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
“吼!”
“啊啊啊——”
纷乱的喊杀声,平民百姓们的哭喊声,飘荡在耳边。滚滚热浪带着浓烈的黑烟,随着西风呼啸着,熏得眼珠发烫,连泪腺里的水也蒸干了。
徐知行面上笑容不变,闲庭信步地走在城墙边沿上,残臂装着合金弩,利箭带着破空之声,穿透一个又一个华辉城守军的咽喉。
100点……
200点……
500点……
1000点……
这么好赚的生存点,真要多谢徐知行的朋友。
华辉城的城门,非童彪本人亲至,绝不打开。幸亏徐知行刚进入剧情世界就得到了鬼面具,否则短时间内也学不来童城主的本事。穿着光鲜的铠甲,顶着死人皮做的脸,徐知行仿佛真的成了童彪,客气地向周围的百姓们拱手示意,偶尔还收到小孩子送来的小果子小花儿,发出阵阵爽朗的大笑。
连守城门的士兵们也没能认出这是个假货!
“你们俩此行去帝都,要多加小心,替我向娘娘问好。”徐知行的喉咙里传出粗哑的声音,皮手套在武栋肩膀拍了拍,眼神也传神地像是托付重命的样子。
“是,城主!”扮作小厮的武栋也分外入戏,弯下腰抱拳道。
“城主,他们俩身手不太好,要不我也一起去。”垂着头的方鹤柒眼神惊疑不定。这徐知行只让两人出去,莫非是想杀他不成!
“哈哈,你小子,知道你们哥俩好,没事儿!他们俩轻装简行,反倒不容易惹人注意,你就别担心了。”徐知行一把搂住男人,军师沉重的头盔咚地一声撞在他的肩甲上。
“……你是想现在就暴露么!”压低了声线,嘴唇分毫不动地挤出一句话来。
方鹤柒心中不安,但看了看跨上马背的两位将军,一颗胆子颤了颤还是压了下去。“全凭城主吩咐!”
“这才对嘛!”徐知行拍着军师细瘦的背部曲线,半搂半扯地把人往城主府的方向拉。
“若想活命,今天必须把华辉攻下。方军师总不会不懂这个道理。还是说,军师想亡命天涯?呵呵,也是快哉!”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说。
“怎么会……”方鹤柒心底的确这么打算的。他到底是背叛了大皇子一方,又再次背叛了代表吴天龙的童彪,若是事情暴露了,两边哪一边都讨不到好处。想到这里,方鹤柒忌惮地偷看了一眼身边的青年。这人心机深沉,狡诈多疑,恐怕……
“军师不必担心,徐某还有件大事要交给军师来办呢。”两人返回城主府,锁紧了大门。
“什么事?”
“算一算,两位将军回营再率领大军前来,应有一个半时辰,不知军师可敢随我干一票大的?”二郎腿翘着最在城主座椅上,盯着童彪人皮的徐知行笑呵呵地问道。
“……说罢,只要不是让我必死无疑的,我都做。”方鹤柒也知道青年不好骗,干脆直来直往。
“现在华辉城周边刚刚播下今年第二波粮食的种子,收好的粮草都堆积在城中军需处。且因为俘虏了两位将军,两军多日未曾交战,华辉的坐骑也迁到了城内,一南一北。在下认为,这一个半时辰,正是我们攻占华辉的关键。”
“你想烧粮草,杀坐骑?好办法!”方鹤柒点点头。大火一起,军需必乱。坐骑发狂更是雪上加霜。城内童彪已死,也没有主事的领导者。趁乱开了城门,大军进攻,华辉城炙手可得。
“现在就等着军师挑一处去处了。军需处在南,坐骑营在北。不知您喜欢哪个?”徐知行细长的眼睛微微眯了一下,语气诚恳,充满期待。
“……”方鹤柒噎住了。看着面前假童彪的眼神也带着怀疑。军需处和坐骑营,两者都是城中要地,被守军严密监控着,听起来似乎没有区别。但卫疆军此行必然从南门冲入,若是刚好去了北面的坐骑营,稍有差池就是身陨魂灭。难道这就是他的目的?
不!或许他是故意这么说的,想要诳我去南面的军需处!实际上坐骑营才有生路……若是这笑面虎再唬我一把呢?!我要是真去了北面反而如了他的意……
心虚加上忌惮,让方鹤柒这个“间谍”出身的男~倌突然没了主意。
“军师若是犹豫,不如在下先选?我就选南……”
“等等!我去军需处!”听到南字,方鹤柒当下打断徐知行的话,抢了军需处的活。呵,反正卫疆军率先冲进来,我便与将军们会和,倒时看你有什么阴谋!
“如此,在下就前去坐骑营了。军师小心。”
“……你也是。”
徐知行背着双手,大步流星地踏了出去,身形摇摇摆摆放松地向着北街去了。怕对方真有什么阴谋,方鹤柒躲在院中等了半响,见仍无人返回,这才垂着脑袋,罩住脸面往南走。
“可惜了。”坠在男人身后的徐知行感叹。
阿瞳的救命恩人,苦了一辈子的“间谍”,就在自由之前死在华辉城,多可惜!嗯,若是有人问起,不如就说军师与童城主殉情了罢。
开启了光线偏转模块的青年,动了动手臂,靠着墙根的地方隐隐约约有些古怪的样子。路过的小娃娃晃了晃脑袋,皱着眉头瘪嘴,好奇地想要走过去,却被身边的母亲拉住,手心儿里塞了块糖,顿时忘记了刚才的念头。
此时,纵马奔驰在冰川城外的大胡子,突然身~下一顿,坐骑歪倒在地上,用腰带绑在背后的白发男人也随之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