猝然又一声枪响,却是埃里克手持绍尔m38手枪,正中一名刺客的眉心。他冷冷瞧着刺客颓然倒下,朝安德鲁、舒伦堡扬眉哂笑:“身为堂堂的波兰行政主席、‘元首亲卫队’的政治警察头目霍夫曼先生,终于姗姗而至?”
“哼,不预先通知我这亲哥哥,反而绕个弯子密告旁人!霍夫曼家族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吃里扒外的无耻混蛋!?”安德鲁想起数年前直至今天,埃里克的所作所为时,不禁肝火大盛,咬牙诘责。
舒伦堡怔怔听着这兄弟俩的一番争执,暗忖纵是党卫队与国防军之间的隔阂再深,也不至于牵涉亲情,沃尔夫与威尔克斯便是极好例子。那么,究竟是怎样的深仇大恨,令霍夫曼兄弟间如此剑拔弩张?
然而容不得舒伦堡凝眉思忖,现场异变又起!
一声轰然巨响传来,伴随着残缺不全的肢体,在一道冲击波中倏地弹射四处,几名躲闪不及的但泽自由市官员被震得口鼻溢血,应声倒下。和着脑浆、内脏的鲜血旋即沾满了原本光鲜亮丽的服饰及会场,落得一片红白交错!阵阵腥膻中,数十名衣着光鲜的女人来不及俯身呕吐,便已昏死过去。
浓厚硝烟中,一名有着深栗色鬈发的少女持枪上前。她额上围了一圈弹药,一手死死勒紧一名已晕厥的妇人喉管,一手将枪口抵住其额角:“愚蠢可笑的侵略者!你们以为将会场搜遍,便万无一失么?如今贵方高层的情妇、扎莫伊斯卡女子爵在我手中,谁敢动手!?”
果然是她!埃里克攥紧手枪,暗呼不妙:虽然施陶芬贝格已经将布置在现场的燃爆物排除干净,,但这些刺客们竟将部分炸药捆绑在身体上,任自己变成‘人’‘肉’‘炸’‘弹’与士兵、官员们同归于尽!而面前这女子,不仅额间缠有弹药,周身亦布满炸药。只要谁敢贸然举枪迎击其头部或躯体,她必毫不犹豫地拉开引线,连同那贵妇炸得尸骨无存!
更何况,扎莫伊斯卡所属的波旁-两西西里亚王室是波兰境内首屈一指的名门望族。倘若她稍有闪失,必将全然激怒原本对德军态度暧昧的波兰贵族们,致使包围华沙,占领波兰全境的“第二方案”难以施行。
“放开她!”蓦然间,安德鲁收起枪,朝空中比划了个奇怪手势,冰蓝色双眸犀然冷冽,“女人挟持女人,不觉得羞耻么!?”
“呸!”那少女狠狠啐向安德鲁,不曾留意其举止。她狂笑一声,愈发紧抵了扎莫伊斯卡的头颅,“少废话!她给我数记耳光,我让她以命偿命!我限数三,命令你们统统撤出会场!一!”
被沃尔夫庇护的希姆莱,见安德鲁亮出那个信号,登时放下心来。他忙朝希特勒、戈林、凯特尔等人使个眼色,复又瞥向舒伦堡,厉命道:“瓦尔特,速速率领党卫队暂且退后,切不可伤及无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