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流动陌尚秋将长短不一的银针纷纷施在北海青身上,从头顶延伸到脖子喉结一下三寸的地上陌尚秋施了三枚银针。等到陌尚秋施完所有银针额上已布满了冷汗,百忙之中陌尚秋随意用衣袖将其擦拭。
这一切熟练的动作深深印入夜无殇脑海,宠溺的看着置身事外专注医治北海青嗓子的陌尚秋。夜无殇薄而有型的唇角勾起一抹摄人心魂的笑意,连云仲舒这个老人家都被陌尚秋身上散发的气质所深深吸引。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银针上慢慢浮现出点点黑色气象,北海青喉结下那三枚银针随着时间推动银针上黑色物体越加明显。一直在旁默默观望的云仲舒心下一惊,不可思议的紧盯着银针。
同样心中十分好奇的夜无殇身子也紧绷在一起,陌尚秋依旧沉着冷静的看着北海青没有将旁边二人的疑惑放在眼里。从始至终北海青都紧紧闭着双眼,因为他在进入木桶后半盏茶的时间后便进入了沉睡的状态。
对外界没有丝毫感应的他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子正在微妙的变化着,隐藏在北海青嗓子里的毒正顺着银针缓缓而出。随着银针尾部慢慢滴落进水里,发出滴答有序的声音在安静的环境里异常诡异。
寒玉宫山下一辆平常普通的马车停在石阶前,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掀起车帘从里面走了出来。紧接着一袭红衣头上飞舞着羽毛翼的女子也跟着下了马车,两男一女矗立在石阶前眼中皆是被震惊所替代。
这才一年未回寒玉宫怎么变成这般模样,先前寒玉宫前面明明是一座小山此时怎么变成一眼无际的石阶了?三人面露疑虑面面相觑,迟疑片刻才迈出脚步顺着石阶往上爬。
三人走后不久离他们先前立身的地方草丛处闪出一个黑影,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三人离去的方向又消失在草丛里。
寒玉宫不远处一个偏僻的小树林一群身着黑衣,面露杀气的黑衣人徘徊在原地周身散发着骇人的寒意。一个衣着有些不同的黑衣男子负手而立,突然他身边不知从哪里窜出来一个男子单膝跪地跪在他身后。
“禀左长老,属下发现三个可疑人往寒玉宫行去。”跪在地上的男子尊敬的禀告着自己方才所见,原来他便是消失在草丛里的那个神秘人物。
被他称做左长老的男子缓缓转过身,眼中多了一抹狠厉厉声说道。“可疑人?”
“属下觉得其中一人颇像冷月。”男子将心中的猜测老实的说出,想要为左长老解除疑惑。
果然经他这么说他身前的男子的目光少了一点杀意,只是一闪即失不过短短片刻眼中的杀意不减反增。“原地休息,半个时辰后攻上寒玉宫杀了陌尚秋和北海青。”
“是。”自信激动的嗓音蔓延在小树林里,其余的黑衣人异口同声的回答着左长老的话。
冷月和木初雪回到寒玉宫才得知夜无殇在北海青住的院子里,便撤退身旁的男子与木初雪举步去找夜无殇了。
此时陌尚秋正在运功将北海青嗓子里的毒药给逼出体外,先前本还是细水长流的毒气此时已如猛兽般顺着北海青的胸膛往下流。冷月和木初雪赶来的时候刚好瞥见这一幕,两人都愣在原地怔怔的看着北海青。
木初雪在寒玉宫的日子是见过北海青一面的,那时他还是一个衣裳不整面貌不洁的糟老头。许久没见没想到变化这般大,看着专注的陌尚秋木初雪也没有出声打扰。跟着冷月的日子渐渐的她也学会了冷静做事,与先前的木初雪大有不同多了一分沉稳。
夜无殇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两人并不意外,冷月的一切行踪他都了如指掌。轻声移步来到冷月面前夜无殇以眼神示意冷月随他离去,领走时冷月担心的看了木初雪一眼便随夜无殇离开了院子。
木初雪看着离开时眼中还是满满担心的冷月面上一乐,心中一股暖流划过。此生能够遇见冷月她足矣,木初雪含笑看着冷月随着夜无殇离去而她依旧安静的等候在原地。
夜房夜无殇面不改色冷酷的说道。“与计算的日子晚了几天。”
他这是在责怪冷月太过宠。爱木初雪因此在路途中浪费了不少时间,只是某人似乎忘记了他何尝不是宠溺自己在意的人。将心比心算来这主仆没有什么不同,都是一个方式待人。
冷月眉头一蹙没有想到夜无殇回如此直白的说这件事,心中微微有些自责嘴上歉意的说道。“属下谨记在心。”下次不会了。
夜无殇满意的点点头,优雅的坐在书桌前将某本书里的纸条取出来递给冷月。示意冷月自己看,冷月接过夜无殇递过来的纸条仔细一看脸色当场大变。
“主子。”略微担忧的唤了一声夜无殇,冷月脸色没有先前的暖意而是满满的杀气。
“先发制人。”夜无殇不急不慢吐了四个字,也正是这四个字便让冷月有了主心骨。
冷月重重点头退出了房间,夜无殇微眯双眼心中笑道。“想要送死那他就成全他们。”
接到命令的冷月悄无声息带着夜无殇的影卫出发执行任务,无声无迹绕过敌人的防线往寒玉宫不远的小树林靠近。小树林里依旧气焰嚣张的黑衣人还等候在原地,等着左长老一声令下杀进寒玉宫将北海青和陌尚秋除去。
只是还没等他们大展身手他们便无声被包围了,冷月带着影卫偷偷将他们包围在一起。在他们还没有意识到发生什么事的情况下,二话不说提剑便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