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提前研究过阿信的档案,知道他的家是单亲家庭重组的,他的继父就是做钻石珠宝生意的。
难怪耳钉买得起这么贵的。她暗自咋舌。
喜欢在左耳戴耳钉的男孩子性格会很叛逆,想法也容易极端。很多同志就喜欢在左耳戴一枚银耳钉,以此显得离经叛道。
钟意微微有些头痛,直觉告诉她,这个孩子可能会很棘手。
“阿信,我们坐下说吧?”她试着提议道。
梁枫信歪了歪头,嘴角轻扬,笑得有些不怀好意。
钟意的右眼皮莫名一跳。
“白菜阿姨,你好。”
果然!
钟意嘴角抽了抽,看着悠然坐下然后翘起了二郎腿的男孩子,尴尬道:“白……白菜阿姨?”
然后她又四周看了看,确定屋子里真的只有他们俩,才又尴尬的问:“喊我?”
男孩的头又是一歪,左耳的耳钉闪闪发光,晃的钟意眼都酸。
他不知从哪儿拿出来一片口香糖,慢吞吞的打开,又慢吞吞的放进嘴里咀嚼,良久才吹了个泡泡,顺便给了钟意一个简短的回复——“废话!”
钟意的怒火“腾”的升起来了——哪个魂淡说的梁枫信这孩子品性大转很好沟通?!
她眼前晃过当时同事给她档案和任务时,那不经意间扬起的坏笑,顿时明白了什么!
她憋着气没发作,又站到梁枫信面前,状似亲切的问道:“阿信,为什么喊小意姐‘白菜’呢?”她刻意忽略了那该死的“阿姨”两个字!
梁枫信嚼着口香糖,抽空抬了个眼皮给她,继续吊儿郎当道:“白衣绿裙,不就是白菜?”
钟意刚想发作,却又听他幽幽地说道:“钟意,女,属羊,狮子座,时年22岁,永城大学心理系大四未毕业生,父母早亡,妹妹常年患有心脏病,大二曾辍学半年,后来半年当做一年用,追回了全部落下的课程,目前是全系成绩排名第一的学霸。白菜阿姨,我背对了吗?”
钟意彻底凌乱了——合着这孩子都打听好了她的情况了!“你,你查我?你怎么查到的?你到底想干嘛?”梁枫信嘴角一扬,笑得放肆,目光也在钟意身上逡巡了几次,才吹着口香糖,说道:“急什么?我还没背出来阿姨的三围呢!唔,我记得情报上面说,阿姨你是34b,不过根据我的经验……”他目光又在她身上放肆了一圈,抬起左手弯着手指做了一个碗状,道:“看你穿成这样,前面还这么鼓,我觉得应该是34c还差不多!”
他又抬手指了指刚才的空调,比划道:“要是让你藏到那个缝里,我估计胸这块就不过关!”
钟意这下彻底想明白了。自己现在面对的根本不是资料后面注明的什么“表现良好”的少管所“三好少年”,而是一个彻头彻尾的中二期叛逆少年!
这孩子家里多少有点背景,她隐约听人提起过。
梁枫信之所以会来少管所是因为打架打的太凶,是因为他那位继父容不得他了,他母亲不得不暂时将他放在这里缓一缓。
她本来还挺可怜这孩子的,毕竟当拖油瓶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可现在看他这股吊儿郎当的样子,钟意才明白什么叫“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最可恨的还是将这个活儿分配给她的那几个同事!她分明是被骗来这里的!
业界黑幕啊!他们送了这么个没礼貌的小恶魔给她!
“你刚才明明看到我进来了,为什么还躲到空调后面?我有提前通知你要和你玩捉迷藏吗?”钟意终于放弃了最初的计划,转而摆出来了老师的架子。
梁枫信二郎腿抖的更欢实了,随口回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你说什么?”钟意没听懂,自然拔高了声调又问道。
可这声音听在梁枫信耳中却像是挑衅了。他眸子亮了亮,不知想了什么,却是放下腿继而猛地起身,一跃上前,凑得钟意很近。
钟意被他突如其来的靠近又弄蒙了,瞪着他问:“过来干嘛?坐回去!还非要我叫人过来?”
“靠过来想看看你的事业线,以证明我的观察力很强,我的推测是对的。”
他眼光果然透过白衬衫的领口往下瞄,钟意大为窘迫,抬手就想掴他耳光。
他却忽然全身趴在了桌子上,抬手就钳制住了钟意的小手。
“阿姨!你老了,劲儿真小!”钟意气得想抽手,却被他紧紧攥着还嘲笑。
“啧,穿这么保守,还是肉色的,真不知道你男朋友看到你这样的内衣怎么下的去口?”梁枫信继续对她评头品足,说话越来越放肆。
“我没男朋友!你给我松手!”钟意见挣脱不得,气得真喊人了:“张哥——”话还没说完,梁枫信就伸出另一只手拿食指摁住了她的唇瓣,同时笑着“嘘”了一声。“刚才不是问我为什么躲你吗?因为我想让张哥进来抓我啊!你要喊他进来,然后看我们恩爱?或者想跟我们3p?”梁枫信嘴角的笑更加邪恶起来。
钟意彻底被这孩子雷到了,也没细想他说的是真是假,只是脑补了一下五大三粗的张哥和眼前这个瘦骨伶仃的调皮孩子在一起……好恶心!
怪不得左耳戴耳钉,原来真是基佬!“你先放手我不喊他进来了行吧?!”她被他攥的手痛,又恶心张哥进来以后可能发生的事情,只好语气放软了。梁枫信终于放了她,却是一个栖身又坐到了桌子上,居高临下的跟钟意说道:“你说你没男朋友?这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