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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她尾音的吐出,那道熟悉的修长的身影忽然飞快的转身便离开,快得连一直站在他身旁的‘女’人都没顾得上拉住。[站页面清爽,广告少,,最喜欢这种网站了,一定要好评]-79-
“少爷!”
她一声呼喊,急切不加掩饰,步伐紧随着便想要追上去,却在与他擦肩而过的一刹那,被一只手一把紧紧的握住了手臂,力气大得让她不能够在移动分毫。
梧桐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道身影飞快的远去,直至消失,萧楹的目光复杂的望着她许久,她缓缓的收回了那一只落在前方的目光,不善的微眯双眸,回望过去,‘女’人微微拧眉,眸光有些局促的躲闪,随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转身追了出去。
时间仿若凝固。
手上紧握的手臂慢慢有了放松的迹象,梧桐那仿佛随时想要迈出的脚步不知不觉间放了下来,温瑾瑀这才轻叹一声,放开了她的手臂。
“他应该已经知道了,让他冷静一下。”
她清楚温瑾瑀口中所说的“他应该已经知道了”什么,被撤职,他真的在乎么?
在乎。
对于他平时吊儿郎当的外表下隐藏着怎样的心思她怎么会不知道。
其实,他比谁都清楚,都明白。
自己的处境。
没了这样耀眼光辉的职称后,仅仅作为蒋意天的儿子,他什么也不是……
蒋意天不缺儿子,缺的只是一个继承人……
可是……
可是,她想要追上去的理由却不只是这个。
“我知道……”她默默低头,“可是……”
“梧桐……”
不知何时又渐起的风夹杂着阳光的暖意,仿佛将他轻声的字句吹得模糊。
“你想要向他解释什么?”
他的反问让她哑然的张了张嘴无法回答,他却苦笑的扬了扬‘唇’。
“他有‘女’朋友,而你只是他的秘书,你需要解释什么?”
呵。
多么一针见血,不枉费他狐狸的称号。
看着那纤细的身影不可遏止的微微一僵,一点点酸涩的感觉在他心底蔓延,这一件是今天第几次为自己的所作所为自责了?
可他却不后悔。
她喜欢蒋宴泽。
这个已经是瞎子也能看出的事实了,除了那个白痴的当事人……
但她在蒋宴泽那里得到的永远是无休无止的付出与伤害,蒋宴泽看不见,但他不同。
他会心疼。
所以,即使多么尖锐,多么‘露’骨,他还是想要狠狠的敲醒她。
他看着她的反应,也在等待着她的反应,他知道那些话无一不是刺向了她心中最矛盾最挣扎的地方,可同样煎熬的,何尝不是自己?
良久,似乎连时间都遗忘了这片空间。
她忽然的抬头打破了凝固的空气。
故作轻松而淡然的笑容却是他最不愿意看见的。
“我知道。”
她说。
她还是没有清醒,或者是,不愿意清醒。
而他,瞬间像一个多余的白痴。
他拧紧的眉头更加深了,熟悉的狐狸式笑容寻不到半点踪迹。
“无论如何……”她真诚的凝视着他,“谢谢你,温瑾瑀,你不必解释什么,也不必自责什么,你没有任何义务要帮我和少爷,剩下的事情,我自己会……”
“我有。”
“?”
“我有义务。”
第一次,梧桐在随‘性’圆滑的温狐狸身上感受到了一种迫人的强势。
“你的责任便是我的义务,直到当他不再需要你而你也不再只看见他的时候……”
“温瑾瑀……”
“我喜欢你,梧桐。”
那双狐狸般的眸子里迸发出仿若实质般的压迫,让她甚至难以直视,忍不住微微一颤,缓缓避开了目光。
没有丝毫躲闪与动摇,这一次,这四个字比上一次沉重了不止千倍。
“不要再看着他了,蒋梧桐。”
他的手忽然缓缓的抬起,慢慢的放在了她的肩上,却不带一分力,直视轻轻的拍了拍。
“你放在这里的重量,我会帮你分担,直到你彻底的放下。”
“我……”
她不知所措的转动着眸子,双手不由自主的绞在了一起。
“十七年了,已经够了,梧桐,你不欠他什么。”
“但是……”
“司机,佣人,厨师,保镖,代课,秘书,助手,管家,假‘女’朋友……你为他做得够多了……”
“可……”
话到嘴边,她忽然颓然一笑,因为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他所说的该死的无一没有狠狠的击中她的心底。
温瑾瑀,什么时候这么尖锐了?
可是,够了么?
上了三次警局,没有她做司机,他真的能够忍不住不喝酒去开车吗?
被盯上无数次,没有她在身旁,他真的能够有惊无险的逃脱那些贪婪的绑匪吗?
围绕在身边的‘女’人繁多,他真的能够一一应付吗?
和蒋意天的关系如履薄冰,他真的能够游刃有余的处理吗?
偌大的家世所带来的明争暗斗,他真的能够见招拆招的对付吗?
公司的事情繁复,人际‘交’往复杂,他真的能够轻松面对吗?
贪吃又懒,幼稚又固执。
没有她,吃着那些快捷便利的垃圾食品,他的身体真的能够一直这么建康?
真的能够,那么轻松的放下?
她摇了摇头,一语不发,苦笑却一圈一圈的扩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