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不管你想要把借口都像打水漂一样地往哪里去推,我在意的只是,你镖物之中藏带的是否是此物。你应该听说过,我是那种喜欢留很多后手,并且绝不会出手没好处和没把握的事情的人,别逼我去干翻脸无情的事!
还有就是,翟守珣这个人,我必须杀之,这世上两面三刀的人都该杀!周总镖头,你最好还是交出镖物带着你的人让开些,至于最后袖手旁观的问罪名号,我可以配合性地将你击成轻伤,让你有个交代。必要的好处我还是少不了的。”
肖游泠然变调的威胁意味十足的话语把周英威从一阵往事回想中惊醒过来,其实他也清楚肖游就是这样阴狠性十足却又在平时不留痕迹的人。
肖游虽然从名号上讲只是墨门三公子,但其一身的墨门武功和和不俗的江湖算计,别说是在墨门中冠绝群伦,其实就是在整个江湖之中也确实能够面对武雄这样的枭雄而不吃大亏。
至于他最终推拒掉代表墨门门主的最高掌印的田园墨砚,即是想要独身江湖,寻求更能糅合墨门招意的武学体备。
而明月珠与沧海玉的秘密却是与他长期隐秘合作的另一方提供的,否则,他又是如何知道关乎朝廷国运的这些秘宝的?!而之所以泄露出去,无非是为了顺承合作方的意思,想利用敲山震虎之势来撬开翟守珣与李守节的嘴巴。
毕竟李筠与李重进败亡的前后,这两人是频繁奔走其间的,现在秘宝下落不明,卸磨杀驴的旧招其实也顺理成章地安排到了这两人头上,不过肖游怎么都没有想到的是,他的合作方阴诡异常而且早就做好了所有与此事有关的种种可能。
“师哥,你知道周师伯的镖物具体是什么不?我只是听说有这镖物却从来不知道是什么。”周婉冰刚好背对着周英威去替周流波扶下马,便趁着这空挡紧贴在其耳边呵气如兰地低问了一句,闹得周流波心痒之下都忘了下马。
“小师妹,你不该知道的最好还是不要知道的好,嗯哼嗯哼。”周流波在最后故作掩饰地大声咳嗽起来,呛带出来的声音扰得马耳朵像躲避蚊虫似地缩动着。
“你说老夫两面三刀,哼,老夫可从来不觉得自己有愧天地。李重进对我素无恩情先不说,李筠与北汉之主早就相互勾结,一旦他与李筠合谋势必会牵动北汉的人马,而后周的幼主空有江山雄壮却不能借此镇住外围藩属和节度使。
真等到他年长起来,整个天下可能又早已经回到以前的混乱局面,北汉可不是什么善茬。以天下计,当今万岁爷登基九五之尊实在是顺应形势发展的绝对英主,我……”翟守珣理直气壮地拍手叫道。
可是他的话还没有聒噪地叙述完整就被蛮子寒粗气高声打断道:“那按你这样说,不但这姓赵的篡权后周是对的,而且剪除异己也是有利于天下的,我呸!
那错刀狼堡近些年来气势汹汹对数大中流门派动手也是为了一统武林,让天下的武林人士少受到伤害流离咯?当真书生迂见!你可知道墨门连同沙陀家族就因为你的纵横游说直接损失掉了多少武力,你着实非杀不可!”
“哼,你们墨门用‘焦痕’之毒杀掉了刀枭白衣侯,却暗地里嫁祸给错刀狼堡也不怕作孽太多么?
老夫向少押镖,但从来押送的只是明镖,可眼下却要押送某些个自以为聪明的人了,”周英威将他逼问刀烈的过程与肖游划上对等句号,说话之间便觉多出了大半分的胜算,“我的功夫已经足够缠住你了,而我手下的几个大小镖师只要能在沿途路上遇到几个错刀狼堡的稍强高手,我怕你别说杀掉与我同朝为官的翟老先生,恐怕自己倒要接受围攻之战了!”
“那你是不准备交出镖物了?!!”肖游的语气威胁味十足,手中的折扇,就要顺势开划出一道璀璨而充满腥杀的弧线时。
李虚毅早已经撇开刀无痕的劝阻小跑了过来,他瞪大眼睛定定地望着肖游道:“杀掉那姓翟的你可有几成把握?如果不够,请加上我或者我们这拨人!!!”
他说得极为坚决,他从一开始就想好了,翟守珣作为他报仇路上的某个部分,虽说不是造成他爹爹李重进自杀的绝对主谋,但对方所提供的助力却结结实实屠杀了他的整个家庭和希望,甚至梦想。若能有机会,必当誓死报之!
“李虚毅?李重进的第八个逆子?!我还以为你被烧死了,毕竟你是李重进平时最为溺爱的儿子。你难得逃出扬州不躲着窝着,还敢如此胆大妄为地想要杀死我,简直做梦!
我劝你最好还是去营救你的几个兄长姐妹吧,秦淮艳会一过,他们将全部人头落定,不过可惜的是,除了一个老三李岩,其他人统统被烧死在你爹自己燃放的火焰里了!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当年你爹恃宠而骄地鞭笞我我一直都还记得。”翟守珣惊疑莫定地盯着这个新从巷陌弯角大踏步走出的少年,心里原本平复的烈焰怒气便像狂风瞬间奔涌出来。
他对李重进的所有怨恨仿佛重新结算到了李虚毅头上,他弱冠时候就从幽鬼冢习得鬼谷子流传下来的纵横游说本领。
拜入李重进帐下后,李重进看重他却不信任他,使得他多年来郁郁不得志,而等到赵匡胤从起势登基,他自然主见极定地像李斯投靠秦始皇般为赵匡胤暗地谋划了种种。
“翟宣抚使,这不太对吧,皇上是说要顺心安抚这些受降俘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