甚至还暗中给了不少方便。人家这样客气,他总要拜会一下主人的。他思及此,道:“那我便先离去,有任何需要随时叫我。”
待他离开,地牢里又恢复了安静。
秦赢婳这时才缓缓地转身,仔细打量着挂在墙上的四个血肉模糊的人。
孙将军显然对他们恨到了极点,全部都下了恨手,一个晚上下来,基本都是鞭痕累累了。秦赢婳微笑着看向那个面上有疤痕的人,道:“别的我都不感兴趣,我只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百合。”
四个人都没有反应,甚至没有抬起头来看秦赢婳一眼,像是对她的存在毫不在意一样。
秦赢婳冷笑,果然都是硬骨头。
旁边站着的是孙将军专门留下的行刑者,见他们不肯回答秦赢婳的问题,顿时一鞭鞭地狠狠抽下去。这四人从刚开始的闷哼,直到最后声音渐低,直至无声,却还是一动不动,不肯开口。
秦赢婳面色恬淡地看着他们,道:“我有很多法子能够让你们开口,只是,我不喜欢那些残酷的法子,我现在好好的问话,你们便好好地回答,我也会给你们一个痛快的死法,这样不是很好吗?”
四人之中,突然领头的那名刀疤男子抬起了头,慢慢的盯着秦赢婳旁边的流鸢,无声地笑了笑。
流鸢不禁战栗起来,她悄声道:“小姐,奴婢认识他,他叫惊蛰,是一等的暗卫。”
“哦,惊蛰。你瞧,一回生二回熟,咱们这不就算是认识了吗?”秦赢婳很温柔地笑了笑。
惊蛰冷笑一声,低低地说了一句话,流鸢没有听清,皱眉凑前再听,却听得惊蛰笑道:“不过是个小贱人,也配知道我的名字。”
流鸢勃然大怒,道:“小姐,这狗东西居然敢骂你,让奴婢一剑杀了他吧!”
秦赢婳说话却是不紧不慢的,看着惊蛰的脸,慢慢地道:“舌头本来就是用来说话的,你骂我,倒是也没有骂错。我之所以让你活着,并不是心肠软,而是想要让你知道,有的时候,活着比死了更痛苦。你信不信,很快就轮到你求我,求我杀了你。”
她的语气温柔,神情也很平和,这四个人看在眼睛里,对她都是十分的轻蔑,在训练的时候,为了测试他们的忠诚度和忍耐力,他们什么样的严刑没有受过,秦赢婳的微末伎俩,他们怎么会放在眼睛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