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来了,宋言谨反而做噩梦了。
梦里,又是那个冰冷的湖面,又是喘不过气的窒息感。还有无止境的求救声。
“救我……救命……求求你,唔……救我。”
宋言谨的额头渗出一层层的汗意,耳边都是自己的求救声。梦中,她似乎看着自己在湖面里死死挣扎,但却毫无办法帮助自己。
噩梦中的宋言谨正紧紧闭着眼睛,红唇苍白干燥,雪白的牙齿狠狠咬在自己的红唇上,她发不出声音。
“不……”宋言谨猛的睁开眼睛,从空洞噩梦里出来,眼睛盯着绚烂的天花板才知道自己方才做梦了。
她狠狠喘着气,抬手摸了摸,额头和脖颈间已经渗出了不少汗。她偏头朝身侧的顾临深看了一眼,呼吸平顺,安静的让宋言谨不敢有过大的动作。
这一天从外市赶回来,他应该很累。
宋言谨没有吵醒他,轻手轻脚掀开被子下了床。进了洗手间。将整张脸都浸没在冷水里,再仰头,脸色惨白的不像话,可大脑却清醒很多,完完全全分清现实和噩梦。
这么一下,她的睡意也醒了一半,朝着床上的顾临深看了看,下了楼。
半夜,顾临深习惯性抬手抱住她,怀中的空落感让顾临深微微睁开了眼。旁边早已没有了宋言谨的影子。
顾临深开了洗手间的门,并没有发现宋言谨。下楼的厨房里也没有她,而是在一个她并不可能呆的地方发现的她。
酒室,宋言谨坐在中央的圆形吧台旁。房间里的灯光很暗,只有几处小地灯,外加吧台上方发着橘色光亮的小灯。
顾临深在门边站住了脚,宋言谨并未发现,开了红酒,连连喝了几杯。
她不像是品酒,更像是要用酒精镇压住什么。
她一口喝尽了杯子里的红酒,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脸上涨红的厉害。
“言责编?”顾临深稳健的脚步朝着宋言谨走去,眉头微微皱着。
宋言谨听到顾临深的声音愣了愣,碰触到嘴角的红酒杯停在半空中,偏头看到了顾临深:“你怎么醒了?”
顾临深在她的身侧坐下,见她眼睛微红。大手按在了她抓着酒杯的手上:“怎么半夜起来喝酒?”
宋言谨的红唇因为酒精更加干燥了,不由呡了呡红唇,低声道:“我睡不着。”
“怎么了?”顾临深知道宋言谨有事,不然她今天的态度不会这么反常。
宋言谨沉默着,她现在很乱,根本就没想好怎么对顾临深说。
就在宋言谨沉思深想至极,顾临深的大手抚着她因为酒精发烫的脸颊,嗓音温柔:“告诉我,为什么哭?”
宋言谨一怔,掠起眼眸看他。四目相接,他目光明明那么柔软,可宋言谨却不敢看。
“可能是太久不流泪了,眼睛有些发酸。”宋言谨转过身,两只手握住面前的高脚杯。
“所以喝酒?”顾临深看着她因为红酒而发红的脸颊询问。
宋言谨重重的点了点头,眼睛依旧放在哪个杯子上:“嗯,想喝点。”
顾临深看了她许久,知道宋言谨并不是因为这件事喝酒。
“我陪你喝。”顾临深从一侧拿过一只高脚杯,朝里面注了红酒。
宋言谨吞了吞喉咙,垂着脸,喝了一口红酒。
“顾大少。”宋言谨看着顾临深,紧抿的红唇松开,缓缓说道:“我想爷爷了。”
顾临深倒着红酒的手顿住,随后房间里又响起一阵倒红酒的噗噗声。
“如果想哭,那就好好哭一场。”顾临深怕宋言谨这种情绪藏在心里太久了,怕她会更加难受。
宋言谨摇了摇头,发红的眼睛看着他涌出笑意:“已经哭够了,我没事,现在好多了。”
顾临深陪着宋言谨在红酒室坐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上楼休息。
自从顾临深夫人的消息爆出来后,宋言谨成了许多人艳羡的对象。and这期杂志的热门人物里便有宋言谨的名字,杨若琳看着这期网名票选出来的结果,在自己的办公室就把那份结果摔在了地上。
站在办公室里的企划部经理忙又将地上的结果捡了起来,递至杨若琳办公桌较为不起眼的位置:“杨总监,你是对这次的企划不满意吗?”
杨若琳胸口怒气难平,双手抱臂喘着气,眼睛盛着怒气看向经理:“这就是你们企划部交的成果?冯经理,整个公司,所有部门中企划部的工资最高。and给你们那么高的工资,可不是要你们交这么大众的东西来糊弄我!”
杨若琳把话说的这么严重,听得冯经理有些冒汗:“不是,杨总监,这是我们企划部花了一个星期时间做的,昨晚还特意加了班,大家很用心。”
“用心不等于优秀!”杨若琳怒视着冯经理,接过冯经理的话:“and要做的是优质杂志,而不是用心杂志,你懂吗?”
冯经理不明白为什么今天杨若琳会有这么大怒火,但她是上司,他也不好辩驳,点了点头:“我懂了。”
这次,杨若琳终于满意了一些,点了点头:“很好,把它拿走。”
看着杨若琳指了指的那份刚放上去不久的文件,冯经理无奈至极的拿了过来,刚要走,杨若琳又提醒道:“记住,and杂志推选的人物,要是优秀的,而不要那些劣质品。”
“好的。”冯经理一头雾水,可还是点了点头。
出了杨若琳的办公室,冯经理打开那份名单,在上面搜选了一圈,除了一个宋言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