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提前给钟意打了预防针,陆霆朗第二天一大早带着钟意来找老爷子的时候,心情比昨天轻松了不少。
昨天村长之所以没带着他立即来找老爷子,也无非是因为老爷子现在的状态不适合见陌生人。
更何况昨天老爷子还突发奇想,上山放牛去了。没准天黑还想跟牛在山里夜游一场,美其名曰回味革命年代的滋味,那可是谁都叫不回来的。
陆霆朗算了算时间,琢磨着老爷子在山里面吹冷风回味革命滋味应该够了,这才带着钟意来到了老爷子暂时住着的小院子。
院子不大,看起来和普通的农家小院没什么区别。
毕竟老爷子向来低调,弄的房子向来秉持“够住就行”的原则,陆家的半山别墅要不是为了陆霆朗结婚,也不会弄那么大一幢的。
钟意眼看着陆霆朗门都不敲的就进去了,不禁在后面喊了他一句:“你怎么不敲门就推人家的门啊?爷爷一会儿看到你这么没礼貌,又要训你!”
陆霆朗嘿嘿笑道:“你来这里就别瞎讲究了!你看看这么厚的木门,能拿手指头敲的动?再说了,敲了里面也听不见的!这边民风淳朴,一般都是直接推门就喊人的,谁家还讲究个敲门不敲门的啊!”
钟意一肚子的话本来想说的,被他轻描淡写的这么一否定,顿时觉得自己来到异乡,还是入乡随俗以及少讲究为好。
陆霆朗刚亮着嗓子喊了一声:“爷爷,我来看你啦!”
钟意就听到里屋的方向传来一声洪亮的呵斥声:“哪儿来的小王八犊子,一进门儿就给我当孙子!”
她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陆建风的声音了,陆霆朗自然也认出来了。
不过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后反应是截然相反的。钟意为能见到爷爷而高兴,陆霆朗则是听到老爷子没认出来自己而感到淡淡的忧伤。
钟意正想跑过去抱一下老爷子,陆霆朗却一把拽住了她,低声在她耳边道:“别过去跟他套近乎!爷爷现在有些糊涂了,不认得咱俩了!”
谁知道老爷子听力依然敏锐如当年,风一刮他就把陆霆朗说的话全都听了进来。
“好哇!哪里来的小畜生,竟然敢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看我今天如何替天行道!”老爷子说着说着还拿捏起了唱戏的腔调,就差下巴上再挂一个大胡子了。
陆霆朗本来还在想怎么跟老爷子打个招呼,好让老爷子认出来自己。
结果陆建风哪儿肯给他辩解机会,随手抄起一根烧火的铁汆子,一铁棍就甩了过来。
陆霆朗登时吓住了,连忙抱着钟意开始躲。
结果老爷子更加生气了,又随手抄起一根长长的烧的通红的火筷子,一手高举着火筷子,一边哇呀呀呀一通冲了上来。
“哪里来的登徒子?还不快放过那位小娘子!”老爷子这句话不光是喊出来的,而且也是唱出来的。
钟意压根没见过北方的火炉子,更别说这些烧火用的器材了。
现在猛然间看到老爷子像是动了真格似的杀过来了,也愣的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能任由陆霆朗推着她满院子乱跑。
陕西的关中平原也是黄土地,冬天的时候土质特别硬,院子里的黄土地凹凸不平,钟意压根没来过这种地方,跑了没几圈就被绊了一跤,扑通一声摔了下去。
陆霆朗胳膊被她拽着,一个猝不及防也被她带了下去,直挺挺的压在了她身上,而且还是面对面压着的。
两个人脑门对着磕了一下,都发出一声痛呼,但是钟意声音尖细更有穿透力,老爷子也就听得最清楚。
从老爷子的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陆霆朗一个大男人硬是把一个小女人给压倒了。
老爷子顿时气得大喘气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强压民女,这还了得?
老爷子手里的火筷子此时看起来完全没有杀伤力了,起码不足以制服这个穷凶极恶的混蛋。于是老爷子又是一随手,抄起地上的木头板凳子,卯足了力气,一气呵成的砸了下去。
陆霆朗背上传来一阵锐痛的时候,居然还有心思对着身下的钟意呵呵一笑,然后低声道:“老爷子还是二十年前的老爷子,这手劲儿……嘶嘶嘶……”
钟意听着刚才砰的那么一声,就意识到不好了。
推开陆霆朗的大脑袋,她也就看到老爷子摔了那个小板凳,又开始在地上找顺手的物件来打架了。
她连忙推着陆霆朗站了起来,二话不说的拉着他直接往门外跑了。
老爷子还在低头找打架的物什,因为也没注意到敌人早已逃窜的不知踪影了……
钟意回招待所的路上,就从村子里的小诊所里要了点云南白药和纱布。
等回了招待所,就迫不及待开始扒他衣服了。
陆霆朗一边帮她一起脱衣服,一边喘着粗气道:“老婆别急啊!要不你先去洗个澡?老公一会儿闻着香喷喷的你,状态肯定更好!”
钟意气得掐他脖子,道:“少贫嘴了!我刚才看到了,小板凳都掉了两条凳子腿下来!快让我看看砸在哪儿了!”
她刚发完火,陆霆朗的最后一层背心就被她脱下来了。
然后就是他背后的一大片淤青顿时出现在眼前。
钟意立即难过的想掉泪,气得捶他:“你平时反应那么灵敏,今天怎么就被老爷子打成这样了!别乱动,我帮你擦点酒精!”
陆霆朗嘿嘿干笑一声,舒服的往床上一趴,说道:“老爷子想打就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