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郡主拍着太后的手,一边道:“姑母,您别生气,再气坏了身子。那是元郡主没福气,也怪不得他人。只不过,侄女听说,摄政王将人又接回自己府上了。既然病得那么重,姑母您说会不会传染给他?”
太后也笑,“倒是希望老天开眼。”说话时有些咬牙切齿的。
元初寒听着,控制不住的撇嘴,不经意眼睛一转,和司徒律的眼睛对在了一起。
撇嘴的动作僵在那儿,元初寒随即低头,暗咒倒霉。
“行了,你也下去吧。往后,再遇到这种事儿,记得立即向哀家禀报。”太后知道了想知道的,也就用不着元初寒了。
松口气,元初寒躬身后退,嘴里念着臣告退,之后转身快步离开。
走出朝宫,她这才觉得轻松了些。梅家那两个女人,不愧是一家人,都那么狠毒。
那个小丫头才多大啊,听见有人生病要死了居然那么开心。丰芷爵要娶她做皇后,也真是倒霉。
踏着宫道,元初寒忍不住的摇头叹气,自己何其幸运,最终逃过了这一劫。就算吃糠咽菜,也绝对要比在这深宫中好。
正感叹着,肩膀一紧,她吓得一哆嗦,差点喊出声。
身后的人转过来,司徒律视线如刀锋般的盯着她惊愕的小脸儿,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闭嘴。”
立即闭上嘴,元初寒深呼吸,还以为太后杀出来了呢!
放下手,司徒律微微眯起眼睛盯着她,“很不屑她们姑侄俩?”
“啊?没有没有没有,将军大人可别血口喷人啊,卑职忠心耿耿,天地可鉴。”摇头,坚决不承认。
司徒律根本不信她的谎话,刚刚她那不屑撇嘴的样子他可是看的清楚。
“不屑可以留在没人的时候做,当着他人面时,最好忍住。”凉凉的给予忠告,听得元初寒挑眉睁大眼睛。
“将军大人,没看出您还挺善良的。昨天在承昭殿,您还帮臣说话来着,谢了。”瞬间觉得这司徒律应该没坏心眼,否则刚刚在朝宫他就戳穿她了。
“没人帮你说话,一切凭你本事。”双手负后,司徒律举步离开。
正好一条路,元初寒几步跟上去,一边道:“不管怎样,还是谢了。只是希望下次将军大人别再这么吓我了,我胆子小的很,这宫里阴气又很盛。突然出现,很吓人的。”
扫了她一眼,司徒律没什么表情,“元郡主真的没救了?”
眨眨眼,她点头,“是啊,真是可怜。”
“这其中,就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司徒律忽然道。
一诧,元初寒扭头看着他,“将军大人,您随便一句话,可就会要了我的命啊。”
司徒律转头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长,“我以为,你是摄政王的细作。”
闻言,元初寒一口气顶到喉咙差点呛着,“将军大人,您诚心想害死我是么?”停下脚步,她心跳加快,这厮都知道些什么?
司徒律也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的看着她,双眸如刀锋,“不是么?”
“不是。”摇头,极力否认。
司徒律慢慢抬手,轻松的钳住她的下巴,微微抬高,他压低声音一字一句道:“就算你是,我也会装作不知道的。摄政王的目的,我都知道。你不过是给他的计划系了一个死扣儿,让皇上没有退路。”
元初寒反倒糊涂了,他在说什么呢。
慢慢的松开她的下颌,司徒律的脸在阳光下仍旧那般冷硬,“双面细作,很危险。时机到了,你就远走高飞吧,否则,将来你会死无葬身之地。”话落,他转身离开。
盯着他的背影,元初寒不明所以,他到底在说什么呢。
丰离的目的?死扣儿?
看来,他并不知道她就是元郡主,那就好,其他的,她也不想管。
只不过,他说的也对,这皇宫太危险了,她确实得谨慎小心才行。
当晚,元初寒没去找丰离,反倒从景华门出宫,在走到街巷里时,丰离的马车已经等在那里了。
快步的钻进马车,之后一行队伍快速离开,恍若从来没出现过。
马车里,元初寒靠着车壁,盯着那稳如泰山脸上还隐隐有些笑意的人,很好奇他怎么看起来心情又好了?
明明上午在承昭殿前看他很生气似的,这眨眼间晚上就开心了?王爷大人的心,果然是难猜。
“下午我被太后叫去了,她问我‘元郡主’的病情。还说,希望能传染给你。”让他开心,她就偏偏说这让人生气的。
丰离却神色未变,看着她,幽深的眼眸中,似乎有着千言万语。
“你不生气?好吧,不生气就算了。现在香附也出宫了,解除婚约的事情,怎么样了?”估摸着今天就会有朝臣提出来,毕竟香附那个惨样他们都看见了。
“已在进行当中,只差一个人答应某个条件了。”这个某人,不知说的是谁。
元初寒眨眨眼,她怎么会知道丰离说的是谁,看他那样子,估计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唉,老头知道这个消息,一定会很高兴的。”他也不用愁白了头发了。
丰离不语,他觉得郑王未必会高兴,因为在告诉他皇上解除和元初寒婚约的同时,还会告诉他另外一件事儿。
“那个人什么时候能答应那个条件呢?”元初寒猜想,这个人或许是梅震南,因为他很想得到郑王手里的东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