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他们那边已经动起手来了。”温格有些振奋地轻喊起来,在倏然的光遮里,他看到从门口走进来的赵无痕和周婉冰,另外还有腰间挂坠着连排飞刃、蒺藜等暗器的一拨绣红人马。
周英威的爪子与华光跃久不动手的长剑已待扬起,而武刚明显的没有任何反应,似是一时情急的忘却,已经闭眼不需要特看手起刀落了,可唐倩儿的飞簪金步摇如在鬼神未料时候,两声清脆撞响便以不可思议的准度,化解了两人的起手虚招。
“赶紧动手,别让错刀狼堡从北边一路嚣张到了我们南边。”易云探手一扬,一柄快叉霎时飞了出来直往舞破天刺去,他早就看出此行是舞破天的功夫最低,随意下手与用招都是极狠。
“你的机会到了,不过,这一次你若再失手,所要面对的可是两名绝顶高手,你最好小心吧。”李虚毅似是劝说似是无意地轻说道,金勇麻木的瞳孔并无任何反应,却身手利落地离开了此桌。
白衣侯喝掉最后一口香菇炖鸡汤,白衣衫袖揭起到臂弯处,忽然开口说道:“年轻人,你的道行还太浅,即使他们刺杀赵德昭失手,他们也可以全身而退。
蜀山唐碉之中,飞簪金步摇与连弩玉条脱合成阵形的威力绝不在绣菊针之下,风霜傲会因此而拖延,至于幺庭筠,花妃仙岂能轻易放过她,她们当年的恩怨情仇可算是路人皆知的,白衣雪,呵呵。”
“白爷爷,金步摇与玉条脱,是不是出于唐朝温庭筠应对唐宣宗的对联呀?唐碉门人还真会取名,偏取了个如此色香玲珑的名字,还拆合得当,难怪以唐为姓。”温文娇声娇气地说道,一时脸颊白皙如月。
“你这小姑娘还懂得挺多的,不过老夫纵横大半生,还真的没看到过此二招的联用,不过,想来应该是很快就要看到了,这里或者是下午的武斗。”白衣侯轻声说道,倒像是漠不关心的语态。
“唐倩儿,我们威赫镖局与错刀狼堡的恩怨你又何必参加,连惹上其他势力可不是你所能吃得消的。”周英威最先怒目直射,他的武功不算高,却深知唐碉插手后,错刀狼堡会变得更难绞动。
“我敬你是前辈,但你真不知道在武斗赛前解决恩怨是最伤和气的吗?秦淮艳会落下帷幕之后,你们相争得再激烈也不关我屁事,可眼下,你却不能伤了武刚半分。”
唐倩儿并不临身近前,飘身在外的闲散落位,用嘴轻吹着手里简单至极的飞簪,映着素色衣服的轻笑有很别致的妖娆,就像是带刺的玫瑰冉冉立于跟前。
周英威的脸色顿成煞红的辣味,他可没想到唐倩儿会如此云淡风轻地回敬过来,这种不以为意的倨傲已是对他最大的嘲讽。周英威的手迅速勾扬成爪痕,便要怒哼着揉身扑飞过去,以眼前之势他可不相信唐碉会真的介入。
“哦?我倒想听听你的原因。”风霜傲的眉毛舒张成微有鬓白色的剑锋,不动声色地轻斟着盛在碗盏里的茶,还涵养极好地等待茶叶都开散如韵尾。
“我不想在武斗场上战胜的,是一个武力打了折扣的没用汉子,这就像幽狼失去了钢爪,猎人捕到他又有何乐趣呢?”唐倩儿忽然用纤细的手指在空中弧转过环线,每个指缝之间都被厚厚的韧织护茧所缠,仿佛戴了入戴一半的戒指般,充满了未尽的情致。
“可惜,这江湖并不是你的节奏,即使你的护茧中还另有绣菊针也是一样。”风霜傲笃定地放下茶盏,眼睛却连斜挑起视的意思都没有,即使不屑如此,他还是料敌先手地戳破了唐倩儿极用心的藏招。
“谁?”幺庭筠的声音就在此刻尖锐得就像幽冷的爪子,破划开已经被刀刃剑光所笼罩的镖银迷局,接下来她风掠云生的身影在江湖楼的明煌台柱的影子,光走流连不止。
风霜傲原本止于平波泛水的眼波顿时陡然侧向移动,他竟然没能发现数丈外的茗烟直如白雾起动,顷刻间就弥漫了厅堂的某个楼室,恰是赵德昭独自用膳的临窗位置。
“锦龙会的快随我来,若是有人胆敢刺杀二皇子,你们之中任谁都会有连带责任。”康天手中的鹰玲钩往前倾出,挥斥众多锦衣汉子的同时也疾速如流地回撤过去,而风霜傲早已消淡在茗烟中,如逝。
周英威的脸上陡然掠过惊诧之色,也顾不得威赫镖局的镖银事情,忙身像着黑翼蝙蝠扑棱棱地扎进了迷烟里,只留周英赫与华光跃眸光闪烁不已,倒映进唐倩儿薄立素秋的瞳孔,拖长成有心无力的讪然。
“看来,我的猜测还真的对了,我还真没想到这江湖上,还有谁能令得风霜傲与幺庭筠这样的绝世高手如此手忙脚乱,当真有趣之极。”李虚毅轻悄说话的时候,双耳便如开风涮过般,连听了向窗位置传来三两极力隐匿的落水声,他有时的敏感堪比灵敏。
“花妃仙都能出马相助,看来刺客门的势力已经非同小可,若非有她引开,这区区茗烟还不能起到迷醉万象的地步,我当年也是吃过大亏的。如果我以往的经验没有欺骗我的话,风霜傲现在应该已经意识到了非策了。”白衣侯含蓄却并不神秘地说道。
“难道说,赵德昭真的被金勇得手了?他可是昨天还伤重需要静养的,现在又如何能如此轻易动武呢?莫非这茗烟就是由他抛放的?”温格也是忍不住发问道,叠连而来的猜疑也是经久不绝。
“坐在这里瞎猜还不如悄悄尾随着探看一二呢,对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