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打开一个盒子,他的心便会多了一分莫名的动容,直到将最好一个模型放在‘床’上,看着满‘床’的东西,他的冲动便瞬间压抑不住了,熟‘门’熟路的拿起被他存放在衣柜的‘抽’屉里已经好一段时间的东西便冲到了楼上。
敲‘门’的时候,他整个人还是恍惚的,唯有身体深处那一份难言的躁动在支配着他。
他真的很想看看梧桐带上这条项链有多么的相配,就仿佛这原本就是带在她身上的东西似得……
只是一想起刚才自己送她东西是那副忸怩,窘迫的样子,匆忙逃跑时撞上人的模样,就让他懊恼的甩了甩脑袋……
真的只是送份礼物给相识十七年的人而已,怎么会有那么多他说不清楚的情绪在心底流动呢?
那条项链甚至在萧楹以为是送给她时他也不容置疑的一口否定了。
是能力突出的助手?还是从小到大的兄弟?还是值得信任的朋友?还是生死相‘交’的……亲人?
忽然间,他发现在他心中对梧桐的定位有些模糊了……
是曾经以命相救的不可舍弃的存在?
漆黑的房间里一片安静,‘床’上的各式各样的模型反‘射’着幽幽的月光,今夜的月亮弯成了一轮月牙,几颗星子围绕在周围不停的闪烁着……
梧桐手心中的星星尖锐的角微微刺痛了她的掌心。
短暂的怔愣过后,梧桐仍旧慢慢的走了过去,居高临下的看着坐在地上满脸难以置信看着蒋宴泽离去方向的‘女’人,轻声道。
“你,没事吧。”
“……”
她轻蹙眉头,慢慢蹲了下去,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有没有撞到哪里?”
“你别碰我!”
‘女’人回头的一瞬间,一把推开了梧桐的手,满脸怨毒的看着梧桐。
“我有事没事不用梧桐小姐你关心!”
说着,她自己撑着墙站了起来,拍拍‘裤’‘腿’和衣服,瞥了梧桐一眼,冷笑一声,转身便走了。
梧桐蹲跪在地上,哑然的看着‘女’人的身影消失在楼梯的拐角处,莫名其妙的眨了眨眼。
这诡异的剧烈的敌对情绪又是怎么回事?
她记得这个‘女’人,毕竟身份有些特殊,是蒋夫人牧尧落魄前来投奔的远方亲戚,虽说是亲戚,可已经隔了好多重关系,平时八竿子打不着,牧尧也是碍于一点情面才收留了她。
她不记得她得罪过这个‘女’人……
回忆起她刚才看蒋宴泽的眼神,对他说话的态度。
梧桐忽然了然的一笑,摇了摇头。
看来,又是替萧楹背了黑锅了……
不过,蒋宴泽的身世相貌摆在那儿,追求者向来不缺,这样的黑锅她早就被习惯了,谁叫她是唯一一个呆在他身边整整十七年的‘女’人,就算不是那种关系,还是会惹来不少嫉妒……
无所谓了……
梧桐耸了耸肩,拍拍‘裤’子站了起来,弯曲的膝盖还没有甚至,她的行动却突然停住了,目光直直的落在了房‘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一张被折起来的纸紧紧的躺在那里。
梧桐奇怪的蹙了蹙眉,再次弯下腰,指尖轻轻的捏住了纸张。
她四处望了望,夜幕下的蒋家别墅一片安宁,除了聚集在下楼值夜班的佣人外,别处都没什么人,她皱了皱鼻子,两只手拿着东西回了房间。
台灯下,那条挂在她手指上的链子轻轻摇晃,影子被台灯的光芒拉得老长,梧桐静静的盯着那颗小小的星星,良久,她轻叹了一口气。
观察了这么久,这东西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只是她发现,那一份莫名的熟悉感不是来至于眼睛,而是来自她心底……
她有一种奇怪的冲动,想要把这条明明是项链的东西戴在手腕上……
诡异的想法……
她甩了甩有些隐隐作痛的脑袋,将项链收进了‘抽’屉的盒子里。
接着,她的目光又落在了那张折起来的纸上,透过外面的部分,她依稀能看见里面一些字迹的印子。
蒋宴泽的?还是那个‘女’人的?
看了才能知道该还给谁吧……
纸张缓缓展开,里面的字迹一点点的‘露’了出来,这是一张普通的医院开的‘药’弹而已,蒋宴泽的这类东西一向都在她这里,那么这便是那个‘女’人的东西了?
她记得刚听她对蒋宴泽说自己生病头晕所以人才有些恍惚。
确定的点了点头,梧桐准备将它原封不动的折回去,纤长的眸子内瞳孔忽然紧紧的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