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姚姚和秦业此番正在街头那边吃着香烤鱼小干,正吃得‘巴兹’香,便听见街尾岔路那边生了声响。那是一声极怪的叫声,发声之人似乎很痛苦也很惊惧。接着便有几人满身是血地滚将了出来,碰倒了好些摊子。一时间,这街上便‘嗷嗷’一片,都是那些受伤的人发出的。
而后面的摊主,纷纷收拾货物躲避,他们都知道那岔路是些流氓聚集之地,恐怕是流氓故意勒索来了。这四处都是躲避的人声,秦姚姚捏着一条烧鱼干,还没有来得及付钱,便被人推开几步。
秦业忙上前一捞,就稳住了师妹的身体。秦姚姚当然无恙,他的手却必须触到女子的小蛮腰,这使得其内心打了个颤,耳际也不禁绯红起来。
“鬼……鬼……妖怪……这人是妖怪。”就在此时,那些人中一个满身剑伤的大声哭喊起来,这人身下骚黄一片,估计已经吓破了胆儿。
一个在街尾卖海苔的摊主走近过来,正好躲到了秦姚姚他们身边,一身的咸鲜味呛着两人。这摊主刚站定,开口就骂:“这些宵小流氓,平日里作威作福,现在可好,被蓝衣少侠打得屁滚尿流,正好!”
不知道谁人却说:“别多口,不然被听见,可是会被报复的,且那个少侠模样十分恐怖,说不定会杀人。”
“哼!少侠下手那么重,他们还敢报复,这些人也太无法无天了。”海苔摊主‘呲’了一声,十分不满那人的懦弱。“少侠可怕么,那是练武人的杀气而已。小城人家,一点都不懂,正是乌龟之辈”
“就你厉害!”那人也被激怒了,口中出了恶言:“谁是乌龟了?!你这外来的人怎懂咱们可是受了这些人不少的罪,你们几天后就走了,我们可是还要在永康生活下去的……”
看着这边,战事也一触即发,秦端不欲生事端,伤着师妹,便夹着秦姚姚往街尾挪了几步,这地块正是街中心,距两边都有一会路,正好是最安全的地方。然而毕竟近了街尾,那边的人样,他们也看得清晰些了。
秦姚姚正是奇怪,是哪个蓝衣少侠让人这般又敬又怕的。一颗脑袋也不住往街尾那边摇了过去。
只见那条岔路又飞出一人来,这人也是周身剑伤,人也昏过去了,像是布袋一般,被人一扔,就扔到几个要逃的流氓身上。那几个流氓便“诶哟,诶哟”地叫个不停。秦姚姚鼻腔里的不齿还来不及喷出来,又见一人自岔路出来了,蓝衣云纹,玉带红绳束冠,这人便是秦敬了。
只是……那人平日的温润如玉,此刻一式不见,气息凛冽如冰川。一张美颜,一双冷眼,此刻皆似妖魅一般。红唇如沾了血般艳丽,仿佛随时能吐出黑色的信子来。
而他的脸颊,好像受了伤,划出了一道殷红,却未曾滴血,不知是怎么伤的。他脸上的伤倒不至于让人糟心。可这秦敬如今,浑身邪气四泄,让人不能认得,这一点才教人心焦。
秦业看见如此的秦敬,不禁微张了嘴唇,眼前这人分明是秦敬,却不再是秦敬。这种感觉,盘踞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也不懂自己的这念头乃是习武之人的直觉,秦敬如今,正是入魔的状态,他觉察出来,却不能名状。
秦姚姚想上前去,却被秦业抱住了腰际。“不对。师弟的模样有些不对,让我先去……”
“什么……”秦姚姚还没有反应过来。秦业已经松了手,一下跑将开去。只因秦敬已经拽起了某个流氓的衣领,连着伸直手中的剑,对准了那人的喉头去,而点状的血痕也在那喉头绽放开来。
“你们,竟然敢伤了我……”秦敬双眼瞪直,眼白布满血丝。而他毕竟在街尾,秦业自然听不见他说得话。可是那流氓听见了,立刻被那话语中的冷意吓得昏了过去,秦敬己不自禁地扯开了笑意,笑意深寒残酷。他自喉头发出几声‘嘿嘿’,一下子放开了那个流氓,流氓的身子瘫软下去。这人已经吓破了胆子,醒来也该疯了,便无作用了。
这些流氓中的几个,立刻鬼叫着,快步逃遁开去,有几个却怕得迈不开步子,软在地上,只有拉黄汤的份儿了。这些恶人溃不成军的模样,让街头的民众鼓起了掌。秦敬此番动作后,竟是低着头,失神地呢喃了一句。“如蝼蚁一般的人,我才是天下第一……”
秦业刚好赶到,正好听见了他那句说话,皱了眉头一下,便急急地把那流氓的身体踢了开去,清开道路。一手呈鹰爪状,好生钳制住秦敬的肩膀,手上也用了劲,却不敢大力下去,一是怕刺激了秦敬,二是怕伤了他。
秦敬也不动,只是低头不语,手中的剑沾了流氓的血,殷红色的血珠,一点一点地往下掉。直到最后一声啪啦,就像一声信号。他似是忽然醒了过来,打了一个激灵,便四下转头看了看自己的杰作,似乎十分不相信似的。“咦……我下手怎么这么不懂得分寸?”他挠挠头,回头看钳制着自己的师哥,只见得师哥乃是一脸的凝重,他不解地问道:“师哥,你怎么用鹰爪的功夫钳制着敬?”
秦业听见秦敬这一句不自知的说话,再看真了他脸上无害的神色,这才放得下了半个心来,刚想松了鹰爪。却见秦姚姚跑了过来,又稍加重了手上的力道,不放去秦敬。
“大师哥!”秦姚姚一来,竟看见秦业粗暴地钳制住秦敬,而那只手还在不断用力。她想都没想便狠手拍了过去,还叉腰教训道:“二师哥已经受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