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翘只闻到一阵浓烈的香气,继而眼前一片氤氲,渐渐疲软,晕了过去……
整个浣葛山庄当晚几乎都翻了天。
周鸿声给冯厉行打完电话,身子倒在太师椅上,喘着气,嘴里不停地喊:“债啊,孽债啊!”
周业端了一杯温水进来,替周鸿声顺着气,将一颗高血压药递到他手里。
周沉站在周鸿声面前,听到他给冯厉行打完电话,目光死死盯在桌上那枚蓝色石头上,石头刻着鹰的那一面朝上。
所有绷住的带子一夜之间全部断裂,夜幕渐渐消亮,暗夜里的秘密,肮脏,宿怨,隐瞒,都将随着晨曦升起而暴露在所有人眼前。
冯厉行觉得自己的意识被人一把揪起来,悬在半空中,扔在水面上,沉不下去,落不了地。
谢从凉刚才电话里的话还浮在耳边。
“既然到了这地步,有些事我也不能再隐瞒了,其实安安不是我和连翘的儿子,那丫头我压根没沾过她的身,当年我在巴黎认识她的时候她肚子里就已经有了身孕,至于是谁的孩子我不清楚,她也从未跟我提过……”
命里情债,情劫,结成果,后知后觉。
冯厉行将自己的脸一下子闷到水池里,无数的水泡浮起来,冰凉的水呛入口鼻,他的意识终于一点点落地。
抬起头来,用手狠狠抹一把水,镜子里是一张浸湿的,铁青的脸。
撩起电话,拨了一个号码:“王琦呢?现在她人在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