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琪也是一个守时而且习惯早到的人,钟意刚在亭子里坐了没两分钟,叶思琪就带着人马杀过来了。
说她是杀过来了,其实一点不为过。
只不过是个普通的供老年人玩乐的小公园,叶思琪居然带来了三个五大三粗的保镖,个个都是黑西服加大黑超,她自己还没走到亭子里,保镖男就开始为她开路了。
顺便还轰走了其他的闲杂人等。
钟意不禁皱眉道:“叶小姐如果嫌人多嘴杂,大可以挑选一个安静的茶馆或者咖啡馆,何必弄这么大的仗势欺人的阵仗呢?”
叶思琪下巴一扬,傲气道:“我就乐意这样大摇大摆的拉仇恨,你有意见?”
钟意被她这副没礼貌的样子噎住了,只能在心里默默吐槽了四个字——狗仗人势。
谁知道叶思琪一眼就看出来她心中所想。
“钟意,你是不是觉得我现在特别的狗仗人势啊?”叶思琪拿着小锉刀,刮了刮自己精致的长指甲,随意一笑的问道。
钟意脸上一红,略有尴尬道:“叶小姐,我知道你帮我们在侯先生面前说了很多好话,我没有不尊重你的意思……”
叶思琪一抬手,赶紧打断了她的话,说道:“你可别这么畏畏缩缩的跟我说话,我这种狗仗人势的货色,担当不起陆太太这样的语气!你可以尽情鄙视我,我无所谓!人这辈子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趁着能嚣张的不嚣张,趁着能仗人势的时候不仗着,等到了没机会的时候,那才叫一个丧家之犬,流落街头,惨死了!啧啧!”
她手里的小锉刀一直磨个不停,吱吱吱的声响听得钟意不禁有些心烦。
钟意总觉得自己跟叶思琪不是一路人。
她现在脑子里也没有多少对过去的叶思琪的印象,便转换了话题,试着问道:“叶小姐,五年前,我们两个关系好吗?是……仇人?”
叶思琪的小锉刀瞬间一滑,蹭下来她指甲旁边的一块死皮。
她随手扔了小刀,脸上浮现出一丝凉凉的笑容,道:“怎么说呢?五年前吧,我刚认识你的时候,就是一个大傻妞,被人耍的团团转,还帮着他数钱!后来我知道你是我情敌了,我就特别天真的想跟你比一比,后来没等我跟你比赛完,沈洲就把我们家弄到手了,再然后,我就像……”
她扭头寻了寻,便指着刚才被她扔到了垃圾桶的小锉刀说道:“就像那破铜烂铁似的,给扔了!哦对了,我还找过你帮忙,想跟你联手合作一下,起码帮我挣出来点离婚费,可惜啊……”
叶思琪自顾自的摇了摇头,道:“可惜我技不如人,又让那混蛋算计了,最后赔进去最后一点家当了,只能当个落水狗,被他痛打一番,然后踢出家门了!”
钟意听得有些迷糊,但是还是能听出来,五年前的叶思琪,经历了一场特别大的变故,所以现在为人才如此偏激肆意。
而她们两个,算不得朋友,也算不得敌人。大概是因为她曾经和沈洲有过纠缠,所以叶思琪到现在对她也没法给个好脸色吧!
想到这里,钟意松了一口气。她现在早跟沈洲没什么了,叶思琪也没跟沈洲正式在一起,所以她对自己应该没太大恶意。
这样看来,自己拖她再帮忙在侯长信面前说说情,还是有希望的。
她知道陆霆朗肯定拉不下脸来求个女人,所以想趁着陆霆朗还没来,速战速决。
“叶小姐,关于上次的食物中毒事件……我想……”
她话还没说完,陆霆朗的大嗓门就截断了她:“钟意,你怎么来这么早?”
叶思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冷声道:“我知道你想和我说什么,可我说话向来不会拐弯抹角。你目前没资格跟我谈判,让你老公过来跟我谈,你旁听,可以发表意见,但是点头和摇头的权利,你没有!”
她这番话说得真叫一个毫不客气,钟意心头铺着的干草,瞬间就被她这个态度给点着了。
陆霆朗过来抱她,明显就看到她一脸怒火的样子了。
他大概也能猜到什么,便在钟意耳边低声安慰道:“叶思琪说话出了名的难听,你看在她年轻不懂事上,别和她较真!”
这哪儿是较真不较真的问题?这分明是涉及人格尊严的问题!
钟意气得牙根都咬的发酸了。叶思琪这样赤裸裸的藐视她,还不是因为她在陆霆朗面前本来就没什么地位?
原来在外人眼里,她钟意也只是陆霆朗身边的附属品,是一件可有可无的花瓶而已!
陆霆朗看她的怒火一时半会儿消不去了,便赶紧单刀直入的谈及主题:“叶思琪,你直说,想要什么。我没空和你绕弯子,我也知道你最近缺钱,我更加知道侯长信养出来的小祖宗对你很不爽。你现在也不想树敌太多吧?”
叶思琪脸色一变,但很快就恢复了镇定,冷哼道:“还是你比较识相!你老婆过来跟我说话,就问我当年的情谊了!怎么,都这么大年纪的人了,还想靠着点儿萍水相逢的情谊,就让人帮你大忙?你可把老婆宠的太天真了!”
她随即又妩媚一笑,看向钟意夹杂着愤怒的大眼睛,眨眼说道:“钟意啊,你也别嫌我说话难听!我虽然年纪比你小,经历可一点儿不比你们少!我这都是混多了,经验之谈!女人啊,尤其是攀了高枝的女人,太天真了就是神蠢,没几个能有好下场的!该长心的时候就长点心,对人对己都好!”陆霆朗也听出来她话里的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