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其实是钟意妈妈的拿手甜点。现在妈妈过世了,每年的除夕,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怀念。
钟爱在餐桌上看到最后上来的甜点是西施舌,不禁湿了眼眶。
钟意前几年都给她做过这道点心,可她没想到今年在陆家的年夜饭上还能见到。那天惹怒了陆霆朗以后,她一直担心会不会给姐姐姐夫的婚姻带来影响,现在看来,并没有。
这样她就放心了。
往年陆建风看到这道点心的时候,并不会说什么,却也不吃。可今年陆建风却发话了:“钟意,今年是最后一年。以后不要再做这道点心了。”
他说话的口气并没有以前的强硬,可钟意却还是当成了一种命令。
如果是以往,她一定会脱口问一句为什么。可这次她没有。
住院的这段时间,她已经彻底看清了自己在陆家和陆建风心中的地位。要说疼她,陆建风肯定是有的。要说疼爱她,陆建风其实算不上。
真正疼爱她的话,真正当她是亲人的话,不会在她住院期间一面都不见她。
他自始至终顾及的都是陆家的颜面。她真庆幸自己守住了清白,否则必定前功尽弃。
她没说话,一边儿的钟爱却不干了:“为什么呢?爷爷,你是不爱吃西施舌吗?可我和姐姐都很爱吃啊,明年少做一点不行吗?”
钟意心下一痛,没等陆建风出口教训没礼貌的钟爱,就先拉住了她说:“钟爱,不许这么没大没小!”
钟爱转头看她,眼里又是不可置信又是痛心。这句话,当年她们姐妹寄居在大伯家里,看大伯母脸色的时候,钟意也这么和她说过。
一样的语气,一样的神色,好像是故意让她又回忆起当年寄人篱下的辛酸。
她懂了这种暗示。然后低声对陆建风说了一句“对不起”,低头默默扒饭。
年夜饭过后,就是一年一度的春晚。陆建风从第一届春晚开始就没落下过,今年依旧兴致勃勃,从开场一直看到深夜。
钟爱经过刚才的一次警告,聪明如她已经懂了姐姐钟意其实在陆家并没有她想象的那么幸福,她便也开始正襟危坐,老老实实的陪着陆建风在客厅里看春晚,不敢多说一句话。只在陆建风偶尔说话的时候随声附合。
钟意对这项传统的全民娱乐没什么兴趣,便早早的以身体不适为由,上楼休息了。
陆霆朗也紧随其后,等钟意想关门的时候,适时地卡住了她的手。
“不高兴?”他敛眉沉声而问。
钟意无力地靠着门框,只觉心累,说道:“除夕应该是一家团聚的时候,我没想到爷爷会让我不许再怀念妈妈。”
“你妈妈?爷爷什么时候不让你怀念你妈妈了?”陆霆朗对她这番话完全感到莫名其妙。
可钟意并没有回答他,只是皱了一下眉头,随即转身进了卧室。
陆霆朗也不傻,回想了一下刚才的事情,便猜到了什么。
“西施舌是你妈妈爱吃的?所以你这两年来都会在年夜饭上做这个?”他进去追问,却还是没得到钟意任何正面的回答。
她似是真的累了,连浴室都没去,就躺进了被子里。
陆霆朗看着床上鼓起的一座小丘,走过去揽住她的肩,道:“爷爷该是不知道你这是在怀念你妈妈。他可能只是单纯的不喜欢这道点心而已!”
陆霆朗会来给她解释这么一句,让钟意很是意外。
他和她这就算是在恋爱,在进入婚姻的状态了吗?他不在对她横眉冷对,甚至会和她解释一些家里的事情。
可恋爱的感觉不该是这样的。就算没有轰轰烈烈,也该有温情脉脉。
为什么她只感受到了一腔苦涩?
“你太小看爷爷了。我当初嫁来陆家,他就把宁家所有人都查了一个遍。妈妈是闽南人,那里的人年夜饭就会有这道甜点的。爷爷年轻时候不是也在闽南驻扎过?他不会不知道的。”伸手不打笑脸人,陆霆朗既然耐着性子和她说这件事,她就不能不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了。
“霆朗。”钟意轻唤了躺在身边的男人一声。
陆霆朗被她这一声轻柔的唤声荡起一圈心波——她好久没这么亲昵的喊他了,让他回忆起不少旖旎的时光。
陆霆朗也脱了衣服,只剩一件薄衬衫,迅速的钻进了钟意的被窝里,脸庞也蹭着她的枕头紧挨着她。
钟意被他温热的呼吸喷洒的脸泛红,只好往旁边躲了躲,道:“霆朗,你真的不记得陆家和我们家有什么过节吗?我总觉得,爷爷好像不太喜欢我的爸妈。”
她嫁进陆家的时候,父母已经过世。如果陆建风压根不认识她的父母,凭他对她的喜爱程度,没道理连年夜饭的餐桌上都不让摆她妈妈爱吃的甜点。
莫非以前宁家和陆家有过节?可她从没听到过这种说法。
陆霆朗也不知听没听进去她的话,反正嘴上没说什么,倒是自己耳边的呼吸越来越烫了。
钟意气得回头,却冷不丁的看到了他那张放大的俊颜。还没来得及往回缩,他就已经上前一步,封住了她的唇。
钟意挣扎着想去推开他,这时候才发现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tuō_guāng了,腿间硬热的鼓起,结结实实的抵住了她。
陆霆朗因为她受伤禁欲了很久,前段时间就连陆建风都说,为了俩人好好养伤,让他们分房睡。
今天好不容易和她能睡一起,她慵懒的躺在他身边只唤了他一声,他就觉得有些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