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简安慰道:“再过十日,秦淮河上就要刀光剑影不断了。名剑城与错刀狼堡将要再次为荆南方面作势力之争了……”刀无痕以手叩额道:“你是说名剑城也会有人赴会?”
他只知道江湖传闻“剑花翎”华香雪与名剑城大弟子陆渊两情相悦,却不知道名剑城与错刀狼堡的大战一触即发。
温简顿时领悟过来,拱手感叹道:“这里去秦淮河不过十日路程,刀兄弟若是赶将过去寻求名剑城首席大弟子陆渊施以援手想来时间足够,只是温某有个不情之请还望你能答应。”
刀无痕忙道:“温大人有话请讲,刀某二人承你救命之恩,自然没有不应允的道理。”温简沉吟再三道:“温某遭朝廷通缉,又树敌威赫镖局,苟延残喘之际我想把犬子温格和劣女温文转托阁下送至名剑城习武,壮士以为如何?”
刀无痕道:“刀某武艺低浅,又如何能保护贵公子与千金能到朗州名剑城,何况虚毅公子他还需先绕过秦淮河,如果威赫镖局也介入的话就难免碰面。”
温简笑道:“你也不必瞒我,方才我与周英威恶斗时你一直在旁观战却毫发无损。你沿路以来刻意掩饰高深功夫想来是别有苦衷,但不管如何,两位愤起抗争的节度使部下理应同仇敌忾和互相依靠才对。
至于威赫镖局,他们的主要目标也全在我身上,只要沿途不是特别标榜也不会耽受太多风险。”
刀无痕别无多余的话语可说,其实他在武功方面不是示之以弱,而是他明明觉得自己会更多高妙的功夫,却在平时根本不能使用出来,他不能明言解释只好默然应承。
温格率先开口道:“爹,你不会真的让我和妹妹去名剑城吧?”
温简用手抚摸着温格的肩膀与温文的鬓发,轻声道:“名剑城城主青尘子与我有过数面之缘,不算特别熟的朋友,但你拿着我的银鞭过去,他应该会妥善收留。
另外,温家的七十二路回风鞭法的鞭谱你也一并拿去,你要知道远离京畿才是一件好事。”说着,他把随身携带的银鞭与鞭谱先后交给了温格。
只在此刻,温文哭声咿呀地恼闹起来,温格只能追出去哄她。“孩子,老夫弥留的一口真气只盼你能吸入别作己用吧!”
刀无痕还未来得及阻拦,温简已然运掌如飞地抵在李虚毅后背,但见李虚毅头发上暖气蒸腾。
温简颓然地垂下手掌,疲声道:“自此以后我便等同普通人,再无功夫可恃。”刀无痕将睁眼而开的李虚毅从床榻上扶起一同拜谢道:“多谢恩公成全。”
可他心里却不免疑惑温简何以将真气传给李虚毅而非温格,原来温简自知回风鞭法的至高境界便是不求旁力而端在自我领悟,而等到内功与鞭法浑成时再经受真气传输才会稍有裨益。
温格悟性颇高却鞭法未成,贸然传授真气只会降低他修习鞭法的上限。
“好了,我就不打扰二位休息了。”豆点大的燃灯垂映温简瞬间苍老的容颜,刀无痕搀扶着他走到隔房。
“刀白芒由刀气升华而出,想来刀流罡也由刀白芒提炼而成。”
李虚毅浮想之际,以手为刀在空中横掠旁削,掌风烈烈竟然带点撕裂空气的微响。
出于试验,他顺着数米前桌沿的一根蜡烛挥去。流光到处,白色的蜡烛略微颤动了一下,终是稳稳吞吐着光焰。
“没断?许是刀刃与蜡烛相距稍远吧。”李虚毅起身仔细察看着蜡烛上的微有划痕,心下不免有点气恼。
“你小子叹什么气呀,你能从昏迷中醒来并修习到刀流罡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啊?”李虚毅惊喜莫名道:“真的是刀流罡?”
刀无痕笑道:“我骗你干什么,你不觉得刚才划出的那一刀的流光比白芒更加深澄,兼且有一点风声嘶啸的微音么?你十岁习武,五年内能在刀法招式上达到刀流罡,不出意外,再过五六年你就能达到刀烈焰。”
李虚毅忽然道:“刀叔叔现在是刀烈焰上级还是刀流觞下级啊?”刀法招式的级别由高到底分为上级和下级。刀无痕低头掩上门,沉重地应了一声。出于兵争兼流离,他滞留在刀烈焰上已有十年。“身体没有感觉什么异样就早点睡吧。”刀无痕低声嘱咐了一声刚准备躺下,李虚毅突然呕出一口血来。
刀无痕脸上大有关切之意道:“你身中幻影之毒苦,平时断不能妄加使用内功。我们此行要前往秦淮河,希望到时能碰见名剑城首席弟子陆渊来解除你的病症。”李虚毅只能闷闷地用衣袖拭去嘴角残留的血迹,略经刀无痕运功调理后方才一宿无话地睡去。
“爹,此去秦淮河须由寿州转达南京才成。路上戒严不说,南京与新都开封所距甚近,我们若是折返必然是羊入虎口呀。”温格仍在努力劝说他的父亲,其实他说得也不无道理,更何况让他弃鞭学剑也不是他的本意。
温简沉吟道:“有时候,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若以表明来看,名剑城与朝廷结好断不会帮助我们,可是以青尘子兼容四方的脾性哪里会抛弃难友子弟而不救。”
温格退而求其次道:“就算名剑城城主肯收留,但我听说他门内大多是朝廷新贵的一些娇宠子弟,我怕倒是应对起来会挺麻烦的。另外,我不是十分相信姓刀那家伙,总感觉他面相不善。”
温简垂手抚弄着温文的细辫子,重重咳嗽了一声道:“为父就是有这方面的考虑才将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