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听到了他满含飨足的喟叹声,自己却是累得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了。
“嗯?睡了?”陆霆朗听着怀里女人绵长的呼吸声,不禁轻笑起来。
他才来了一次,本来还想蓄势再来一发,现在看来难度真心有点大了。
怀里女人似是没听到他的质疑声,继续沉沉的睡着,陆霆朗想发坏,再往深处前进一点,但是刚一起身,看到她在睡梦中依然紧皱的眉头时,又觉得不忍了。
他们确实都累了,不光是身体,还有内心。
难得温存一次,还是给她一次安眠好了。
昨晚她根本没怎么睡觉,陆霆朗闭着眼睛抱着她,一直都能感受到她的不安。但是她需要冷静的思考,他只能做到不去打扰她。
他现在精力还剩下不少,并没有多少睡意,便学习她昨天的状态,躺在床上,睁眼看着周围的环境。
卧室是昨晚赵大爷急召赵军夫妇回来收拾的,除了添加了几床被褥之外,任何摆设都没有变动。
那张即时速成的婚纱照还挂在墙上,陆霆朗双手交叠垫在脑后,吊着眼才能看到。
今晚的月光明亮了不少,再加上他们在床上尽兴的时候,根本没来得及拉上窗帘,所以屋子里还算亮堂。
陆霆朗眼珠子转了一圈,将这间充满他们回忆的卧室看了一个遍,才渐渐感到一丝睡意,然后抱紧了身边的女人,满意的睡下了。
第二天一大早,钟意睡醒的时候,难得陆霆朗还在赖床。
她稍微一动,身子就发酸发软,再回头一看,把自己弄成这样的罪魁祸首却睡得正酣,不由得恶从心中起了。
她脸上带着坏笑,伸手过去就捏住了陆霆朗的大鼻子,然后小心发力,一拧一捏,果然沉睡中的某人咳嗽着醒来了。
陆霆朗大手一挥,一把拍开了她,懒洋洋道:“早就知道你在看着我了,而且还想使坏,我这是让着你,才让你偷袭成功的!”
钟意狠狠翻个白眼,道:“就你厉害,行了吧?知道你老了,体力不行了,昨晚累着了吧?那你歇着吧,我去一趟医院了啊!”
说完这话,钟意便开始在心里默数:“一,二……”
第二个数字还没数完,想要的效果就来了——
陆霆朗长臂一伸,拦腰一截,直接将她又推回到了床上。
他又迅速的压上她,往她唇上狠狠亲了一口,才冷声问道:“你非要去医院见魏知遇那孙子?”
钟意看他吃醋的样子就乐得不行,心里就更加想逗他了。
所以她就故意眨眨眼,一脸无辜的说道:“对啊,看病要紧嘛!你怎么这么小心眼呢?我都说了,你可以全程陪同嘛!”
陆霆朗气得上去也捏她的鼻子,哼声道:“你就是故意要气我的!明知道我每天都很忙,还要我分神出来照顾你!”
钟意冷了脸,拍开他的手,问道:“你嫌我累赘?”
陆霆朗看她神情不好了,不像是要跟他开玩笑的意思,便讪讪道:“那怎么可能?我就是……”
他也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了。他其实是觉得……现在的钟意不好掌控?还是觉得魏知遇这个对手太过强大?
啊呸!那孙子才比不上他!
这样想着,陆霆朗又找回了点儿理智,在她身上又胡乱吮了几口,才抬头道:“我跟你开玩笑的!你去看病吧,晚上我把两个孩子也接来这里,看他们能不能适应这里!反正明天是周末了,他们不用去上学!”
钟意起身推开他,低头去看他撑在床上的左手,定定地直直地看着。
陆霆朗也看到了她的目光,不由得收了手。
钟意一把抓住他往回缩的手,细长的手指和他的骨节亲密接触,不停的摩挲。
他的大手上满是茧子,尤其是虎口处最多,钟意细细地品味着他的脉络,眼前似乎能看出他的茧子的来历。“你的左手,也可以握枪吗?”她忽然想到了那天在射击场上,他一直教她打枪,却从未自己上膛开枪。陆霆朗没注意到她的神情变化,只是笑道:“当然可以!不过我擅长用冲锋枪、重型机枪,p90的手感是最合我胃口的!手枪倒是不常用,左手枪法也不怎么好!”
钟意心下一跳。她就算没有亲眼见过陆霆朗出什么样的任务,光是听他提到的这几个枪种,也能猜到个七七八八了。
只要一想到他曾经经历过的那些惊心动魄,钟意心下就不后悔自己擅自做的那个决定。
陆霆朗可以不在意那些潜在的危险,而她就算是为了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会允许他再去从事这一行了。
起床洗漱完之后,她看着外面风大,便又从衣橱里找了一条丝巾出来。
五年来,她的衣橱居然保存的没有任何变化,她合上那扇玻璃门时,心里要说没有悸动绝对是假的。
尽管那些衣服早已过时,甚至有的经不起岁月的摧残,色浅的地方已经染了黄色的锈迹,可件件都摆放的整整齐齐,大衣都挂在衣架上,且套了薄薄的一层袋子,就好像是商场里存着还没售卖的货品。
也像是排排而站,等待君主临幸的秀女。而现在终于回归的她,就是主人。
陆霆朗看她在梳妆柜前发愣,指尖似是停留在脖子上的丝巾上了,一动不动。
他大步流星的走了过去,在镜子里看着自己和她相拥。
“想什么呢?这么出神?”他的下巴贴着她的发旋,尽情享受着这难得的温馨一刻。
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