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坐进了他的车内,梧桐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
从那晚开始,这是第几次了?
不知不觉中,她和梁文泰居然已经这么熟了?以前想到没想过的事情。
她以为她这一辈子和他都不会有什么交集的……
不禁转过头,看着男人的侧颜微微发愣。
开着车的梁文泰没有丝毫感觉,他的嘴里还在念念叨叨的,食指敲了敲额头。
“在哪儿来着?好像是这条路没错……”
梧桐笑了笑,看向了窗外,神态自若,没有为自己钱包心疼的打算,算起来,她还真是欠了他……
不说上次那件事,就冲着他肯帮蒋宴泽她也得好好谢谢他……
要对付蒋宴泽那人事情做得十分缜密,她已经没有放过丝毫蛛丝马迹的去调查了,可还是一无所获。
远宏的老总虽然被她暗中给拉下了马,可现在却被人保释出去不知所踪,几乎无迹可寻。而周年庆的事也是如此,临时发生了变故的两家店她去询问过了,可是口风紧得很,一丝一毫也不肯透露,虽然她明知道这其中有诈也无可奈何,还有彩灯砸落的意外,装修公司能肯承认这是他们的失误也不愿说其他的,而且还十分慷慨的赔付了不小的金额,梧桐根本不相信会这么大方!唯一的解释就是幕后有人安排并且替他们出了这笔钱……
有身份有地位又有财力的幕后人……
梧桐按了按太阳穴,窗外的景物什么也没有看清,她只觉得有些头疼……
这些事情本不该是她来烦的,却因为蒋宴泽,她就这么义不容辞的全部揽上了身……
若是梁文泰没有意外的告诉她有那么一伙突然找上门指名挑战蒋宴泽的人存在过,她还真以为那晚的飙车是一场意外而已。
可就因为有那一伙突然出现又神秘消失的人,事情分明就蹊跷了起来。
到底是谁呢?
温邹衡父子,蒋安茹?还是另有其人?
梁文泰这条线索现在可以说是唯一的重要线索了……
“干嘛?听说要大出血了就那副表情啊!”
“嗯?什么表情?”
男人突然搭进话来,还没经过大脑,她便本能的反问道。
梁文泰立刻就伸出手来对着她的脸指指点点撇嘴道。
“喏,喏,就是这种苦海仇深的要命表情!一顿饭能把你吃破产吗?”
闻言,梧桐无奈一笑,对着他弯起了眼眸,笑容那叫一个灿烂。
“现在呢?还苦海仇深么?”她继续提了提嘴角,“一定要选最贵的餐厅!你要多吃点一点啊!最好能把我吃破产,机不可失~”
梁文泰顺势打了一个寒颤,抖了两抖,关上了车窗。
“你…你别笑了……”
看着他的反应,梧桐忍不住哈哈一笑,心中的阴霾顿时散去了不少……
罢了,全部赌注都压在他身上了,想那么多又有什么用呢?
她拍了拍胸口,慢慢平复了笑意,对着梁文泰一挑眉梢,男人顿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
“那一位,你打算怎么哄回来呢?”
“哪…位?”
“你说哪一位呢?”
她眯了眯眸子,闪过一抹深意。
他立马顿悟,想起那个女人一身熏人的香水味脸顿时难看了几分。
与那个女人不同,梧桐身上的味道很好闻,同坐在一辆车内,就算车窗全部关上,他也不会觉得难受,那一股类似与花露水的清爽味道……
“啧啧……”他砸了砸嘴,不屑道“哪用哄,老子勾勾手指她就立马黏上来了……”
随后,他仿佛又想起了什么似得,露出一副嫌恶的表情……
“你家少爷是不是得罪什么人了?”
刚才还一脸笑意的梧桐顿时愣住了,没想到他的话题转的这么快,还这么敏感……
“怎么这么问?”
他一手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另一只手摊了摊。
“很明显啊…”他的笑容有些复杂,好似掺和进了另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情,“更确切说,有人在针对他吧?”
“……嗯……”
半饷,梧桐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图加掩饰,她自己也意外她是不是太相信他了?
“呵呵……就猜到……”
他的轻笑里面掺着几分自嘲,染上了几分落寞,那是一种梧桐应该知道却无法感同身受的感觉……
没有再说什么,梧桐微微低下了头,思绪陷入复杂之中。
她怎么忘了,他的出身和蒋宴泽没有什么不同,这种事情他应该比她更清楚……
没有记错的话,梁文泰现在的母亲应该是继母,而且还有一个弟弟,那其中的阴谋阳谋恐怕只比蒋宴泽更复杂才对……
她一直陪着蒋宴泽走过了这么多年,可他却是一个人在挣扎,所以才会变成现在这幅模样吗?
梧桐突然想起曾经在某本忘了名字的书中看过这么一段话。
初生的孩子是懵懂而纯洁的,每一个人都一样,而成长过程带给了他什么样的经历,他现在的模样便是他挣扎过后的伪装,每个人都有不同的伪装,那不是他的本性,只是他为了保护自己而建立起来的城堡,城堡越是坚固越是黑暗,他的成长便越是荆棘丛生……
她慢慢的向身旁的男人看去,这好像是她第一次仔细的打量他。
他其实长得很俊,丝毫不差与蒋宴泽还有温瑾,如他所说,那个女人死命的黏着他,勾勾手指便过来也是完全能够成立的…?
他的眼眸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