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洲就是在这样的乐符里,看见钟意脸上那灿若夏花的笑颜的。||更|新|最|快|
她有多久没对自己这样开怀一笑了?七百七十多个日夜了。
二十一岁那个生日的夜晚,让他彻底失去了她。
他慢慢靠近她,情不自禁的想问她,是什么让你笑这么开心?这许久不见的笑颜,现如今是属于谁了?
手机屏幕上的三个字给了他答案。
锥心刺骨。
钟意一看来人是沈洲,便提高了警惕,将手机不动声色的锁屏收好,然后才微笑道:“沈总有事?”
她如今只会对他疏离而虚假的微“笑”了。沈洲两只眼瞳都锁在她身上,盯着她看了又看,却不知道说什么。
钟意侧了侧身子,低头看到他手上的两杯酒,便打破了他们之间的沉寂,说道:“是来请我喝酒的?”
淡黄色的液体在昏暗且斑驳的灯光下时明时暗,钟意只是看到了杯口的两片柠檬片,才笑道:“请我喝玛格丽特?”
沈洲这才回神,对她回以一笑,从吧台上取了一小杯盐,递到了钟意面前。
“为什么请我喝这种鸡尾酒?你明知道我不喜欢龙舌兰的。”钟意还是接过了酒杯,却这样问道。“a,是创造者已故恋人的名字。他命名的原因,是思念,以及懊悔。后悔没有珍惜和爱人在一起的日子。”他定定地看着她,眸光比灯光还明亮。
钟意自然听出了他的深意,可她只觉得烦心。她要和他解释多少次,才能让他从过去中走出来?
“过去了就是过去了,再怎么怀念都没用!”她无名指和中指狠狠一捏柠檬片,将酸汁挤进了酒里面,没有舔盐就一饮而尽了。
沈洲笑了笑,自己在左手的虎口上蘸好了盐巴,也和她一样挤了柠檬汁,舔了一口盐才一口喝完。
“不管你是怎么个喝法,我的思念,你收下了,这就好!”他吐气都带着龙舌兰的味道,混着他身上的香水味的确很好闻。
钟意摆弄着酒杯上的柠檬片,轻笑道:“我是收下了,然后呢?那又怎样?”
沈洲盯着她无名指上那枚戒指,忽然抬起自己的左手,将自己左手无名指的一枚戒指狠狠撸了下来!
之后,在钟意的瞠目结舌中,“铛”的一声扔进了吧台上的冰桶里!
钟意认得那枚戒指,和当初她初遇叶思琪时,她帮她捡回来的那枚女款戒指是同款的!
“沈洲,你疯了!”她自然是明白他的意思了,所以更加惴惴不安。
她如何担得起这个骂名!他这分明是不要叶思琪了!
沈洲两手一摊,笑得甚为开怀,仿佛终于解脱一般:“今天你也看到了,我年纪轻轻,已经有了我自己的帝国了!叶家的一切都是我的了!我也无需被叶思琪那个蠢女人束缚了!更别说一枚戒指!钟意,两年前我就发过毒誓了,等我江山有成,一定会把你抢、回、来!”
最后三个字他说的尤为咬牙切齿,有一种刻骨铭心的感觉。
钟意举起自己的无名指,雪花状的钻石璀璨的夺人。
她说话更为坚定:“好女不吃回头草!沈洲,你迟早会后悔的!我等着看你这个负心汉的报应!”
“沈洲。”钟意身后忽然走出来一个人,上前拍了沈洲的肩膀一下,笑着和他打招呼。
沈洲眸色一暗,但在这昏暗的霓虹世界里并不明显。他也笑着回应:“一诺,欢迎你这位世界著名小提琴王子!”
钟意这才看出来,面前的男人就是刚才台上表演的“传说中的程一诺”。怪不得周围的曲子换成了萨克斯的。
“这位就是钟意?两年过去了,都认不出来了!”程一诺笑着对钟意伸手,腰也微微弯下,很有欧洲绅士的风度。
钟意不知为何,很不想和沈洲的朋友打交道,因此只轻轻和他拍了一下掌心,微笑道:“不好意思,我可能不太记得您这位音乐家了!”
程一诺笑得唇角内抿,很是优雅,弯腰伸手径自邀请道:“不知道钟小姐有没有兴趣和在下共舞一曲?”
钟意顿时犹豫了。这人她根本没见过,可他好像早就认识她似的,估计也是和邵云征一样,从沈洲那里听来的。
程一诺看到了她的犹疑,再次优雅一笑,道:“钟小姐,我才回国一天半,这是我两年来回国跳的第一支舞,钟小姐真的忍心拒绝我这么大诚意吗?”
得,开始给她盖高帽了,这下不答应也得答应了。因为你不答应就是不识抬举了。
她不知道这个程一诺到底什么来历,但是因为这种小事给陆家拉仇恨总是不好的。
而且现在舞池里放的曲子适合跳最普通的交际舞,舞池的灯光也亮了起来,不会有什么瓜田李下之嫌。
她索性也不矫情了,拿出陆家人该有的爽快范儿,一手搭上了他的手,随着他进了舞池。
沈洲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笑的莫名伤感。如果刚才邀请跳舞的人是他,她一定说什么都不会答应。
如此一来,只能曲线救国了!
钟意不是很会跳舞,舞步踩的慢又谨慎,而程一诺明显是高手,因此稳稳的带着她的步子,也很巧妙的将她的节奏带的很好。
音乐的副歌部分到了,大家也都跳的兴奋起来。
欢舞的人群中,钟意听到和他牵手的男人附在她耳边说道:“钟小姐真的不记得我了?你和陆霆朗的好事,还是我和胡风两个人促成的哦!说起来,我算不算一个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