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郊走到城里,柳非君已经感觉不到自己的脚了,只是在木然的挪动自己的脚步,说长途跋涉都不为过,体内眼中缺水,口干舌燥,嗓子都要冒烟儿了。
如此疲惫难过的她,回到柳家,还没有歇一歇喝杯水,竟然被两个冰块儿堵在了门口,还一副质问的模样,凭什么在她的地盘上,她还要受别人的气?
再加上秦致远给她的羞恼,一股脑的冲上了脑门。
“哪来的奴才?那来回哪去!”柳非君气冲冲的说道,说完,转头对大海道,“备水!”
大海见柳非君一身的疲惫,还有满脸的倦容,只觉得心疼不已,听到她吩咐,立刻着人去准备,当下也不管还站在那的两个人。
柳非君已经带着大海向里走去。
那两人气愤的看着柳非君的背影,其中一个就要跟上去,另一个却伸手一挡,面无表情的说道,“我们只管回去禀报,自有主子收拾他!”
两人相视一眼,了然于心,当即转身离开。
柳非君洗了这些日子以来最舒服的一个澡,泡在水里几乎不想出来了,脚上因为走路过多起了水泡,并不宜多在水里待着,所以没有一会儿,刘嬷嬷就催着她起身了。
大海这一次倒是很机灵,一见自家大少爷的情形,立刻去了老夫人那边禀报,还顺便拉了自己的娘过来。
“大少爷,您好好睡一觉,就是有天大的事情,身体也最重要!”刘嬷嬷将柳非君换下来的衣服翻来倒去的看了看,最后决定还是烧了。
柳非君点点头,确实,她是真的累了,估计就算是天大的事情,她也不一定能醒。
柳非君躺下,还未入睡,便听到刘嬷嬷在外面吩咐下人,还嘱咐了大海一定要守住门。
还是家里好,柳非君放心的闭上了眼睛,这几天让她无论是从身体还是到心,都疲累不堪。
这一觉,柳非君睡的很香甜,睁开眼睛竟然想不出自己做了什么梦。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寂静无声,青草的香气浮动在空中,很是好闻。
然而梦醒之后,却让她十分不爽。
“睡醒了?”
柳非君猛然从床上坐了起来,谁?
“你这架子可真够大的,让爷好等!”
这样不着调的强调,还能是谁?
柳非君赶紧扯过床头的衣服披上,看向那个慵懒的靠在榻上的人,有些恼怒,“王爷,您这样私闯民宅,不觉得不妥吗?”
武辰周嗤笑一声,“民宅?女子闺阁爷都来去自如!”
柳非君一窒,知道和他掰扯这事也掰不清楚,于是忍了一口气,说道,“王爷有何吩咐?”
“来催促你完成游河之约。”说完,武辰周上下打量了一下柳非君,“记得你走之前可是说过,给爷准备了一份大礼,爷可是很期待。”
“明天如何?”柳非君好不容易休息过来,她今晚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办,没有时间去和他纠缠。
武辰周从来都不是个好说话的人,笑道,“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说完看向柳非君,邪狞一笑,“别再跟爷讨价还价,你知道祸及家人有多么严重!”
柳非君狠狠的瞪着他,怎么会有人这么嚣张?如果目光能够杀人,她相信,武辰周早就在她的目光里片甲不留。
轻轻吐出一口气,柳非君转过头,不看武辰周,“好!”
武辰周得意的一笑,突然伸手在柳非君的脸颊上摸了一把,淫邪一笑,“带上你的大礼!”
柳非君急退几步,脸颊顿时绯红,恼怒的看着武辰周,“说话就说话,你再动手动脚,就算你祸及家人,我也不会妥协!”
“哦?还挺有骨气!”武辰周手指一捻,摩挲了一下,皮肤真好,如绸缎在手,细滑无比,不过,惹怒了这头小狮子也不好,虽然他不至于被她唬住,可是他还有事要办,不能因为一个柳非君耽误了正事。
柳非君眼看着武辰周从她房间的后窗跃了出去,不由得心生怒火,再想到秦致远也曾半夜闯进来,更加火了。
三两下,将衣服穿好,柳非君一脚踹开了门,看着吓得呆住的院子里的下人,眉目冷下来,满满一院子人,竟然就被人轻而易举的进来,而且还没人发现,简直都是饭桶。
柳非君看向一脸懵懂的大海,脸色不悦的道,“找人来,将我屋子里后面的窗户封了,封结实点儿!”
大海木呆呆的应诺,他可没有见过大少爷发这么大的脾气,赶紧找了木匠,将后窗封了起来,还讨好性的弄出了别致的花型,就希望大少爷看到能心情好点儿。
谁知,柳非君看到不仅没有高兴,脸上的表情更加难看了。
两尺见方的地方,上面花型确实别致,封住的地方如同挂了一副画,白底,浅紫色的木兰花也修整成了足足有两尺大,在简单的屋子里,显得只是突出漂亮,而且还给平淡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灵动。
但是柳非君却十分生气,这么显眼做什么?是要时刻提醒她,这里曾经是个窗子,曾经有两个男人从窗子里进来么?
“改了!弄的越不起眼越好,最好如同一面墙,从未开过窗一样!”柳非君气呼呼的说完,转身出了房间,直接向老夫人的永寿居而去。
大海委屈的看着大少爷的背影,十分怨念,他不是想让大少爷心情好点儿么?
木匠师傅看了大海一眼,他就说吧!
当初要弄出个花儿来,他就不同意,非要一意孤行,既然要封起来