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起来倒是容易,可叶思琪哪有那个力挽狂澜的能力?
她要是稍微懂一点经营公司的事情,也不至于落得这个下场。--
当年气势汹汹的杀回来想报仇,却没想过自己根本不是经商这块料。
她从小到大就是这样,除了吃喝玩乐赌擅长一点,别的都是干啥啥不成。
更何况,这几天她陪在侯长信身边,也是危机四伏,麻烦多多。
最大的麻烦,就是侯长信新领回来的儿子——侯敛怀。
其实孩子刚进‘门’的时候,是没名字的。别人问他叫什么,他就说叫小萝卜头。
叶思琪当时就笑起来了——那孩子可不就是个萝卜头吗?大脑袋小身子,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侯长信身边暂时就带着叶思琪一个‘女’人,请来的月嫂并不可信,所以多数时间是叶思琪和月嫂一起照顾孩子。侯长信对叶思琪解释孩子的来历:“是我十年前惹下的fēng_liú债了,那会儿因为赔了几桩生意,四处躲避仇家,孩子的母亲嫌我没前途,就离开我了。我并不知道她怀孕了,自然也不知道她生下了我的孩子。不过我去验过dna了,确实是我的种没错!她母亲刚得了重病去世,孩子也只能跟着我了!”
叶思琪倒没多大的反应,然后提醒他道:“那你总得给孩子起个像样的名字吧?孩子长这么大了也没正经的名字,看来孩子的妈妈对他……怕是没多好了!”
其实哪用看名字,光看那小身板就知道了。
亲妈能把孩子养成这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也真够狠心的。
侯长信这个人,一生都爱附庸风雅,给唯一的儿子起名字,自然少不了引经据典,查阅资料的。
最后,侯长信给小萝卜头起了很雅致的名字——侯敛怀。
怀者,思之意。收敛所有的心思,侯长信是希望儿子跟他一样,绝情冷血,成为一代枭雄的。
叶思琪喊这个孩子叫“敛仔”,一开始对待他的态度,和当初对待小米粒一样。
她自认为自己孩子缘很不错,所以理所当然的认为,这个小萝卜头看到自己对他那么好,肯定会感动的把她当亲妈的。
可她似乎打错了算盘,因为敛仔这个孩子,和当初的小米粒有太多不同。
这个小男孩很沉默,不爱和人‘交’流,有时候可以一天不和人说话,也不主动要求什么,甚至连饿了都不会和人说,就一个人静静地缩在角落里发呆。
侯长信让他喊一声“爸爸”,他倒是也听话,喊上一声之后就再不说话了,更别说去喊叶思琪一声“阿姨”。
叶思琪找了心理医生上‘门’,医生把孩子检查了一遍,得出的结论是,并没有抑郁症和自闭症,只是对陌生的环境太害怕,安全感比正常人低很多。
侯长信自然不允许自己的独子是个胆小鬼,便让叶思琪尽可能好吃好喝的照顾他,等过一段日子,他会专‘门’请人来训练他的。
就是这么个小祖宗,几乎耗尽了叶思琪每一天的‘精’力,她哪里还有时间‘操’心公司的事情。
最后没办法,把公司卖了,员工都遣散了,申请了破产保护,又把自己的积蓄都拿出来了,才勉强把初步的赔偿款付清了。
叶思琪在事业上也算是彻底死心了,更何况家里还有个小祖宗要供着,便想着趁机歇息一段时间,连赌石的东西都不碰了。
赌,这件事是要看运气的。她以前赌掉了太多运气和气数,再这么滥用下去,会短命的。
叶思琪很是‘迷’信这些说法。也依旧保持着每天早起上一炷香的习惯。
侯敛怀的‘性’格还是没多大进步,但是总算不排斥叶思琪了。
叶思琪也没多少照顾孩子的经验,尤其还是一个十岁的大孩子,光是每天给他检查功课,她就‘挺’头疼的。
谁让她当初上学就是学渣呢?小学三年级的数学题,照样能难住她。
不得已,只好请了家教老师过来,她自己也没闲着,想着‘抽’时间教小萝卜头乐器。
她最拿手的就是架子鼓。
从乐器行里租了一套鼓,送到了自己的公寓里,叶思琪一边播放着流行音乐的消音伴奏,一边开始打鼓了。
果然,小孩子的兴趣被她调动起来了。
身高只有一米三的小男孩,站在高大的架子鼓下面,仰着头拼命看,也没看明白叶思琪是怎么敲的。
叶思琪笑着从椅子上跳了下来,晃着鼓槌来到孩子身边,问道:“有没有觉得很好玩啊?要不要跟阿姨学一学?”
小萝卜头晃着大脑袋,想了想才轻轻点头。
叶思琪却没立刻给他鼓槌,而是趁机要求道:“可你总不跟我说话,连一声阿姨都不肯叫我,我就这么把绝活儿教给你了,我是不是太亏了啊?”
小萝卜头‘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知道为什么要叫阿姨吗?”
大脑袋摇了摇头。
叶思琪敲了一下他的脑‘门’,道:“因为这是起码的礼貌啊!谁都喜欢懂礼貌的孩子,被人喜欢的话就有好东西拿,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懂了吗?”
“可我没什么想要的。”小萝卜头歪着头说道。
“嘿!你个小不点儿,境界还‘挺’高!”叶思琪大笑了起来,“你才多大啊,就学会无‘欲’无求了?谁教的你啊?”
“妈妈教我的。”小萝卜头神情认真的说道,“妈妈说不许开口要东西,要等家里的叔叔们都走了,我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