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道白影飘过,白玄机抢在舞破天之前说道:“我们四人视若生命的楚狂血不是不可以拿出,但是唐掌门你也知道的,此物天下总共才两小瓶,你若是不将凤歌血拿出来与我们对赌,也就别指望我们会拼上家当了。”
唐鸿轻轻蹙眉,但还是气定神闲道:“这两物对身怀气修的人呢极有帮助,但若是不经聚合,就算再珍贵也没用。你我既然心知肚明,我的赌本就破例再加一瓶凤歌血,不过,你们丐帮怎么也该另加点砝码吧?”
舞破天语出惊人道:“这却简单,我若是输了,身上代表舵主身份的破铜碗就交由你,你得到此物之后,白玄机等四大长老,自然会把你推举为帮主竞选的候选人,这岂不是遂了你的心愿?”
唐鸿道:“谁说是我要执掌丐帮的,不过,我会让唐倩儿姐妹放手去做的。而你若是输了,只须为我办一件事即可,这件事干系重大,还想挑战吗?”
舞破天道:“你赔上这么多的东西,只是要让我为你做一件事?”
唐鸿道:“不全然是,但是自从穹苍殿殿主李虚毅下落不明后,这天下间的炼器天才除你之外,我对谁都没有信心,而这种信心的建立,是你熔炼出了灭世樽这等灵器。”
钱恨费轻碰了一下李虚毅,揶揄道:“殿主,看来我们只能袖手旁观了,我猜唐鸿也要炼制自己的独门器刃,可能是绣菊针之外的另一神器。”
李虚毅有些懒散道:“如果第一关是用丈天杆来比斗武功高低,那第二关与第三关是什么?这才是我所关心的。”
李继在旁说道:“剩下的两关可以拆分开来单独拼斗,也可以借助丈天杆全力施行,看到地上的蛇蝎鼎与破囊带了吗?蛇蝎鼎比斗的是至死不休的勇气,破囊带比斗的是博大通玄的智慧,我猜两人会采取三关大合斗。”
唐倩儿单脚前伸,顺着风烟轻轻往上挑起,已是将斑斓古怪的药鼎勾到脚骨边,他身形在藤萝树上一点,此鼎借着快若风影的出手,硬生生黏在杖藜棍的顶端。
李虚毅重瞳赤眸虽未进化,但目力比之旁人还是要强出许多的,他看到原本冰冷的炉鼎外围聚啸着一股幽气,这幽气就像是曳尾的裳带,恰将杖藜拧裹成一团。
底下的单刀呈现出瞬间的摇漾,不堪重负的刀尖折过片角,顶上的炉鼎的像是要被倾覆倒地般陡然下滑,炉内的药水顿时被蒸腾出清澹的烟光,还好没有漫洒。
疾风卷至,炉鼎势头极微地侧摇过去,连绵如簇的飞簪排列成行,就宛若它“金步摇”的称呼一般,嘟嘟声起,已教玉字金腔地刺入到炉鼎壁面上,终于以极微弱的平衡维持着。
此刻,别说是放上褶边皱多的破囊带,就是栖停上一只蜻蜓,丈天杆上的这些刀杖都会快速崩塌,舞破天轻皱着眉头,元力集聚在灭世樽上,刚要出手,李继已然擎刀。
“嗯,不错,一官上级的‘狂刀心焰’招式,但比起烈焰流觞却还差了那么一点,咦,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好像我已经领悟到似的!”李虚毅轻声叹念说道,眼眸之中却别展开一道火光崩涌的炫姿。
犹在回风顿舞之外,李继的元力贯穿到丈天杆上的那柄单刀,刀刃似火,像是熔浆一般,将蒸腾的热气透过杖藜传到蛇蝎鼎,还轻卷点波澜的炉鼎似是要脱化下来。
这一招极尽巧妙,是将铁器的接触面瞬间粘化,趁着风吹之后,冷却凝固,就像是韧性极强的胶水,把上下物体牢牢连成整体,只要底部嵌入杆头的刀柄不动,那就稳如泰山。
这时,丐帮的破囊带被迅速拂掠过去,火烧之下却并不侵蚀,像一层轻纱轻盈地笼罩在上。
但最为诡异的是,这层囊带覆盖之后,该鼎的盖子极快地掀了开去,露出黑沉与腥红并具液体,散发出形如烟瘴的毒气,还沸腾得像是要扑将出来。
却听唐鸿道:“既然你用破囊带来覆遮,那就是揭开了丐帮最古老的对战方式,舞破天,我想你是知道这种玩法的。”
舞破天了无惧意道:“我们两派除你我之外,横向对战这第二、第三关,不是在地上,而是要站到丈天杆上去施行。蛇蝎鼎中所含的剧毒无比浓烈,在刀烈焰作用下效果更甚,谁若能将手伸进底部取出那里的铜钱,便算赢了,不敢、不能或者时间不够长,那就输了。
而破囊带是要装承一样东西,可以是器刃,也可以是随身之物,这场胜败的关键,就是此物要包含一件武林掌故,它牵连面越广、挖掘度越深,就越容易获胜。”
唐婉儿插嘴道:“比如说?”
舞破天仍旧淡淡道:“比如说天杼机关,当年正道人士一齐驱逐暗夜联盟之时,此物风头大盛,连挡了三重攻击波还完好无损,你们唐碉的绣菊针未始不可。”
唐碉俗家弟子艾壬嘀咕道:“那如此说来,是要比较古老相承的宝物了,又或者是古董了?”
李继道:“我也就不废话了,敢于应战的都上前一步,同一人最多只能参与两关,但若主事者让权,可以连斗三关。而一个关卡必须有两人,一位先发,一位替补。”
唐鸿道:“如此甚好。嗯,好在这边林木掩映,而丈天杆所插的位置正有虬枝斜横过去,只要轻功不赖,再加以枯松倒挂的身法,蛇蝎鼎倒也不难,不过原本的第一关则拖到了最后。”
艾壬黑矮的脸孔悍然轻皱,他鼻哼了清浅的音声,迅快如猴子般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