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再过个把日子就是你的生辰了,照理说身为嫡女,应该大肆操办的,可”柳叶小心湫湫地看了看赢婳的脸色,见她没有表现出伤心的样子才放下心来,愤愤的说道:“可是府里根本没有在准备,就像都不知道一样,哼,前年大小姐的及弈礼他们倒是献了不少殷勤!”
赢婳心中一暖,偌大的一个丞相府,只有柳叶一人关心她,为她着想,只是这丫头的性子急不够沉稳,这让她不免有些担心,想着,便缓缓开口说道:“柳叶,有些话在我这里发发牢骚就好了,不许到外头去说。”
柳叶闻言,不免有些垂头丧气,耷拉着小脑袋不情不愿的点了点头。
“你这丫头”,赢婳笑着拍了下她垂下的小脑袋瓜儿柔声说道:“那今年你便随我出府走走吧。”
一听赢婳这话,刚刚还像个受气包的小丫头转眼间便像活了过来一般,手舞足蹈的念叨着要出去看这看那的。
正在这时,一个锦衣玉饰的秦紫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嘴角挂着讥讽的笑:“呦,傻子就是傻子,就算是病好了,你也什麽都不是!我怎么看着你住的地方比死人住的地方还要冷清几分呢。”
赢婳一脸淡然的听着少女尖酸刻薄的讥讽,拜高踩低的人多了去了,白眼相对,恶语想向她也司空见惯了,这种等级的讥讽实在勾不起她的情绪来。
可一旁的柳叶哪里听得下去,忍不住大声说道:“三小姐,你太过分了,我家小姐怎么也是你的姐姐。”
在秦紫菱看来一个奴才也敢跟她叫板,这让她面子上很挂不住,当即沉下脸来,厉声呵斥道:“好你个贱婢,哪个小贱蹄子调教出来的,竟敢顶撞本小姐!”说罢,一个巴掌狠狠地扇在柳叶的脸上,柳叶白皙的小脸顿时出现一个猩红的巴掌印,“本小姐今天就教教你什么叫规矩!”
赢婳冷冷地看着眼前这一幕,一张俏脸彻底的沉了下来,素手一招紧紧捏住秦紫菱的手腕,阻止了又要扇向柳叶的手。前世的赢婳是个不折不扣的空手道黑带,对付秦紫菱这种养尊处优的千金小姐还真只是动动手指的事儿。自己本不屑对秦紫菱出手,可她竟然不怕死地自己送上门来!
“你,你做什么!快点放开我!”秦紫菱尖声对赢婳吼道,而赢婳却恍若未闻,仍旧死死地抓着秦紫菱瘦弱的手腕。
“你抓疼我了!快点放开!我娘知道了不会放过你的!”秦紫菱俏脸上一片惨白,额头上甚至渗出细密的汗珠,手腕上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要晕厥过去,现在她根本没有心思追究为什么一向病怏怏的赢婳为什么有这么的的力气,只是拼命地挣扎着想挣开钳住她手腕的那只白皙纤弱的手。
云淡风轻地听着秦紫菱自以为是的威胁,赢婳手上猛地用力一拉硬生生地将秦紫菱的身子拽地一个趔趄直到撞到她的身子才稳住,伏首贴在秦紫菱的耳畔轻轻地说了句:“以后,不要来招惹我,不然,会有你付不起的代价等着你接收。”
说罢,倏地松开手,秦紫菱也再不复那副趾高气昂的样子,满眼惊恐地看着赢婳身体不受控制地瘫软了下去,在身后一个丫鬟的搀扶下才勉强撑住了身子堪堪迈出步子逃命似的离去。
赢婳有些厌恶地扫了一眼秦紫菱失魂落魄的背影,转身有些心疼抚上柳叶俏脸上的手印,有些内疚的开口道:“柳叶,你会怪我就这么放过秦紫菱吗?”
闻言,柳叶毫不犹豫地摇头说道:“小姐,奴婢不怪你,奴婢知道你这么做肯定有你的用意。”
赢婳赞赏地点了点头:“不枉我疼你一场。”
赢婳看着天边的流云,微微勾起了唇角,从今儿起,她便要一步一步翻了这丞相府的天去!
柳叶想得倒是简单,这高门大院中的争斗岂是你不想争别人就不会与你争的,这不,秦紫菱前脚儿刚回去,后脚儿赢婳的嫡母,这秦府后院的主人王氏便气势汹汹地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来了。
柳叶一看这阵仗有些慌了神,狠下心一咬牙挺身护在赢婳的身前小声对赢婳说道:“小姐,我给你挡着,你快跑。”
跑?赢婳嗤嗤一笑,跑到哪儿去?这府里的夫人姨娘是不禁惯的,如今惯得她们拽的跟二五八万似的,还不是因为她从前软弱可欺?
想着,赢婳微微一笑开了口:“姨娘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这儿,可是有什么事儿要找我说说的?”
王氏身为丞相府的女主子这些年保养得自是极好的,岁月并没有在她身上留下多少痕迹,仍是风韵犹存的妇人,能在没有儿子的情形下稳稳地坐住女主子的位置,论心计自然不是那种胸大无脑的女人可比的,只见王氏弯唇一笑,柔声说道:“三儿,母亲今日来是想问问你这儿可是收留了什么来路不明的人?”
“姨娘话说错了吧,我的母亲十七年前便去了,您什么时候倒成了我的母亲了?”赢婳四两拨千斤地还了回去,同时点明了任她王氏有通天的本事,也只是个姨娘!
王氏掌管后宅十七年,何时受过这等气,这丞相府的后院里哪个奴才见了她不要尊称一声夫人,哪个庶女见了她不称呼一声母亲?今日赢婳竟当着一群奴才的面儿公然打了她的脸。
王氏虽气不过,可赢婳说的却是实话,她也无计可施,只得冷着脸问道:“我且问你可曾藏了什么来路不正点的人。”
“姨娘这是说的哪儿的话啊,我一直足不出户哪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