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们两人也想分一杯羹未免太不自量力了吧?”伴随花都信鸽的空灵鸣叫声,一袭青影飘站在三个凿口之前,暗褐色的烟杆闲极地敲在瘦长指关节里,不是周英赫还有谁?
错综复杂的夺宝战局,分成了各自的派别,但无论从哪方面来说,白衣侯气喘力弱地站定中间,无疑成了最大的鱼肉。肖游也在这时才发现,白衣侯并没有墨觞五重电巅峰的内元功力,顶多也就墨觞五重电中庸的水平,亏他肖游计算如此还被忽悠过去了。
“小少年,你不是很想知道有关那股极淡白气的事情么?也行,你若能帮我保住这块金蝉壳,我便把我向你提到的那个物什的所有消息都告诉你。”白衣侯轻飘飘地说道,内容离奇得像是大白天见鬼,以李虚毅的能耐又如何能保住金蝉壳的安全?
“哦?我倒是快忘记了,这少年身上还有磁刃精元的秘图。哈,对于金蝉壳我肖某是不感兴趣的,但是磁刃精元我是必得的,所以,韩彦与艾壬,我们两者之间的利益并不冲突。好了,我们也不废话,威赫镖局有多人被我施毒,擒住周婉冰应该应该不会有太多阻力的。”肖游干净利落道。
“你还真想对威赫镖局押运的磁刃精元动手啊?哼,简直吃了雄心豹子胆了,我现在就先送你上路。”周英赫难得地多说了几句,通常他说话越多,杀气便会越浓重。
何况肖游如此卑劣地对他的胞兄和镖局门人如此虐待,若能咽下这口气,威赫镖局也不能在扬州城的辐射范围内开拓出如此声势,那可是几近于府郡的兵威势力。
空气中顿时弥漫开交织欲战的静默杀势,像无边的阴云浮飞头顶,随时都能劈出电闪光鸣。李虚毅的思绪却还停留在白衣侯的那句应词上,如果要护住他又该如何行动?
殷红的血沫突然从幽暗凿口中意外飚飞出来,喷口不绝,就像小龙湫的瀑布敲经顽石后短浅溅洒。引挪众人注意力的视觉不变,慢慢跌出一个形同金刚锻化的巨汉身形,厚实的双臂紧紧地护着胸口,眼睛无神得早已落坠到阴冥的奈何桥畔。
令人诡异的是,他全身上下没有任何的刀剑痕迹,连明显的肌肉形变都不曾发生,这种将内元力由外化内的本领该何等高妙?查获起来根本就是无迹可寻!
“是谁?!”肖游震惊得连脸上的青筋都完全暴露了出来,岩洞中屈指可数的几人,谁会是隐藏到如此极致的绝顶高手?敢杀蛮子寒的,就算武功不是顶尖,其身后的势力也绝对是最顶尖的。
可最让肖游后怕的是,这人潜伏得那么近,若真要杀人,恐怕连他这般心思缜密也不能幸免于难吧?刺客门么?对,除了刺客门的手段能如此干净外,江湖与朝廷之中哪还有更简捷的杀法?
“到底是哪位高手,既已杀人,何不出来一见!”周英赫内元力从肺腑喝斥出来,本身含有的震幅就微有出招探视的浅力,至于进入到幽暗凿口去见那人是不可能的。
这些意外的惊变显然没有打断李虚毅的筹谋,他眼神刁钻地往温文与温格脸侧连扫数个,屁股再往刀无痕身上后蹭一下。仙傲逆鳞气像磐石般落垂到双脚,即刻变成旋转如风的快劲,朝着白衣侯奔冲而去,就像侵吞猎物般。
此刻众人的眼神都被凿口的诡异杀变所惊诧,等回过神来,李虚毅已经连过两道本该是杀招待发的中途狙击,直接冲到了周英赫的身前。如果能过掉这一关,他就能携带着白衣侯顺利离开了。
至于短暂开逃后有可能面临的群追,他早已成竹在胸,临时从温文手中挖撬来的胭脂墨早就方盒全开,血鸦所能制造的混乱绝对是可以上演第二次的。
可周英赫毕竟不是虚设,能成为威赫镖局的掌舵人物又有哪样会差,李虚毅脸上浮现出诡异的淡笑,笔直有剑的脊椎挺得更加有力,他敢逃窜又岂能无视其中的未知阻力?
“肖游,你竟然敢对……我们下毒。”李虚毅故作步伐无力的软样扑坠在地面,连着白衣侯也怪叫一声倒了下去,原就在诡异凿口里徘徊厮杀的血鸦顿时煞气汹涌地扑腾出来。
也就在这时,周英赫看到周流波从幽暗凿口踉跄跌出,跌出之后也是绵软躺下,难道又是用招无形的身死?这些年来他可是把周流波当成镖局下一任掌舵人来培养的。
李虚毅的中毒尖叫声自然也使他充满警惕,周英赫连忙用精雕烟杆挥画成圈地作为防护,而本就是假装中毒倒地,实际上却是近似于单腿跪地的李虚毅,抓住周英赫这刹那间的失神与失意,矫若游龙地飞身过掉。
血鸦尖喙如杀,又扇翅如刀,更探爪如钩,节奏百变不一地飞绕在众人的头顶又或者脑边。温格与温文在收到李虚毅的信号后,虽然起步晚慢了半拍,却还是做好了准备的。
扰乱的血鸦群斗里,刀无痕并没有起身脱逃的意思,反而长发侧掀,向着周婉冰露出他自认为最是潇洒不羁的轻笑道:“你的子夜弯刀,我一定会替你拿取到手的,等着吧。”
说到的,他绝对会去做到,他也是这么教育李虚毅的,李虚毅所有的豪言壮志也会在未来的某天被做到。
周婉冰抿起艳唇并不言语,她的关心始终停留在周流波的生死上,那个幽暗凿口都发生了些什么?那么浓烈的杀意!动作无多,她不再把尖瓣轻刀作为飞旋的暗器,而是夹于修长四指中作为獠牙利爪般的挥杀。
与她并肩靠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