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轩一个人开车在郊区狂奔了许久,才折返回家中。

整洁的房间如同不曾有人住过,安静得让人心慌。

在莫小雪没有进门之前,这就是他的生活,一个人简单又不觉寂寞。然而,忽然之间没有了莫小雪的嘻嘻哈哈吵吵闹闹,生活却回不到以前了。孤独,难以忍受的孤独,他不相信,莫小雪真的就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了吗?

茶几上,一串钥匙在灯光的照射下变得异常刺眼,钥匙下面是两张银行卡,银行卡下面是一张卖身契,莫小雪以为这样就可以跟他撇清关系了吗?

不,她不可以离开!

从未这样认真地看过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为生活奔波,却忘了欣赏这最淳朴的景色。宽阔的马路上偶尔飞驰过一辆汽车,细细倾听那声音,好似自己刚刚与死亡擦肩而过。高耸林立的住宅区,寂静而美丽,透过一扇扇窗户,可以看见或明亮或昏黄或幽兰的万家灯火。只可惜,没有一盏是为她而亮。

哭的累了,或者泪水早已干涸。莫小雪终于露出了淡淡笑容,仰望天空,依旧不见星辰。

一心只想着逃离,却忘了,她根本无路可逃。

自从上初中起,她就选择住校。她不否认,她有一个很慈爱的继母,但是,有余彩蝶做比照,就会时刻提醒着她什么是客客气气的照顾,什么是真真切切的母爱。只要一回到她那个小房间里,空荡荡的孤独感就会席卷全身,童年那些不美好的记忆随之一点一滴地浮现出来,让她再一次陷入痛苦的深渊。所以,毕业后,她宁愿省吃俭用跟苏默如合租,也不愿回家住。

她跟苏默如的小家已经易了主,秦天早已取代了她的位置,如果此时再回去,只会让苏默如左右为难,而三个人在一个小空间里生活也实在不方便。

那她还能去哪儿?

这个时间去新租一个房子显然是不可能的,只能到宾馆暂住一晚。

莫小雪站在快捷酒店门口,徘徊张望,就是不愿进去。她不是这座城市的客人,也没有人跟她在这里幽会,只要迈进那扇门,她就真正成了被这个城市所抛弃的孩子,无家可归。

“她在哪儿?”张文轩挂了电话,迅速发动车子。

秋风萧瑟入骨,莫小雪不禁打了个寒颤。如此被寒冷包裹着,让她分外清醒。人们都说冬天是最适合恋爱的季节,两个人可以抱在一起取暖,从此不再有寒冷。可是,冬天马上就要来了,而她的爱情却丢了。想象着一个人蹲在雪地上瑟瑟发抖,莫小雪不禁为自己感到可怜。

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崭新的。

莫小雪给了自己一个鼓励的微笑,慢慢穿过马路,朝着快捷酒店而去。

一辆车在她身侧急刹车,莫小雪慌忙回头,那车——她这个人一向对数字不敏感,到现在连自己的电话号码都背不下来,更何况是张文轩的车牌号。于是,她在中午休息的时候,自己设计了一个小车贴,一个小黄人,还配着一句话:离我远点,我有痔疮。从此,她一眼便可以认出张文轩的车了,而这一辆……

车子就停在马路中央,张文轩从车上走下来,二话不说,一手拉着莫小雪的行李箱,一手拉着莫小雪,上车。车内温暖的空气包裹着全身,莫小雪的心愈加寒冷,她双手紧握不停地摩擦着,努力地让她看上去不至于太狼狈。

莫小雪精心地整理一番表情,露出一个大大的骄傲的微笑,“你这是要带我去哪?”

“回家。”

回家,多么温馨的字眼,可是,哪才是她的家呀。莫小雪淡淡笑着,也许她应该感激张文轩的好心收留。“别开玩笑了——”车子忽然停下,莫小雪的话还来不及说完,定定地看着张文轩,“你这样随意刹车很危险。”

张文轩转身从后座上拿过一个文件袋,扔给莫小雪,又重新发动了车子。“你不是一直很关心我的财产么,都在这,只要十天后你跟我登记结婚,这些全部归你。”他淡淡地补充了句,“如果你对这些财产还算满意的话。”

莫小雪讶然,她什么时候关心过他的财产了!她只不过就是好奇,作为一个外科医生,每天到底可以收到多少红包,又开多少工资,才能年纪轻轻地凭一己之力买得起房和车。不过,此时她更好奇的是这鼓鼓的文件袋里都是些什么“财产”。

她一张一张翻看着,嘴巴越长越大,市区内除了她住过的还有一二三四五六处住房,在市中心有两处门市,郊区还有一栋别墅,其他的地方还有……这是房产。至于存款——她十个手指差点没数过来到底是几位数,她反反复复地研究着这些文件,这都是真的吗?

若不是因为手机里的那张照片,她此时此刻一定会扑上去,狠狠地亲张文轩一口,庆幸自己跟超级大土豪做了朋友。莫小雪默然地将这些东西重新装回文件袋里,淡淡道,“卖身的不一定就是财迷,对我而言,更憧憬的是吃饱穿暖平淡却真实快乐的生活。”

面对这样的利诱,莫小雪竟然可以不动心,这倒是出乎张文轩的预料,他只能转变策略。“你父亲——”

莫小雪的手紧紧地抓住张文轩的手臂,目光坚定而冰冷,如果他敢做什么伤害爸爸的事情,莫小雪现在就会跟他拼命。

“别紧张。”张文轩的嘴角轻轻挑起一个满意的弧度,“我是说,你父亲的身体恢复的很好。”感觉到手臂上莫小雪的力度慢慢减轻,他方才接着


状态提示:第40章 无处可逃--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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