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我啊,最不愿意听的,就是阿朗的母亲的事情。.. 。”陆建风脸上的笑容不减,但是说出口的话,没有刚才语气温和了。
钟意也知道,魏泽成的‘女’儿当了自己的儿媳‘妇’,这对于老爷子来说可谓是耻辱一件。
事情过去这么多年了,他不愿意提起也属正常。
“那我母亲的呢?也不能提吗?”钟意咬了咬‘唇’,又从盒子里拿出写有凌若茵签名的几张欠条,在陆建风面前晃了晃,“那这些欠条呢?也不能提起吗?”
陆建风眯起眼睛,眼神不善的看着她,道:“钟意,你是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钟意沉声道:“只知道结果,不知道过程。只知道血缘,不知道情感!”
老爷子思想反应略微有些迟钝,缓了好半天,才明白钟意的意思。
他摆手笑了笑,道:“我都病到这种地步了,你们这些小年轻就不要跟我玩深沉啦!当然了,我肯定也禁不住你们套话,索‘性’就把事情全都讲给你听好了。电子书”
钟意伸过去胳膊,再次试图把窗子关上。
这次老爷子没拦她,而是径自走回了病‘床’前,一边走一边念叨着:“老了老了,连吹一会儿冷风都受不住啦!我哪儿还能斗得过你们小年轻呢?斗不过啦!”
钟意忍不住道:“爷爷,我们没有要冒犯您的意思!”
陆建风回头笑了笑,道:“爷爷知道的!小意是个好孩子,爷爷见你第一眼,就看出来啦!你真的以为,我当初‘逼’着霆朗娶你,仅仅只是因为你是我亲孙‘女’?”
钟意咬着下‘唇’,没有作答。
老爷子只好自问自答道:“那你就太不了解爷爷了!阿朗虽然不是我亲孙子,可那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跟亲孙子没两样!更何况,这个孩子从小各个方面就让我满意,我虽然也揍他,但都没有为他动过大怒,总之,霆朗在我心里,一直就是我陆家的孩子。当初要不是提前把你调查好了,我怎么可能那么草率的决定你们两个孩子的终身大事?我大可以把你接回来,让你们做普通兄妹的嘛!”
钟意脸红了一下,道:“那……谢谢爷爷对我们这么好。”
陆建风呵呵笑起来:“你母亲虽然恨我们陆家,但她有一点很让我佩服,那就是懂得‘罪不及子‘女’’,她自始至终没给你灌输过任何仇恨和报复的思想,这让我很是欣慰。”
钟意闭了闭眼,轻声问道:“所以您才敢肆无忌惮伤害我父母,对吗?”
“伤害?你指的是自杀的事情?”陆建风盯着自己的两只戴着手套的手,叹气道,“并非我所愿啊!”
他随后指着那一堆欠条,道:“你也看到了,这是你母亲离开陆家以后,前前后后找我借过的钱。确切地说,这是其中的九牛一‘毛’!我陆家不是她的摇钱树,她离婚的时候已经拿了不少分家费了,之后嫁了人,还要来我陆家要钱。起初我零零碎碎的给,后来我也怒了,就要她打欠条。再之后,她借的多还的少,我也不指望她会还钱了,索‘性’连欠条也不给她打了,就等着收拾她了!”
“收拾……是指的……‘逼’死她吗?”钟意眼前晃过母亲躺在太平间的样子,一瞬间整个人有些站不稳了。
陆建风看出来了她的恍惚,但并未上前搀扶一把。
他简短的总结道:“你母亲是死在自己的‘贪’上面了!钱,我陆家不缺,但也不会任由她像个无底‘洞’似的掏个不停!到最后,你父亲经商破产,她竟然都过来求我买单!所幸这些事情我一直瞒着阿远,否则让他知道了自己的前妻如此贪婪,你母亲死的更快!”
钟意浑身打颤,寒心道:“那您有没有调查过,我母亲为什么总是找您借钱?”
陆建风冷哼道:“我当然知道!还不是为了她那个小‘女’儿的病?这天下间有病有灾的家庭那么多,我难道要挨个资助不成?她每次来找我拿钱,就是为了保证你们一家的生活质量不降低,甚至过得比普通人家还要好。”
“你仔细想想,你母亲可曾去外面寻找过一份工作?可曾自力更生的赚过一分钱?据我所知,她每天在家里当主‘妇’,不是‘插’‘花’煮茶,就是研究西餐西点,美容打牌也是样样不落。钟意,你站在爷爷的角度想一想,换做是你,你会心甘情愿去帮她吗?”
经由老爷子这么一提醒,钟意才忽然想起来,母亲确实是一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家庭主‘妇’。
她家里常年雇着钟点工,负责家里的清洁卫生,光是这一点就比很多普通人的家庭好多了。
这其实是很好理解的一种感受。
十年前,普通人走在路上,看到沿街乞讨的乞丐,缺胳膊断‘腿’再加上破衣烂衫,往往会产生同情心,随便给几个钢镚儿权当是做好事了。
然而放在十年后,乞丐月收入过万的这种报道铺天盖地的袭来,普通人走在街上,再看到伸手找自己要钱的乞丐,感情就微妙了。
凭什么他扮个可怜样子,就能抵过我一个月加班熬夜赚的工资?更不公平的,这种人居然还有脸找老子要钱!‘操’,凭什么给?
同情心泛滥也不带这么助纣为虐的!
当时的凌若茵,对于陆建风来说,就是一个如同“月入一万的乞丐”般的存在。
她来自己跟前哭哭啼啼的装个可怜,自己就要把辛辛苦苦赚的钱奉上。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